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入京,她的性格本就是十分活潑的型別,以往旅遊的時候也到過京都。
不過,以往那些次和這一次比起來,似乎缺少了點東西。
五指緊扣,她心裡踏實了許多,以前就少了一個人。
現在,人有了。
“後悔跟我了?”
秦川調笑,很有目的帶著褚若蘭穿過一條長長的衚衕。
這裡,是京都儲存最有古味的一片地,青石磚瓦,兩側的四合院,無一不是飽含歲月痕跡。
“才不後悔呢.”
褚若蘭輕哼哼一聲:“流浪街頭就流浪街頭,大不了我去端盤子養你,哼哼哼……”秦川:“……”小半會兒過去,二人停在了一處四合院之前。
四合院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在這一出四合院群落中算是中等層次。
青銅古色的大門,已經滿是塵埃。
恍惚記得,上一次回來,是三年前那一天。
事實上,這裡並不是他的居所,他也不是那種喜歡走一處地方就購置一處房產的人。
嚴格算下來,這裡是他夢起之地。
猶記得,那一年雪花紛飛,他第一次北上至京都。
當時,那位老人就在這處四合院門前曬著太陽,一身綠色的戎裝很是讓人著迷。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下定決心了要投身沙場。
那位老人,是他的領路人。
直至入伍之後,他方才是知道那位老人就是北域統領,有名沈萬軍。
那個時候,北域那塊紛爭之地就是在他的鎮守之下才略有太平。
只是,關外那一場血戰,十萬對陣上百萬,這巨大的懸殊已經註定結果。
那位老人,選擇了以身攔萬軍,一人鎮一關。
十萬人,最後只餘下不足千人,在最後彌留之際,只是囑託了一句,有空回去幫我打掃打掃屋子。
那時候,那位老人,與之何舊年何其相似。
他,與之少年十一,又是何其相似。
轉眼間已經是十載光陰,他承載了那位老人最後那口氣,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只可惜,那位老人早已身入黃土。
而他,還需要承載這口氣,在這注定不平坦的人生路上,繼續走下去。
“今晚估計是休息不好了,得先打理出一間屋子.”
秦川推開了青銅大門,上面的灰塵灑落他一手。
褚若蘭沒有吭聲,自打那一天呂鵬離去之後,她就發現自己這位大叔變得有一些多愁善感起來。
眼前這一處四合院,她不用猜都知道肯定也是一個讓他記憶深刻的地方。
嗅著空氣中那潮溼的味道,她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這裡,好像有他的味道。
兩人進了四合院,已經開始投身入緊張的清掃工作中。
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處四合院也是開著門,院內隱約可見一張老人椅,上面臥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老者的目光始終都落在秦川他們這一處四合院前,隨後將屋內一人喚了出來。
“爺爺,夜已深,你還在院內幹什麼?”
出來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穿著一身很標誌的制服,身子站的筆直,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股特別的韻味。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男子是接受過系統訓練的,就算不是沙場之人,肯定也是和沙場這一方面有關係的。
“我吶,在看故人.”
老人呵呵輕笑,他抬起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四合院:“還記得那一處四合院是誰的麼?”
男子微微一愣,一時沒能弄明白自己老爺子的意思。
那一處四合院,有什麼特別麼?“十年前,我帶你去那裡,想讓你投身疆場,那位為北域統領,只可惜那位說你年紀輕輕不學好,看不上你.”
老人提醒了一句。
這一會兒,男子立馬將當年的事情想了起來。
似乎有這麼回事,十年前他的確跟隨自家老爺子去拜訪過一位統領,聽聞那位統領位高權重。
當時,那位統領是他們需要去巴結的物件,所以當時他若是能拜入那位統領門下,後期的道路肯定會非常平坦。
只是很令人惋惜,當時他年輕氣盛,家裡在這四九之城還是有點小威望,在他這裡吃過虧的人不在少數。
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他都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有那些身份還去瞻前顧後幹什麼,只需要隨心而為就行了。
偏偏不湊巧那位鎮守北域的統領,就是看不上他的秉性。
“原來是那位沈統領,爺爺你不提醒我還真的忘了.”
男子恍然,笑著道:“不過當時他拒絕了也是好事,聽說那一次關外血戰他帶兵十萬生還不足一千,我要是真的拜入他的門下,恐怕也就成了那些短命鬼了.”
“而且,哪怕沒拜入他門下,我現在不一樣走在巔峰之位。
兵部之中,我也掌握了不少實權了.”
老人沒有在意自己孫子的成就如何,他只是靜靜地補充著:“那位被他看重的年輕後生,剛剛入住了那屋.”
男子一愣,隨後眼中閃過一道陰厲:“就是那個拿板磚讓我見血的傢伙?”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