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懷揣著那幾封舊書信,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劉府,一路上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此時夜已深,洛陽城的街道靜謐得有些詭異,只有他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巷子裡迴響,彷彿在敲打著這夜的安寧。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那幾封書信裡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那些黑衣人如此拼命地想要奪回,想必是關乎劉府命案核心的關鍵證據,說不定就能借此揪出幕後黑手,還張大人清白,讓這錯綜複雜的案子水落石出。
正這般思忖著,蘇辰剛拐進一條較為偏僻的小巷,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帶著絲絲寒意,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個黑影從旁邊的屋頂上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前不遠處,擋住了他的去路。
蘇辰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刀,藉著朦朧的月色,打量起眼前之人。
只見這人身著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也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與威脅的意味,彷彿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正盯著自已的獵物。
“你就是蘇辰?”
那神秘人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讓人聽不出本來面目,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蘇辰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面上依舊保持著鎮定,回道:“正是在下,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神秘人冷哼一聲,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識相的話,就趕緊把那幾封書信交出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蘇辰冷笑一聲,將書信往懷裡又緊了緊,說道:“哼,想要書信,沒門兒!我看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傢伙,定是與劉府命案脫不了干係,今日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關鍵線索,豈會輕易交給你等宵小之輩。”
神秘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向前逼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蘇辰,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與我們作對嗎?今日你若不交出來,往後可沒你好日子過,不僅你自已性命難保,就連你身邊的那些人,也都會跟著遭殃。”
蘇辰一聽這話,心中怒火中燒,怒道:“你們這群惡徒,竟敢威脅我,我身為大理寺官員,職責就是查明真相,懲處奸惡,豈會怕了你們的威脅。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我蘇辰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配這身官袍!”
神秘人似乎被蘇辰的強硬態度激怒了,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在月色下泛著寒光,他指著蘇辰,說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取你性命,再去拿那書信也不遲!”
說著,便揮劍朝著蘇辰刺了過來。
蘇辰早有防備,側身一閃,躲過了這凌厲的一劍,同時反手抽出佩刀,與神秘人戰在了一處。
一時間,小巷裡刀光劍影,火星四濺。
神秘人劍法狠辣,招招直逼要害,蘇辰也不甘示弱,憑藉著平日裡練就的功夫,沉著應對,伺機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可蘇辰畢竟身上有傷,方才在劉府地下室與黑衣人一番搏鬥,體力消耗不少,漸漸地,便有些落了下風。
神秘人看準時機,一劍朝著蘇辰的胸口刺來,蘇辰躲避不及,眼看那劍尖就要刺中自已,千鈞一髮之際,他猛地往旁邊一倒,滾落在地,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手臂還是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染紅了衣衫。
“哼,就這點本事,還敢跟我作對,現在交出來,我還能留你全屍!”神秘人見狀,得意地嘲諷道。
蘇辰咬著牙,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眼中透著不屈的光芒,說道:“想要書信,除非我死!”
神秘人冷哼一聲,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巡夜計程車卒聽到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
神秘人臉色一變,知道再糾纏下去對自已不利,當下收起佩劍,惡狠狠地說道:“蘇辰,今日算你運氣好,下次可沒這麼便宜的事了,你最好趕緊把書信交出來,否則,你和你在乎的人都將不得安寧!”
說罷,他身形一閃,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蘇辰看著神秘人離去的方向,大口喘著粗氣,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擔憂。
氣憤的是這些人如此囂張,竟敢公然威脅他、襲擊他;擔憂的是對方既然敢說出那樣的狠話,怕是真的會對自已身邊的人下手,自已可得小心提防著才行。
不多時,巡夜計程車卒趕到了,看到蘇辰受傷的模樣,趕忙圍了過來,關切地問道:“蘇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蘇辰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遇到個賊人,與他交手了一番,讓他給跑了。你們往後巡邏可得仔細些,這洛陽城的夜裡,怕是不太平啊。”
士卒們紛紛點頭稱是,又問蘇辰是否需要幫忙送回大理寺。
蘇辰謝過他們的好意,說道:“不必了,我自已能回去,你們繼續巡邏吧。”
說罷,他便捂著傷口,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格外沉重,那幾封書信此刻彷彿有千鈞重,他深知自已拿到了這燙手山芋,往後的日子怕是會更加艱難,可他又怎會輕易放棄,為了查明真相,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決意要闖上一闖。
而那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勢力,見威脅不成,想必會使出更加陰狠的招數,他們就像一群藏在暗處的餓狼,正伺機而動,準備給蘇辰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