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忽然又是淅淅瀝瀝的下來。
密集的雨滴打在在場所有人臉上,所有人只是一小會兒就已經渾身溼漉漉,許多人眼睫毛上都還掛著幾滴玉珠。
然而,此時卻沒有一個人卻擦拭,他們的目光都匯聚在那登龍臺上,那一位身著蟒袍之人,肩抗功績之碑,已然登頂巔峰。
不朽黑金座,近在咫尺。
會坐下麼?許多人心中都冒出這個想法,他們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黑金不朽座,按照慣例,九大王族那些封王之人,無一不是真正的坐在了黑金王座上,方才稱不朽。
此時,秦川是近百年來最接近那黑金王座之人。
但,他還沒坐下。
“有人說,世間唯他們可稱不朽.”
“但,我認為,世間何來不朽。
真有不朽,也該是英魂永不朽.”
秦川轉身,他看都沒去看一眼那對王族而言有著非同一般意義的黑金不朽座,他就像是在找人閒聊一般,慢慢地闡述著一件事情。
雖沒有點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秦川指的那些人是誰。
除了那不朽王族,又還能有誰?所有人,心血在沸騰,那一句英魂永不朽,真正的如同重錘在他們心底落下,那嗡鳴之聲,久久無法散去。
登龍臺下,百里王族的二十萬大軍都怒目直視,秦川之言讓他們都打心底的在憤怒。
百里紅顏等人亦都是如此,他們王族才能不朽,那些所謂英魂,不過是一些黃泥死後殘餘。
這些殘餘,如何能稱不朽,如何能與他們王族站在同一高度?只是,還沒等他怒喝放肆,後方那八十萬大軍已經舞動彎刀,寒芒在空中交織出鋒芒厲圖。
隨後。
所有長刀全部收起,每個北域兒郎,那長刀都在各自掌心割開一條縫。
鮮血湧出,灑向天穹。
小雨依舊落下,只是在此時卻多出了不少血色。
“以此血,代烈酒,敬英魂,永不朽!”
聲動雲霄,八十萬戎裝男兒,全部都撕扯者喉嚨喊出此話,那發自肺腑的盎然之情,感天動地。
那淅瀝小雨,似天穹在哭泣。
為他們而泣,為英魂而泣。
人們,眼睛都紅潤了。
那一聲聲沙啞的話語,都讓他們感同身受。
家國太平,是他們這一批人在邊關血戰。
猛獸豺狼,是他們這一批人用血肉在阻攔。
他們,的確才是最該不朽之人。
秦川抬起一隻手,王戒在他指間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耀,他盈盈一握,周遭那無數的雨滴都朝著他匯聚過來。
頃刻間,那些雨滴在光線的折射下形成一面旗幟。
九龍騰飛,爭相揮舞。
這,是九龍旗。
一龍應一州,九龍鎮九州。
“北域男兒百萬計,以此旗,拋頭顱,灑熱血,”“但,有人曾說,本王登上此臺,註定十死無生,本王上此臺,只為英魂鑄不朽.”
“那,這些狂人,當以何論?”
慷慨激昂的三句一問,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短暫的寂靜,隨後而來的是震耳欲聾。
“殺!”
一方天地,僅此一聲,僅此一字。
八十萬北域男兒,他們鎮守的是家國山河,他們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還在邊關無法前來的百萬雄獅,還有那國門之內的萬萬百姓。
而秦川,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放眼天下,誰敢傷之?想要傷他們的王,那就先請從他們屍體上跨過去。
他們不死,王則不隕。
匯聚著激盎熱血的吶喊,徹底讓百里王族那二十萬大軍成了空氣,哪怕存在此地,也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轟隆!秦川手上一舉,那幾乎佔據登龍臺二分之一的功績碑轟然落下。
一聲巨響,功績碑沉沉的壓在了黑金王座上。
碎石亂飛,那登龍臺上,金陵的標誌性建築物,此刻間讓那一面碩大的功績碑代替。
與此同時,九十九階青石白玉階也轟然破碎,最後只剩下九塊基石,穩穩的將龍臺支撐著。
“死!”
百里紅顏紅眼了。
安景山也紅眼了。
黑金不朽座,那可是他們王座的榮譽見證。
如今,這傳承了數百年的榮譽之座,竟然……被秦川毀了。
那一面黃泥之人的功績,何德何能能將他們王族榮譽取而代之。
那一聲聲殺,還縈繞在他們耳間,只是已經壓不住他們的熊熊怒火。
原本計劃上,要麼不讓秦川登上登龍臺,要麼就讓他登上之後無法下來,在上面用血骨來償還滔天之罪。
不曾想,這個狂人居然毀了黑金王座。
兩大王族之人,已經炸毛。
二十萬大軍,已經有所行動,整齊的跨出數步逼近了登龍臺。
呂鵬抬手,後方的八十萬大軍也都是上前一步。
你敢動,我就敢滅了你。
“我王族之兵,何以畏懼。
此豎子毀我王族榮譽,當殺!”
百里紅顏咬著牙,瞪著眼,怒吼著:“我們王族之人,屹立九天之上,何懼凡俗八十萬,殺!”
轟!二十萬大軍頃刻全動,那長刀揚起的刀芒將雨滴都劈開,那在光線折射回來的光芒,將許多民眾眼睛都刺激到了。
秦川立身在登龍臺上,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從後方朝著前方而來的北域兒郎,他又是一握。
剎那之間,八十萬男兒的身子都停頓了,他們要將王族之人覆滅的心在此時都稍許壓制。
這一幕,看得無數人咂舌。
一個動作,一道眼神,可號令百萬雄師。
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是也啊!“他們,有二十萬軍,曾言威武.”
“我們,有八十萬軍,卻不曾言.”
“他們,視我們為腳下黃泥,隨喜怒宰割.”
“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沉默?”
秦川聲線提高了許多,他跨出一步,行至登龍臺邊緣。
目光眺望遠方,那八十萬戎裝男兒,同樣也是眺望著他。
問君何為勇,戎裝當稱勇。
問君何為俱,今生不言俱。
“此前,已有二十萬許欲屠我輩男兒。
現在,你們來告訴他們,那些人,如今在何地!”
秦川再次開口,他目光落在了那厚厚的白色幕布上。
呂鵬明意,他身子一躍,已經抵至幕布之下。
幕布很高很厚,除卻當事人之外,無一人知曉這幕布之後到底有何物。
畢竟,這幕布在那一夜之間就出現了,後續又是有十一在此,也沒人去探究過。
如今。
這幕布,要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