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鳩和李哉南在廢棄倉庫裡背對背站著。四周皆是紙箱或鐵皮,月光從破洞照進來,在二人臉上形成了影子。
“易哥,我看到了,陳尚菊在非法售賣鴉片。那個東西,我再熟悉不過了。”
“…”
“易哥,我要把這個事公佈到媒體,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哉弟,你抬頭,看看那個月亮。”
月亮在皎潔中帶著一絲邪惡的感覺。
“李哉南,月亮總會落下來的。只是還沒有到墜落的時機罷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什麼意思?”
“新聞報道了陳尚菊的丈夫回國的事,這更加深了對全國人民對陳尚菊‘富家賢妻’的印象。”
“所以,我們現在公開陳尚菊販毒的事,還不行嗎?”
“對。現在的輿論對陳尚菊更有利。我們要一步一步來。如果直接打出王牌,只能起反作用。”
“我們要做什麼?”
“…打破‘富家賢妻’的美譽。”
接上話。
此刻的陳尚菊,不敢相信她眼前的場景。“半月兇手”提前告知了殺人計劃。
“半月兇手…這他媽簡直就是瘋了!又來我的地盤開始作妖了!…我今天非得找到你不可!”
陳尚菊拍案而起,來到公司監控室。公司監控室沒有太亮的燈光,只有監控螢幕,稍微亮一些。
許多工作人員紛紛給陳尚菊讓路,任其隨意觸碰監控電腦。中間有一個工作人員提醒道:“陳會長,這個電腦不能亂碰的。監控節奏會被打亂的。”其他工作人員瞪大雙眼,都給那個“出頭鳥”眼色。
陳尚菊回頭,大聲喊道:“你是老闆我是老闆?!你他媽有意見別來我這裡上班!你叫朱白軍來著吧?滾蛋吧,你被開除了!”
“啊…陳會長……”
陳尚菊在電腦前操作著,她一個一個點選監控畫面,發現全是破圖。
“…你媽的。”陳尚菊看到角落有一個長棍錘,他走過去,輪起來,一下,又一下地砸掉電腦螢幕和主機。
“啊啊啊啊!半月殺手!你個狗東西!”陳尚菊誇張地低下身子,之後迅速站起來,指向工作人員們,道:“你們之間!出了個間諜!是半月殺手的幫兇!”
工作人員們議論紛紛。
“是誰?……你們當中有個人!動了這該死的監控!”
陳尚菊手指指向“出頭鳥”朱白軍。
“是你吧?!”
之後陰著臉走過去,用高跟鞋底用力踢了一腳朱白軍的下體,把他放倒。之後左手抓住朱白軍的衣袖,在地上拖著,右手提著長棍錘走了出去。朱白軍掙扎著。
又是熟悉的地方,電力室。陳尚菊和保鏢一同把朱白軍關到了電力室,他大喊:“我沒有!我可沒有當半月的幫兇!我沒有!…”
電力室裡響出不絕的回聲。
朱白軍極其恐懼,害怕成為下一個半月兇手的目標。然而,這份害怕,立馬轉化成了憤怒……
“我他媽要殺了你……”
“Jenniza將在12月14日來到淺海市舉辦演唱會,與粉絲們共度新年” 這幾天,這條新聞處在熱搜第一榜。Jenniza是著名的一個女愛豆,是個中美混血,是大眾熱愛的明星。而這個明星,將在尚菊音樂廳舉行演唱會!全國人民激動不已,因為距離演唱會,只有五天了。
首先激動不已的是李哉南。李哉南也是
Jenniza的頭號粉絲。易鳩一整天都在聽著李哉南說的Jenniza多好、多酷。
“我一分鐘後就要搶票了,易鳩,你快把運氣和手速借給我一點!”
“呵呵,好。”易鳩也拿出手機,想看看所謂的Jenniza的演唱會是在哪裡舉行的。然而,他看到了自已最害怕的一個地名……“尚菊音樂廳”。
“尚菊音樂廳……尚菊……”他知道,半月殺手的屠殺,將在這裡發生。他震驚地看向李哉南,眼裡都是對他的擔憂。
“易哥!我真的能近距離地看到我喜歡的明星了!怎麼辦!好開心!”
“哈哈,祝你搶票成功。”易鳩感覺到,李哉南有可能會在音樂廳裡……
“哉南。”
“怎麼了?”
“你知道演唱會舉辦的地點是哪裡嗎?”
“不是尚菊音樂廳嗎?”
“沒什麼…你最好還是…小心點。”
“哎呀,你不要想太多了,演唱會安保措施當然會整得很放心,半月殺手怎麼可能殺進來。等等。馬上!就要開始搶票了!”
眼見溝通不行,易鳩只能嘆一口氣,期盼李哉南只能搶票失敗。空氣裡充斥著緊張的氣味。
“3…”
“2……”
“1……!”
“……”
緊接著,是來自李哉南的一聲歡呼。
“太好了!啊啊啊啊!搶到了!我搶到了!Jenniza,我能見到你啦!”他臉上滿是驚喜,和開心。
相比易鳩,臉上是嚴肅和焦灼。
與陳尚菊的事該如何解決?怎樣才能抓住神出鬼沒的半月殺手?要不要直接和李哉南說不要去演唱會?……這幾個問題,如同針線一樣,把易鳩的思路給緊緊地封住了。怎麼辦?怎麼解決……
“易鳩!你真把運氣借給我啦!”
〖距演唱會開始還有95h〗
Jenniza和身旁的的保鏢從出機口走出來。四周皆是歡呼聲和喊叫聲。
“Hello! Everyone~!”Jenniza揮手大喊!李哉南在擁擠的人群中表現最為亢奮。這時,有一個手,把一個紙條偷偷放到了李哉南的口袋裡,之後消失在了人群。
迎著陸儀式結束後,李哉南正準備回去。他總感覺到,自已的口袋裡有異物。他把手掏進口袋,看到有一個紙條。
“怎麼有個紙條?紙這麼新,看著不像我之前遺落的……”
他開啟紙條,只見紙上赫然寫著:警惕身邊隱藏著的半月。李哉南迅速左看看,右看看,只能在嘴邊說出一句:“誰?”
他明白了。自已被半月殺手盯上了。對偶像的熱愛被恐懼漸漸籠罩住了。
〖距演唱會開始還有83h〗
警方正在關注著Jenniza的演唱會,正準備加大警力,避免因此發生殺人案。而在輿論這邊,Jenniza的演唱會,把半月殺手的新聞報道給衝下去了。更可怕的是,因Jenniza的出現,半月殺手馬上就要被人們淡忘了。
陳廣看到這篇新聞,把報紙放了下來。眼前是陳尚菊和陳如意,姐妹二人正對坐著,低著頭。陳廣是兩姐妹的父親。
雄龍集團,現由陳廣接管著,然而,他年歲已高,現在需要人來繼承自已的公司。繼承人,只能有一個。也就是說,繼承人只能出自陳尚菊和陳如意之間。
“我已經快80了,差不多到了,快退休的年紀了。”
“我這次叫你們兩個來,想說的是,雄龍集團,需要一個好的接班人。”
“你們倆,都是在我陳廣的培養下,長得很好的閨女們。”
“希望你倆,能聽出我說的話是什麼來。”
“陳如意,你在美國發展的很好啊。早點把你的公司和我們雄龍合併了。”
陳姐妹二人同時抬頭,然而一人是欣慰的,另一人是震驚的。陳如意立馬站起來,並跪在自已老父親前,道:“實在感激父親!我會做好準備的!” 只有陳尚菊臉上留著不服氣。
“好!好!哈哈。那陳如意,你先走吧,我再跟你姐好好談談,她公司命案的事。”
“好的父親!十分感激!”陳如意迅速站起來,並以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一聲關門聲。陳尚菊如同被點燃了一樣,心裡冒出不斷的火氣。
“陳尚菊,你那個公司咋管的,啊?!畫展,公司,都被腥風血雨汙染了,那是不是該音樂廳死人了。”
“……”
“說道你的音樂廳,幾天後有什麼明星來你們那裡整演唱會吧……”
“是的。”
“一定要,給我盯好了!”
“…”
“這次如果還發生了腥風血雨,你就等著。”
〖距演唱會開始還有70h〗
殘月掛在黑夜上。
陳如意正在悠哉悠哉地,在尚菊公司裡走著,她開啟會長室的門,發現陳尚菊正坐在沙發上。
“陳如意?你怎麼來了?”
陳尚菊看到陳如意手上正在拿著一個皮製書。是雄龍集團繼承者填寫表。陳如意把那書放在玻璃桌上,翻開,指著一個空格,故作不懂地問道:“姐,我的郵政編碼是多少來著呀?這我美國的用久了,都給忘了。” 陳尚菊一眼看出來了陳如意的心思,想炫耀自已是繼承者。
“郵政編碼你可以自已去查一下。對了,這也沒到正式繼承時間啊,怎麼這麼快就寫上繼承者填寫表了?”
“這是我偷拿過來的。我先提前看一下,做好準備。”
陳尚菊悄悄拿出手機,點選錄影,開始偷拍。她再次問一遍:“如意妹妹,這填寫表,是你偷偷拿的嗎?” 陳如意回答:“對呀,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趁陳如意不注意,陳尚菊又悄悄結束錄影,儲存下來影片。
要知道,“偷”在陳氏家規裡是萬萬不可行的,無論是貴重還是普通的,都不能做出來。否則,會受到極其嚴重的懲罰。
陳尚菊仍然在等待著,陳如意什麼時候才能離開自已的會長室。
“姐,我怎麼搜都搜不到郵政編碼呀!”
陳尚菊用極其憤怒的眼神望向陳如意。
此刻,在公司電力室,朱白軍在地上爬動著。他已經幾天沒進食,還無法正常入寢,他快瘋了。
“陳尚菊…你個狗操的……我他媽說了我跟半月殺手沒聯手……我好心提醒你那個電腦不能碰,你還把我囚禁了起來。”
想求生的慾望在體內爆發起來,他艱難的站起來,伸出手緊緊握住公司電路總開關:“我必須把你反鎖在這裡。”他用力把開關閘門按了下去。
突然,尚菊公司變成了在繁華多光都市的黑暗一處。整個公司都被朱白軍跳閘了。
陳尚菊和陳如意突然眼前一黑。
“誒?停電了?”陳如意在黑暗中問道。
“好像是誒,我發個訊息,派個人去看一下電力室……” 她突然想到幾天前自已在電力室囚禁起來的朱白軍,陳尚菊意識到這個停電是朱白軍所為。她還想到,不可以派人過去。否則自已的綁架一事會被暴露。她只好一人去往電力室。她離開了。
陳尚菊就剛出去沒幾秒,有個人進到了會長室。
“誰?誰?”陳如意問道。
陳如意在黑暗中,只感覺到自已在沙發被按住,並且自已的衣服被慢慢地扒開。陳如意急忙開啟手機閃光燈,發現照出來了何朗的臉。
“姐夫?你怎麼…”何朗立馬堵住陳如意的嘴,並且小聲說道:“小聲點,你姐還沒走多遠。”
“你怎麼來了?”
“我一天見不到你,我難受死了。”
“我也是…對了姐夫!我可以繼承我爸爸的公司了。”
“真的假的?”
“對。我到時候拿到所有錢,我們兩個就到美國一起過。然後你那時候和陳尚菊離婚就行。”
“很好,很好……”
二人又在黑暗之中盡樂。
另一邊,陳尚菊在電力室門口,舒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電力室內極其黑暗,即使有閃光燈,也散不出那陰森的感覺。她看到被關閉的開關,走過去,突然這時,陳尚菊被撲倒,被打了一拳,立馬昏了過去。只留下一聲沉重的關門聲。
〖第二天早上,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60h〗
易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他的頭感到劇痛,他用手揉了一下眼。但感覺到血味撲鼻。他看向自已的手,發現全是凝固的血跡,此外,地板上也有幾點血滴。
“什麼情況?”
這時,易鳩的手機來電了,是李哉南打來的。
“怎麼了?…淺海醫院?”
易鳩來到了醫院,推開了病房門,發現是陳尚菊在病床上昏睡著,頭上纏繞著繃帶。旁邊是李哉南。
李哉南先說道:“易哥,昨天有個匿名人給我發來簡訊,說讓我立馬來尚菊公司的電力室,我發現陳尚菊在地板上昏倒著,額頭滲著血。”
易鳩看向自已手上的血。
“本來我想讓她自生自滅吧,但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送過來了。不然媒體又要瞎報道陳尚菊死不死的…不過,哥昨天你去哪裡了,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我昨天…” 易鳩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沾血的扳手、逃跑的陳尚菊……頭感到一陣痛。
另一邊,朱白軍在公司的廁所裡,馬桶上坐著,緊張地抖著腿。他在這裡待了一個晚上,同樣的,他的手上也有血跡。
朱白軍的思緒回到了昨晚。停電時,朱白軍在電力室門後躲著,看到陳尚菊開著閃光燈,開啟了總開關。朱白軍見到是好機會,衝上去,將其放倒,並一拳又一拳,將陳尚菊打昏了。突然,他眼神渙散,他發現,自已可能誤把陳尚菊給殺死,於是朱白軍慌忙跑了出去。可是他出門後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男人正從遠處向自已,感到極其害怕,往相反方向跑去了。他看到那個男人,手裡拿著扳手,並大步進入了電力室。
然而現在的朱白軍,正在劫後餘生的狂喜中。
而這邊的易鳩,也正在努力回想著昨晚自已幹了什麼,還有手上為什麼會有血。很顯然,陳尚菊遇襲不是一人所為,可能還有易鳩的參與。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48h〗
李哉南還在問易鳩:“易哥,你說我要不要再給你買一張票,一起看唄?”
易鳩忍不了了,把自已想說的話,要開始說出來了:“哉南,你不要去演唱會了,不要見什麼Jenniza了。”
李哉南先是木訥住,之後問道:“幹嘛?我都買好票了,為什麼不讓我去?”
易鳩說道:“我知道你被半月兇手盯上了,很可能要殺了你。演唱會有那麼多人,肯定是個作案的好機會,你還要因為一個女的去送死嗎?”
李哉南有一絲憤怒的感覺:“什麼叫一個女的?你怎麼可以侮辱她!你怎麼知道那個半月會殺我,你怎麼知道!”
易鳩也沒有示弱,拍案而起:“我一直都在為你的安全著想,你反而還被一個女的給周旋上了!我們的目標是打敗陳尚菊,你還去她的地盤看別人唱歌,不只是半月要殺你了!還有陳尚菊!李哉南,沒有你的話,我的戰線會崩潰!”
李哉南爆發了:“你每次都裝那麼正義!裝自已是梁山大漢大好人,我該打敗的是誰我都知道,我他媽就看個演唱會,你一直說我會不會死!我能開心嗎!崩潰就崩潰吧!”
易鳩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李哉南威脅道:“在愛人和生命之間,我會選我的愛人!我寧願去死,我也要去看一眼Jenniza。”
李哉南走到門前,道:“你休想阻攔我。我們再也別見了。”之後摔門而去。易鳩沉默著,沉默了半分鐘,他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來了之前的那張紙條:
易哥,這裡是我的家,前幾天晚上你和我走在路上突然昏倒了,你昏迷了兩天,醒了也不要叫醒我,因為我也困死了!
易鳩眼裡閃爍出了光點。
“哉弟,我們真的會再也不見嗎…”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32h〗
陳尚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已在醫院病房裡。
“我怎麼在醫院…這都過了幾天?”
陳尚菊突然想起來,昨天自已在電力室,突然被打倒了。
“是誰把我堂堂富家千金給打倒了!哪兒來的膽子!”
四周無人,她立馬拆開頭上的繃帶,趕緊從病床上起來。她只感覺到自已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快遞盒。她撿起來,上面簽收人是自已的名字。
“奇怪…一般訂快遞我都寫我秘書的名字啊……”
她拆開快遞,發現是一張照片。上面是自已的證件照,只見照片上的自已被紅色塗鴉著,還寫著“去死”。陳尚菊握緊了照片,感到無比的憤怒。她必須要知道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
“喂,給我查一下監控,看一下有沒有人進過304病房。”陳尚菊無禮地向醫院前臺的醫生說道。
“我們這邊是不能隨意查監控的,除非有財產損失、刑事案件等…”
“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我,是誰嗎?”陳尚菊打斷道,接著說:“我陳家千金小姐也能被這樣無視?”
“…”醫生沉默了。
陳尚菊從口袋拿出一捆厚厚的百元現金,小聲地說道:“你配合我,我或許可以給你升職加薪,你也不想一直在前臺給別人看病吧。”
醫生站起來,把手緩緩地向那捆現金伸去,然而,醫生只是拿起來,重新放回到陳尚菊的口中:“陳太太,您這是在蔑視我們人民醫生的工作。我們從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賄賂,更不會莫名其妙地查監控。”
“…那有誰進過304病房?”陳尚菊顯然被這正義的氣勢嚇到了。
“304號病房,…嗯,雖然不知道有誰進過,但是病床是一位李氏先生租的。”
“李先生……?”
“需要我具體告訴你嗎?”
“不必了。是李哉南。”
“是的。”
她把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彷彿要把所有人都捏碎在掌心。陳尚菊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吸納著滿腔的憤怒,每一次呼氣都好似要將這憤怒化作狂風,席捲一切。
“好你個李哉南,原來是你乾的。你死定了。”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19h〗
“給我準備一場記者會!”陳尚菊向身旁的保鏢說道。
“陳太太,如若現在向大眾公佈李哉南的罪行,對我們的輿論可能不利啊!兩天後就是在我們音樂廳舉行的演唱會了,我們也不能得罪到Jenniza吧!”
“那死娘們來我的地盤唱歌作秀,跟我有什麼關係?趕緊給我準備,地點就定到我的畫展門口!”
“可是…”
陳尚菊拍案而起,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過去,打到了保鏢的臉上。那手掌帶起的風聲都彷彿透著一股狠勁。
“你就是個保鏢,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你他媽有什麼資格來給我提建議?”
陳尚菊提起包,道:“你被解僱了。”之後揚長而去。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2h〗
Jenniza正在演唱會場地內部,拍手著督促道:“各位工作人員們!加油!幹起來!我的粉絲還有兩小時進入戰場!”
工作人員們在會場內部做好裝飾工作。
Jenniza把頭抬起來,望向舞臺高高的天花板上掛著的巨大的迪斯科球,向上面的工作人員喊道:“嘿,那裡的燈光準備好了嗎?…OK!Respect!”
Jenniza暫時離開了會場。此時,上面的工作人員突然眼睛一轉,從口袋拿出一個刀片,開始割起了電線。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1h〗
演唱會還有一小時將開始,現在是檢票環節。李哉南順利地進到了場內,他有點對與易鳩的爭吵感到懊悔。
此刻許多記者正在畫展門口前聚著,同時,還有十分鐘,記者會就要開始了。陳尚菊正在車上,前往音樂廳的記者會。
此時,在尚菊公司的會長室,陳如意和何朗,又在做跨出感情安全線的事情。但是,二人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有個手機正在給他們過分的行為錄影。
陳尚菊感受到手機的震動,她點開簡訊軟體,發現一個匿名者給陳尚菊發了影片。陳尚菊看到後失手把手機脫落。正是陳如意和何朗偷情的影片。陳尚菊一眼看出,二人偷情的場所,是自已的會長室。
“掉頭,重回我的公司。”陳尚菊向僱傭司機說道。
“什麼?”
“掉頭!重回我的公司!小心我也殺了你!”陳尚菊大吼道。
車子驟然減速,並轉彎,往反方向走去。記者們看到這一幕,連忙成群跑了過去,並拍攝著。“怎麼走了?”“不是說好記者會…”“在玩我們?”
何朗和陳如意還在親吻著,突然,“砰”一聲。會長室的大門開啟了。
“好啊,你們。原本我還沒有那麼猜想的,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在我的地盤做亂!”陳尚菊大喊。
二人趕忙分開,陳如意先假裝很可憐地說道:“姐…都是姐夫逼我的……她說,不跟他劈腿,就把我殺了…嗚嗚嗚嗚。”
“我他媽能相信你?!”
絕望的陳尚菊低下頭,之後又帶著微笑抬起頭來:“你們兩個賤的……”陳尚菊抓住身旁桌子上的玻璃雕像。證件照惡作劇,電力室遇襲,家業繼承沒輪到自已,丈夫出軌…這些事交織在一起,織成陳尚菊無盡的憤怒!“我堂堂一個第一夫人…竟然遭到這些事。”之後緩緩走到何朗面前:“你。去…死吧!”她用力舉起雕像,將胳膊往前一甩,讓雕像在何朗頭上碎開了花,何朗立馬頭著地倒了下去。陳如意驚叫一聲!趕忙跑了出去。
“陳如意,你逃跑吧!你也會死在我手裡的!”
〖距演唱會開始還有30min〗
今夜月亮略顯紅。記者們還在畫展門口等待著尚菊的到來。然而,這時的陳尚菊在高速公路上追著陳如意的車。
“你媽的,陳尚菊,我都跑到市外了,還在追我,這是鐵了心要殺了我!”陳如意把油門用力地踩,陳如意的車如同脫韁的野馬飛了出去,陳尚菊的車也緊隨其後。高速公路上,兩個車在你追我趕。
陳尚菊看到前面有一個訊號燈,亮著紅燈,“他媽的,這個無人公路,怎麼也有該死的訊號燈!”她沒有剎車,反而無視交通規則加速衝了上去。灰塵飛揚起來,二人的車子越來越近,陳尚菊想殺死陳如意的心,越來越強烈。陳尚菊見時機正對,把油門踩到底,撞了陳如意的車。陳如意的車失去慣性,在馬路上翻滾了四圈,之後翻車,車變得狼狽不堪——車裡的陳如意也是。陳尚菊趕緊剎車,從車上下來,跑到陳如意車前,低身一看,發現陳如意全身是血。
“姐…姐……饒我一命…幫我叫救護車……”
陳尚菊沒有理會她,而是跑到自已的車上,開始跑路。陳尚菊殺人了。
“陳尚菊!快想!快想啊!怎麼辦才能善後好這些事……” 陳尚菊在歸途路上,心裡想著。這時,突然傳來巨大的撞擊聲,她感覺到自已把什麼東西撞飛了。
陳尚菊下車,看到剛剛自已撞的人,是朱白軍。朱白軍在地上趴著,馬路沾滿了鮮血。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求助道:“救我…救我……”
“你怎麼在這裡?!”
陳尚菊重新回到車上,繼續跑路了。
……
過了一會兒,朱白軍感覺到自已被抬了起來,並被摔到了車後備箱上。
在微弱的燈光下,隱隱約約地照出了那個人。
是那個女人——半月殺手。
〖演唱會已經開始〗
在會場裡,臺下的觀眾手拿熒光棒,大喊:“Jenniza!Jenniza!……”
在人群之中的李哉南感到很開心,等待著愛人的出場。……但是,他心裡隱隱感覺,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這時,舞臺閃光燈照相舞臺天花板的迪斯科球,上面有Jenniza正在魅惑地躺著。臺下觀眾開始興奮地大喊起來!
“Everyone! Jenniza is here!”
觀眾們又是一陣大喊聲。
“The concert, is going to be started!Let's count down it together! 3..2...1... Party start!!!”
伴隨著更激烈的尖叫聲和蹦迪音樂,Jenniza跟著迪斯科球緩緩下降。之後,她從迪斯科球下來後,那球又重新迅速上升。
“我們來先一起唱出我這次迴歸的歌曲,之後放出為大家準備的十萬片的金色紙片煙花……”
在迪斯科球上升後,有一雙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迪斯科球控制檯,用鋸子把那球慢慢鋸開。所有觀眾都沉浸在這快樂的氛圍中,唯獨李哉南看到,臺下的警察保安們神色很慌張。氣氛越來越緊張……拿著麥克風大喊的Jenniza、興奮的觀眾、慌張的保安們……
Jenniza舉起麥克風指向空中的迪斯科球,大喊:“迪斯科球!爆炸吧!把金燦燦紙片撒下來吧!”
迪斯科球在空中裂開,撒下如同瀑布潮水般的“金河”。紙醉金迷,金河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觀眾們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李哉南更加地不安。
……接下來的一幕,讓李哉南,以及在場的所有人,終生難忘。
渾身是血的朱白軍,從迪斯科球裡墜落了下來,在地上,血飛四濺,為金河添上了一份血腥的色彩。場館興奮的喊聲變成了驚恐的尖叫聲。
緊接著,一個長幅在迪斯科球從迪斯科球內部卷直,掉下來。只見那長幅上用紅字赫然寫著:
這就是背叛半月的下場。
何朗?朱白軍?陳如意?他們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