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傳入到內閣之中,許多年都不曾發怒過的謝國棟勃然大怒,他幾乎要將桌案拍爛。
王文昭和方定邦兩人也是怒衝眉梢,兵部這一次做的事情徹底讓他們火大了,竟然膽敢私自授銜統帥之職。
不只是這樣,唯有他們內閣直屬的工匠方才能定製九龍帥服,兵部也是讓人直接偽造了假的九龍帥服,還讓樊成焱穿著公然在民眾前露面。
一國之事,哪兒能如此兒戲。
“御龍衛何在!”
謝國棟怒吼,他聲音幾乎是咆哮出來的:“立即動身,前往北域勒令樊成焱回京覆命,讓他滾回來給老子一個交代.”
“還有,讓楊偉業那一幫混帳東西都滾過來,今天老子不扒了他們的皮,老子名字倒著來寫.”
一國大閣老,權力最巔峰之人。
謝國棟項來都很注意素養問題,想要看到他皺眉都不容易,更不要說聽他爆粗口,一口一個老子的自稱。
很是顯然,這一次他是動了真怒。
這一次,換做是王文昭制止了謝國棟:“老謝頭,火氣收起一些,你這麼做豈不是正好如了兵部那幫人的心思?”
方定邦在邊上也是幫腔:“不錯,此刻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是同樣將昭文發出,徹底將秦小子的檔案解密,天下人自然知道真正的統帥,是誰.”
謝國棟制止要離去的御龍衛,他重新平靜心神:“的確如此,若是大張旗鼓找兵部的人給交代,那我們只能坐實這件事,讓兵部坐享其辰.”
“那便擬定昭文,以內閣名義徹底將秦小子的生平過往解禁,於最短時間內讓天下人都知曉,秦小子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者.”
半日過後。
內閣昭文發出,也是與封帥之事掛鉤。
但,在內閣的昭文中那封帥之人卻非樊成焱這位北域新王。
於內閣昭文中那封帥之人的名字,赫然是才從武王之位退下去的秦川。
這一道昭文,頓時讓天下人都為之咂舌。
半日之前,兵部才有一道昭文出去,樊成焱這位北域新王已經封帥。
半日之後,內閣又是一道昭文,封帥主人反倒不是樊成焱了。
這,前後不是矛盾了麼?關係到國之高層的決策,尋常民眾自然也只能霧裡看花。
不過,相較於第一道兵部的昭文,民眾更是傾向於第二道內閣的昭文。
兵部之中,楊偉業也是得到了內閣的昭文,在他身側還有一個兵部的下從。
“楊大哥,內閣的三位果然開始反擊了.”
楊偉業擺了擺手,他滿不在乎道:“現在才開始反擊,已經晚了。
這個世間,從來都只講究先來後到.”
北域之中,樊成焱也是非常神氣。
作為兵部直屬的人,他當然知道兵部這一次做的事情多麼瘋狂。
但,為了那名利,他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將這道榮譽接下,那一身有兵部命人趕製出來的帥服他睡覺都是穿在身上。
彷彿,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統帥。
而在京都沈萬軍的那處四合院內,秦川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前後兩道昭文。
第一道兵部的昭文,他是看得非常有興趣。
兵部的人,狗急跳牆了。
偽造帥服,假傳昭文,是想奪權啊!不過,奪權豈是如此輕易就能成功的,只顧著眼前片面,卻沒考慮後續諸多事宜。
兵部的眼光,終歸是狹隘了。
這吃相,也難看了不少。
看了看還在床榻上午睡的褚若蘭,秦川自藤椅上起身,理了理衣衫,不屈的身姿在這一刻格外挺拔。
雖是在樓宇之內,但氣勢依舊直達雲霄。
為帥者,為國為民。
九州之帥,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坐上去的。
一旦坐上這個位置,就意味著要徹底將這一生奉獻給腳下這萬里山河,要隨時隨地為國戰而準備。
就樊成焱此前表現。
急功近利,毫無將領風範,明明可以多救下近萬袍澤,他卻僅僅選擇了漠視。
可想而知,這樣的人若是擔任了一國統帥之位,那麼在決策錯誤之後,不知道要多少屍骨才能為他的過錯買單。
人,生來就是平等的。
哪怕,這個世道上沒有平等一說。
但,只要有這個心,也是可以讓那所謂的平等能夠更多一些的實現。
再者說來,這九州統帥之位,本就是內閣為他準備的。
那九龍帥服,也是為他量身定製。
國之統帥,舍他其誰!步伐緩慢,秦川給褚若蘭留下了一張便箋,便是動身朝著內閣方向而去。
有些東西,是他的,那就是他的。
他的東西,無他許可,誰敢隨意搶奪。
正如那麼一句話,吃了我的吐回來,拿了我的還回來。
爪子觸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可以直接剁了。
這一切,不關乎名利,也不關乎意氣。
要的,是對得起那數百萬的沙場兒郎。
要的,是對得起這十多億的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