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野心不小。
饒是有王莽這些北域兵眾在此,這些尤氏的人也依舊敢將那些火器拿出來兵戈相向,渾然沒將王莽這些人放在眼裡。
王莽眾人當然不是吃素的,他們平日裡是喜歡用戰刀這種直來直去的武器,但不代表他們會忽視火器的威脅性。
“他孃的,你們尤氏反了天是不是?”
王莽戰刀一別,麻溜的也是將自己腰間的傢伙掏了出來,滿是橫肉的臉上掛滿了徹骨的殺意。
其餘那些北域之人也都是如此,在邊陲城內動用這些火器,那就是在對他們這些北域戎馬之人的挑釁。
不同於王莽等人的衝動,秦川目光眺望著外方驚變,看著那些掌握在尤氏眾人手中的火器,略微顯得詫異。
火器在九州一直都是違禁武器,常人不會輕碰,尤氏的人如此擺明了是想要將九州的律法踐踏在腳底下。
最終,他目光迴轉到尤扎哈身上,嗓音很有磁性:“方才罪名有二,現在再添其一,你們尤氏的死罪,亦是三樁了.”
“少在老子面前裝神弄鬼,想要定老子罪的人還沒出生呢.”
尤扎哈豪氣萬丈的笑道:“死到臨頭了,還以為這些大頭兵能夠幫你,本來只想要你的命,現在這些大頭兵的命,老子也要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哪怕王莽這些人名義上還是在樊成焱這位新王之下,但尤扎哈不敢肯定其中會不會有人將眼下的訊息洩露出去分毫。
如此,能夠保證秘密不人盡皆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目睹了這一切的人紛紛送上西天。
只有死人,才最會保守秘密。
身份敗露,黑袍人也不在掩飾自己,他一把扯掉了自己黑色長袍,孔武有力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
半赤果的上身,上面繞著兩根拇指粗的鐵鏈,左邊臂膀上還紋著一尊狼首,只是這麼站在那裡,就帶著很濃厚的血腥氣息。
右手成拳在左手掌心碰了一下,這個域外之人咧嘴冷笑起來:“乖乖的站在那裡別動,讓我來給你脖子擰斷咯.”
還真別說,一般人見到了這種域外蠻寇的樣子,肯定會嚇得一哆嗦。
不過秦川是誰,他可是曾經在此地坐鎮了十年的鎮國之將,殺過的域外蠻寇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縱面對千軍萬馬他都不會有絲毫變色,更遑論眼前這麼一個勢單力薄的域外蠻寇。
“現身邊陲城,你已經出不去了.”
秦川將褚若蘭送回屋,方才立身在門口,輕語:“你一人,終歸抵不過千軍萬馬.”
“不管抵得過還是抵不過,總之你要死了.”
域外蠻寇嗤笑:“真正的千軍萬馬,我的確抵不過,但只是這周圍的人,還不夠我塞牙縫.”
尤扎哈此時在邊上為域外蠻寇掠陣,他陰沉道:“我已經通知我們尤氏之人,只需要片刻功夫他們就能過來將這裡封鎖,你大可以在這裡盡情殺戮.”
適時,留下一部分在小旅館外和尤氏的人對峙,王莽帶著幾人衝入了院內。
幾人分散在秦川四周,每個人手中的戰刀都已經開始嗡嗡作響,大有一言不合就立馬開乾的架勢。
“不知死活!”
尤扎哈指著王莽這些人,明為新王部眾,卻為一個退役的大頭兵出頭,就算這個退役的大頭兵真有身份又是如何,難道還能和新王相校一二?在尤扎哈看來,王莽這些人就是腦子不夠用。
眼下,情況這麼明白,都還不知道權衡出最合適的辦法。
“念在你們是樊帥麾下兵眾,今日我可以免掉你們死罪.”
尤扎哈怡然氣始,指著王莽眾人說道:“為了一個退役的大頭兵,和我們尤氏作對,這就是天底下最不明智的選擇.”
“不過,你們畢竟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你們若是還想要活命,現在只需要將舌頭割掉,回頭讓樊帥將你們都打入大牢,或許還能苟延殘喘這一生.”
“聽著,我只給你們三分鐘考慮時間,三分鐘之後,你們要是不給答覆,那就休要怪我們尤氏幫樊帥清理門戶了.”
外方,尤氏那些人繼續保持著對峙之勢。
不過,此時他們的表情都要輕鬆不少,一個個看著北域這些兵都是玩味的笑容。
果然不愧是他們尤氏當家之主,一開口就是這麼有霸氣。
試想以前,貌似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在北域的兵面前說過,現在他們尤氏揚眉吐氣的時候終於到了。
哈哈,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的低頭認慫吧!“北域的兵,一直都是為九州而戰,他們從來不是某一人的私人力量,也用不上清理門戶這樣的詞彙.”
“你想要代樊成焱清理門戶,那你說說你打算如何清理門戶,你想清理的門戶又是誰?”
秦川踱步朝著尤扎哈走去,他的目光只有最開始那一眼在域外蠻寇身上停留,後續便是沒有繼續放心思在這人身上。
任你洪水翻天,我亦可隻手鎮壓。
尤扎哈楞了一下,他完全沒料到時至此刻秦川竟然都還不能醒悟,還想要和他們尤氏作對,膽子真不是一般的肥。
“無知的螻蟻.”
尤扎哈寒著一張臉。
現在,他是不想要繼續說下去。
忽然……小旅館之外進來一人,他拎著戰刀而過,域外的那個蠻寇眼下主要心思也還是在秦川身上,也放任這人走到了秦川邊上。
“唐統回來了.”
此人是唐峰手底下的一個萬夫長,和王莽一樣,唐峰剛一回來,他就立馬進來通傳訊息。
與此同時,唐峰也是邁著大步子從外放急奔而來,小旅館外方的情況他都有看到,自然也是火冒三丈。
不過,再怎麼火冒三丈也是暫時性壓了下來,眼下沒有什麼事情比得上給秦川這位無敵之王送上鎮得山河安寧的山河甲。
“末將歸來,送戰甲到.”
唐峰單膝跪在秦川面前,雙手捧著一個錦木箱子。
在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套泛著北域獨有色澤的戰甲。
哪怕此時這一套戰甲是疊在那裡,卻依然可以讓人感受到它曾經是沐浴過多少的蠻寇之血。
尤扎哈眉頭皺著,突然的變化讓他愕然。
僅僅片刻,他立馬就是調整好心態,道:“原來以往還真有一點身份,還有專屬的戰甲,不過這又是能有什麼用?”
“也罷,我就讓你換上這戰甲,莫要以為戰甲加身,就能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