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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洛陽才女被調戲

蘇辰從老仵作那兒得了玉佩的些許線索後,便馬不停蹄地又扎進那堆積如山的卷宗裡,一心想要從更久遠的記載中探尋出與那神秘玉佩相關的資訊來。

可這卷宗浩如煙海,找了半晌,也只是讓他愈發覺得頭疼,進展寥寥。

眼瞅著已近晌午,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蘇辰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決定先出去透透氣,也好讓自已這有些混沌的腦子清醒清醒,說不定再回來時就能有新的思路了。

他起身整了整衣袍,邁步走出大理寺的大門。

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各種攤位琳琅滿目,有賣熱氣騰騰的胡餅的,那香味飄散在空中,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也有售賣精緻的綢緞布匹、新奇小玩意兒的,好一番熱鬧景象,全然不似大理寺內那般壓抑沉悶。

蘇辰沿著街道緩緩走著,心思卻還在那案子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城中一處較為開闊的廣場附近。

這裡聚著不少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時不時還傳出幾聲喝彩。

蘇辰本沒什麼心思湊熱鬧,可那好奇心還是驅使著他走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何事引得眾人這般關注。

他費力地擠過人群,只見人群中間,擺著一張簡易的桌子,桌上放著些醫書和草藥,旁邊站著一位年輕女子,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的輕紗,腰間束著一條絲帶,將那纖細的腰身襯托得越發盈盈一握。

她面容清秀,眉眼如畫,透著一股靈動與聰慧,髮髻上只簡單地插著一支玉簪,卻更顯素雅大方。

這女子正是林婉兒,洛陽城有名的才女,平日裡最是熱心腸,常在此處為窮苦百姓義診。

此時的林婉兒正專注地為一位老者把脈,她微閉著雙眼,手指輕輕搭在老者的手腕上,片刻後,緩緩睜開眼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老伯,您這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近日有些勞累,加上受了些風寒,我給您開個方子,您回去照著抓藥,吃上幾副便好了。”

說著,她便拿起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著藥方,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引得周圍人不住稱讚。

寫完藥方,她將方子遞給老者,又細細叮囑了幾句用藥的注意事項,老者千恩萬謝地接過,這才離開。

蘇辰在一旁看著,心中暗暗讚歎這女子的善良與醫術,正想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林婉兒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扭頭看向他,眼中露出一絲好奇,開口問道:“這位公子看著面生,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需要婉兒幫忙看看?”

蘇辰趕忙拱手行了一禮,說道:“林姑娘誤會了,在下大理寺蘇辰,並無不適,只是路過此地,見姑娘醫術精湛,又熱心助人,心生敬佩,便多瞧了幾眼。”

林婉兒一聽是大理寺的官員,眼中閃過一絲興趣,笑著說道:“原來是蘇大人,久仰大名呀,聽聞大理寺專管刑獄之事,蘇大人定是斷案如神了,今日怎得有空來這市井之中閒逛呀?”

蘇辰苦笑一聲,說道:“斷案如神可不敢當,在下如今正為一樁棘手的案子頭疼呢,出來透透氣,不想在此處遇見了姑娘;說起來,這案子還真有些古怪,說不定姑娘能幫上些忙。”

林婉兒來了興致,忙問道:“哦?是什麼案子,蘇大人但說無妨,婉兒雖不精通刑獄之事,但也略懂些旁的門道,若是能幫上忙,那也是極好的。”

蘇辰見她這般熱心,便將劉府命案大致說了一下,又拿出那塊玉佩,遞給林婉兒,說道:“姑娘看看,這便是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玉佩,我查了許久,只知道它可能與一個古老沒落的家族有關,可具體的卻毫無頭緒,姑娘見多識廣,不知可有什麼見解?”

林婉兒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起來,她時而將玉佩對著陽光檢視,時而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面的徽記,那認真的模樣,彷彿世間再無其他事能入她的眼。

過了好一會兒,她抬起頭,眼中透著思索的光芒,說道:“蘇大人,婉兒曾在一本古醫書上見過類似的徽記,不過那書上記載的多是些奇聞軼事,說是有些家族會將特殊的藥方或是醫術傳承用這樣的徽記標記,以彰顯其獨特。但這也只是書中所言,真假倒也難辨呢。”

蘇辰一聽,心中一動,忙說道:“姑娘這線索可是太重要了,說不定這玉佩背後就藏著與那家族醫術或者藥方相關的秘密,而這秘密或許又和劉府命案有所關聯呀。”

林婉兒微微點頭,笑著說:“蘇大人莫要著急,這也只是婉兒的猜測罷了。不過,若真與醫術相關,那這玉佩的主人說不定與醫館或者藥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呢。大人不妨去城中的那些醫館、藥鋪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蘇辰覺得林婉兒說得有理,當下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拱手說道:“多謝姑娘提醒,在下這便去試試看,今日多虧了姑娘,若真能借此找到線索,破了這案子,姑娘可是立了大功呀。”

林婉兒擺擺手,笑道:“蘇大人言重了,婉兒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只盼大人能早日查明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大人快去吧,婉兒這兒還有些百姓等著義診呢。”

蘇辰再次道謝後,便準備離開,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譁聲。

他回頭一看,只見幾個地痞模樣的人正朝著林婉兒的義診攤圍了過去,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穿著一身髒兮兮的短打衣衫,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喲,這小娘子在這兒義診,賺了不少好名聲吧,怎麼,也不交點保護費給咱們哥兒幾個呀?”

林婉兒皺起眉頭,毫不畏懼地說道:“你們休要胡攪蠻纏,我在此處義診,是為了幫助窮苦百姓,又何來賺錢一說,你們快快離開,莫要在此鬧事。”

那地痞卻嘿嘿一笑,走上前就要去推搡林婉兒,嘴裡還說著:“喲,小娘子還挺有脾氣,今兒個不給錢,可別怪哥兒幾個不客氣了。”

蘇辰見狀,頓時怒從心頭起,轉身快步走了回去,大聲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在此尋釁滋事,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幾個地痞見蘇辰一身官服,氣勢不凡,心中雖有些忌憚,但想著自已這邊人多,又不想丟了面子,便硬著頭皮說道:“喲,哪兒來的官老爺呀,這事兒您可管不著,我們和這小娘子的事兒,您還是少插手為妙。”

蘇辰冷笑一聲,說道:“我乃大理寺官員,這洛陽城的事兒,我怎就管不著了?你們若是識趣,趕緊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把你們統統抓回大理寺去!”

那幾個地痞一聽“大理寺”三個字,臉色頓時變了,互相使了個眼色,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糾纏,嘴裡嘟囔著幾句狠話,便灰溜溜地跑了。

林婉兒感激地看向蘇辰,說道:“今日多謝蘇大人出手相助了,若不是大人,婉兒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蘇辰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客氣了,這些地痞無賴,就該好好治治他們。姑娘在此義診,也要多小心些才是。我這便去醫館藥鋪打聽玉佩的事兒了,後會有期。”

說罷,蘇辰轉身離開,朝著城中的醫館聚集之地走去。

林婉兒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對這位年輕的大理寺官員又多了幾分好奇與敬佩,而蘇辰此刻滿心想著的都是那玉佩的線索,渾然不知自已這一去,又將陷入怎樣的迷霧與危險之中,那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正悄悄佈下新的陷阱,只等他一步步踏入,一場看不見的風雲,已然在洛陽城悄然湧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