“您……您說笑了.”
尤扎哈再不復方才威勢,眼下唯有一步接著一步的後退,連正視秦川眼神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們很熟?”
秦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尤扎哈,忽然淡淡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尤扎哈先是一愣,隨後支支吾吾作答:“不……不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一非相熟,二非親朋.”
秦川又是開口,只是這一次他的臉上的冷意似要比方才更甚:“既然如此,你認為,我有必要和你說笑?”
轟!此言一出,尤扎哈如五雷轟頂,他臉色煞時雪白。
別看他剛才能夠趾高氣揚,那是因為他有絕對的依靠,他相信如今邊陲城內根本就沒有能夠動他之人。
但,他做夢都想不到,秦川這位舊王竟然會出現在邊陲城內。
這一位,要動他們尤氏,簡直不要太輕鬆。
“穆氏因草菅人命,已經被我滅族.”
“類似的事情,你們尤氏,可曾有?”
又是一問,秦川也沒著急動手,那平靜地目光只是落在尤扎哈身上,令得尤扎哈渾身的毛孔都似乎要炸裂開。
邊陲氏族,與之內地那些所謂豪門又是有多大區別。
若是不能高人一等,那他們這種氏族存在著還有什麼意義?另外一方面,邊陲不同於內地,雖然還是在九州的律法管控之下,但他們這種氏族幾乎是沒有將律法當做一回事。
訊息傳遞,是這個地方最大的問題。
所以,平日裡他們欺壓邊陲城那些普通百姓,只要不會讓這裡駐紮的北域的兵眾注意到,那就不會有任何後果。
更何況現在樊成焱才是北域的王,正好又是他們靠山。
不說曾經,就單單是秦川卸任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尤氏做的事情都已經引起怨聲載道。
“不回答,那便是預設了.”
秦川輕語,他眼中神色很是複雜,無論是內地還是邊陲城這種地方,這種欺壓民眾的人永遠都存在。
恍惚算下來,近一年來他料理的這些人也是有許多了,但好像永遠都料理不乾淨。
有的人,人前一張臉,人後又是一張臉。
就如同尤氏這些氏族一般,他在位的時候,一個個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將把柄落到他的手中。
如今才一月時間,醜惡的嘴臉便都是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王主,這些人如何處置?”
唐峰一手提在戰刀的刀柄之上,另外一隻手則是按在自己的腰間位置,是出手前的準備姿勢。
“將尤氏的人全部關押,然後令人去通傳尤捷嶸,就說我兩日後滅他尤氏滿門.”
秦川簡單明瞭,做出安排。
唐峰聞言,手中戰刀轟然出鞘,那寒芒在尤扎哈眼中就像是死神奪命的鐮刀。
至於那個域外蠻寇,此時在原地站著很是不安,哪兒還有剛才那要殺人的兇戾。
秦川的目光也是在這個時候落在域外蠻寇身上,那神色很是戲謔。
這個域外之人頓時毛骨悚然,他聽說了太多關於秦川的手段,如今落在秦川手中,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結果。
但,放眼天下,無論什麼人,哪怕他出生於域外蠻族,可他依舊保持著那種人的共性,要死的時候絕對不會想要那麼心甘情願的引頸受戮。
“武王你想要連我一起動了?”
此人開口,聲音悶沉如雷,他兩個堪比牛眼的眼珠盯在秦川身上:“我是帶著吾王的使命而來,用你們九州的話來說我現在是前來商討要事的使節.”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秦川聞言,啞然失笑。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這,的確是規矩。
但,這可不是他們北域的規矩。
不知道從多少年前開始就是,北域兵與域外蠻寇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兩者相撞在一起,唯有一方可以活著離去。
雖說以秦川如今的身份的確沒必要和尤氏請來的這個域外蠻寇一般見識,但無奈這個人剛剛還想要在邊陲城內作惡。
好大的威風,一開口就是想要擰斷他人脖子。
“如果武王你動了我,你就是在撕毀我們雙方的戰約,我們域外將會大兵壓境,你確定要用無數人的性命來填補這個窟窿?”
此人又是開口,他又是拿出了大軍壓境的威脅。
的確,一旦域外蠻寇大軍壓境,又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去。
儘管說北域的男兒是不會讓這些域外蠻寇攻入腹地,但是在關外總歸還是要有兵眾和域外的蠻寇交手。
那個時候,死人是肯定的,死多少就還是個未知數。
從利弊關係上來說,只因為這個域外蠻寇的性命就讓無數北域兒郎去送死,的確很是不划算。
但……北域為兵,何需怕事。
戎馬男兒,馬革裹屍本就是宿命之事。
尤扎哈見得秦川始終不語,他以為自己請來的這個域外人說的話說到了秦川心坎上,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域外人的身份。
域外諸多部落,這個域外人的身份雖不是域外的王族,但卻是在域外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父親可是曾在域外大汗的手底下立下過汗馬功勞之人。
此人心中也是這麼在想,秦川的沉默讓他心中大定不少。
講真,真要動起手來,他的確沒有自信在秦川手底下逃脫出去。
對他們域外而言,秦川早就被神話了,不是一般人力可以抗衡的。
若非是有兩國公約在,恐怕秦川一人都能讓他們域外付出慘重代價。
“這算是在威脅我?”
秦川沉默許久,終是開口:“拿大軍壓境,來換你一命存活?”
“如果武王你要這麼認為,那我就是這個意思.”
心底的大石頭微微落下,此人的也不似方才那般畏首畏尾,聲音也拔高了許多:“你曾經為一域之王,你應該很清楚,大軍壓境你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到時候,你覺得死傷無數之後,你能夠給你們九州人一個滿意交代?”
唐峰等人聞言,拳頭紛紛都拽緊了,一個個的眼珠子都是鼓大很多。
這他孃的,這些四肢發達的域外蠻子竟然也來玩這麼一手。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將目光匯聚在秦川身上。
這麼一些事情,身為一個將帥之人,的確很不好做出解決方案。
然而,就在眾人都心中擔憂之際,就在尤氏眾人還有域外之人的冷峻眼神之中,秦川做出了答覆:“你們真認為,秦某是怕事之人?”
“秦某立世,從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