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剛進院子就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房門口的臺階上,看了看對方年紀,她下意識的就以為那是自已的父親。
“傻孩子,咋一回來就胡說八道,你咋能管你二叔叫爸,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不知身份的女人大聲說道。
因為她是站在大門的側面,所以蘇錦就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她。
“害,我就說我爸怎麼變樣兒了,不過親兄弟長的就是像,歲數越大就越像。”
蘇錦本來是想糊弄過去的,不料卻是再次說錯了話。
“你不是綵鳳兒,你是誰,我大哥都死了大半年了,還能往哪兒老!”
她二叔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就衝了過來。
蘇錦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好了,這個村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怎麼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兇器,是白天黑天鬧野狗咋地?
不過說時遲那時快,就見蘇錦右手捂嘴,然後腦袋揚起四十五度看向天空。
“或許這就叫做思念吧……”
“我想我爸了。”
一滴眼淚滑過,她哭了。
“呃吭,呃吭,呃吭吭吭吭……”
一旁的女人被蘇錦的表演所感染,剛剛提起來的殺氣一下就退了下去,走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她。
蘇錦的二叔則是一臉驚恐的退了好幾步。
這操蛋兒孩子哭起來怎麼這副逼動靜?
蘇錦把虛假的眼淚蹭在了女人的衣服上,然後抬頭問道。
“大姐你誰啊?”
“我是你媽我誰啊!”
“不可能,我媽沒這麼年輕!”
“呵呵,你這孩子,還會變著法的夸人了。”
一瞬間,其樂融融!
“行了,趕緊把包放二樓去吧,然後下來洗手吃飯,就等你到家呢。”
“嗯,好嘞。”
上到二樓之後,她很順利的就認準了自已的房間,畢竟,除了她這個年輕人,還有誰能把坤哥的海報貼在房門上……
放好行李後,她就麻溜回到了一樓客廳這裡,早飯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可是這剛一進門,她就又解鎖了一個新人物,不過這可難不倒機靈的蘇綵鳳。
“二嬸兒!”
“誒!綵鳳兒啊,又長個兒呢,真好。”
“二嬸兒才是越長越年輕啊,嘖嘖,真是便宜了我二叔,我要是他呀,還不得一個月就給你買一個包啊。”
蘇錦心中冷笑,哼,叫你拿個破逼刀片子對著我,要不是帶點兒親戚,我高低讓我這個二嬸兒守個寡,坑你一下已經是大發慈悲。
“唉,咱這鄉下女人,背什麼包不是背,整那老些也是浪費。”
“二嬸兒說的對,一個月買一個那是開玩笑,但是身為一個女人,總得有個像樣的包,不能別人有,咱們沒有吧。”
說著,她就開啟了購物軟體。
“二嬸兒你看,這款就挺不錯,看這款式,這做工,還有這個,你瞅瞅……哎呀,一輩子有一個也值了。”
她二叔越聽越不對勁,那些個形容詞,聽上去就不便宜,於是,他也湊了過去。
不看不要緊,一看腎都疼。
“什麼呀,就這麼一個包三萬多?”
“不是,三萬多還不到四萬,二叔你至於叫的這麼誇張嗎?還是說捨不得給我二嬸兒買?”
“不會吧,我二嬸兒還不值一個包嗎?”
她二叔連忙擺手解釋道。
“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啊,可是……可是這也太貴了,這看上去也沒啥特別的,到底是貴在哪裡?”
蘇錦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這就是品牌的力量,是品味的象徵,一個幸福女人必不可少的裝飾品。”
“沒事兒,二叔,你要是心疼錢的話,等我畢了業賺了錢,我給我媽和二嬸兒買。”
“只是可能還要多等一段時間了,二嬸兒,在那之前,就先委屈你了。”
她二叔腦瓜子瞬間就炸了,什麼就委屈了?委屈什麼了?有病吧這孩子,你不攛掇啥事兒沒有好不好!
“沒事兒,二嬸兒不委屈,二嬸兒還有一個你二叔四年前買的,價值一百三十五塊,作為慶祝結婚二十週年的禮物送給我的,一點兒也不好看,現在都掉了皮的沒有牌子的黑色假牛皮製做的精美斜挎包,我一點兒也不委屈。”
這確實不是委屈,應該說是已經有了怨念……
她二叔汗流浹背,身上像是掛了一個瀑布一樣,家裡的小土狗見狀,趕緊就把自已的水盆兒推到了他的椅子下面。
太好了,一會兒就能接滿了呢,鹹絲兒絲兒,美滋兒滋兒!
“買,我買!綵鳳兒啊,你快吃飯吧,粥都要涼了。”
她二叔心都碎了,這什麼破逼學校,沒事兒總放什麼假。
嗨呦,真是親侄女啊,坑自已也往死裡坑,真是服了。
“阿轍啊,孩子小,心眼兒也小,你別跟她計較,回頭我讓你哥託夢好好教育教育她。”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這死孩子,你又咋地了?”
蘇錦被嗆的難受,說不出話,只能連連擺手。
可是她眼中的驚駭難以掩飾。
太可怕了,她的二叔竟然叫做蘇轍……難道她的父親就是蘇軾嗎?
驚悚之我的父親是唐宋八大家?
蘇錦趕緊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了出去。
“沒事兒,我就嗆了一下,吃飯,吃飯。”
……
十分鐘之後,蘇錦非常懂事的在廚房裡刷起了碗,當她把最後一個碗放進碗櫃之後,一個破鑼嗓子在院門口響了起來。
“玉蘭?阿轍?鐵錘?都在家沒?”
鐵錘?
蘇錦來到窗前,滿是好奇的向外看去。
就見她的母親最先迎了過去。
“咋地了這是?”
“玉蘭啊,中午別做飯了,來我家吃席?”
“吃席?家裡有啥事兒嗎?”
“害,我家狗蛋子,在外面讓埋汰東西給嚯嚯了,剛一回來就擱村口讓村長給攮死了。”
“唉,還好我生的多,不說了啊,中午來吃席。”
那人走後,蘇錦就嗖兒的一下竄到了溫玉蘭的身旁。
“媽,吃席能打包不?”
溫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