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軍武第一人,這兩個身份的重合,只怕會有太多人顧忌吧!”
王文昭繼續說道,他的眸內掠過一道厲色:“聽聞,兵部的人下發了幾道調令下去?”
直至此刻,保持沉默的兩位老者都的眼眸中都湧現出了幾分活力,右側那位老者從身前的文案中抽出一份資料。
資料安靜滴躺在檔案袋中,檔案袋錶面上寫著紅色的調字。
“調令已經下去了,這是備案.”
王文昭目光收縮,最後沉聲說道:“你們二位的意思,如何?”
“或許,可以等秦小子回來了,再行商榷.”
“兵部先斬後奏,此事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兩位閣老,先後不一的說著,不過那語氣都有一些惱怒。
九州之事,大大小小多不勝數,但很多大事情也還是需要他們三位閣老拍板了方能決定。
這一次,兵部的人直接先斬後奏,調令都下去了,方才將備案送至內閣,其心可見一斑。
“這件事,我們恐是要先做準備了,否則……後果難以估計.”
王文昭沒有細說,只是感慨:“兵部這一次,是要虎口拔牙。
京都這天,恐怕要染血了.”
另外兩位閣老苦笑連連,這些事情他們都想得到,但眼下又能做些什麼。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提前準備了。
……金陵,臨江小築。
秦川目光柔和的看著蜷縮在沙發上已經睡熟的褚若蘭,這妮子真是喜歡折騰。
驀然想起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他堂堂一域之王還真是被請客領了證,那一聲急不可耐的領證,我請客,在此時都還縈繞在他耳邊,想起當時那等候辦證的時候許多怪異的目光,饒是他心理素質極強,也差點沒服住。
小築門前,呂鵬靠在門柱上,他的目光眺望著遠方天空。
為褚若蘭蓋上一層毛毯,秦川踱步走到了門前,他亦是眺望著遠方天穹。
“陪我出去走走.”
秦川先行一步,聲音落下那一刻,他人已經走到了十數米開外。
呂鵬聞言,緊隨在其身後,只是那眸子中還是有濃濃地的遲疑之色。
這,是他這個鐵血男兒以往從未有過的神色。
“我們認識多久了?”
行至大江河畔,秦川立身在那高臺之上,目光落在那滾滾東去的大江之水上,翻起的浪花在江間跳動。
呂鵬就那麼站在秦川身側,他也是學著秦川的樣子,靜靜地看著那大江之水。
以往,他能夠理解一些秦川為何喜歡觀水東去,但無法做到徹底理解。
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徹底理解了。
“從當年入伍,我們都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就認識了。
這一轉眼,已是十個年頭.”
呂鵬老老實實的作答,他雙手撐在護欄上,感慨道:“十年間,似乎有好多次都差點長眠在那黃沙之地。
好多次,都是你將我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
“的確,我們這群人,活上一天,就是賺上一天.”
秦川亦是被勾起了回憶,呂鵬遇到過的事情,他也是遇到過。
那些年間,生死最難測。
“那一日,你主動請纓,離去江南。
你的性格,並不是如此。
之前,我不願問。
現在,想好了怎麼告訴我了嗎?”
秦川收住了話題,思緒回到那一日安氏大軍要下江南之日。
從那一天開始,這位糙漢子就總是和以往有點相沖突,變得有些不合常理。
呂鵬身子一怔,他臉上的苦笑忽然更甚。
許久,他情緒難明的聲音終是響起:“我……封將了.”
這一刻,風似乎停了。
江中,那東去之水,似乎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