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子弟？”
沈牧淡淡道。
自從晉升洞虛境後，他的底氣也多了一分。
剛剛更是憑藉【同族感應】發現這個男子的跟蹤。
只是礙於姜凡在場，他才沒有戳破。
現在看來，這名男子似乎也有些忌憚姜凡的身份，才沒有現身。
當然，還有種可能，那就是男子還沒有認出沈牧的身份。
男子冷笑：“不錯，算你有點見識。”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沈牧心中一驚：“你就是沈牧吧？”
沈牧冷聲道：“閣下是？”
“龍族，白戈。”男子信步走到沈牧面前，“看來你倒是有幾分本事，難怪能殺了龍千戰那個蠢貨。”
“閣下找我，是來報仇的？”沈牧握緊天煞，暗暗蓄力。
“報仇？”白戈笑了起來，“龍族的威嚴自然不容玷汙，不過，我還有個辦法，比報仇更好。”
沈牧看著白戈，並沒有說話。
白戈淡淡說道：“要是你肯助我查清餘府妖禍的真相，我便網開一面，讓你死的痛快些。”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沈牧不動聲色地問道：“龍族也對餘府的妖禍感興趣？”
“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了。”白戈好似信心十足，一點兒也沒有提防的樣子。
他話鋒一轉，眯起眼睛笑道，“不過，你不該用問題來回答問題，我剛剛問的是，你要不要考慮幫我。”
他要不是看沈牧有幾分本事，又和姜家走得近，壓根不會這麼問。
沈牧問道：“我如何信你？”
白戈輕聲笑道：“簡單，你與我簽訂主僕契約便可。”
“誰是主誰是僕？”
白戈眼神一變：“你找死。”
很明顯，身為龍族，他自然是主人。
沈牧如此問，分明是沒打算合作。
白戈話音落下，身軀驟然膨脹，眨眼間，就化作一條身軀長達十丈的巨龍。
只是渾身鱗片黑白相間，其中還夾雜著幾片藍色或者綠色的龍鱗，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他身軀展開，卻是把整個洞穴都佔了個多一半。
白戈身軀前壓，居高臨下俯視沈牧：“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可願與本尊簽訂主僕契約？”
沈牧揮動天煞，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白戈面前。
“做夢。”
兩個字輕吐出口，沈牧已閃現在白戈腦後。
《太一伏魔刀法》運轉，原本刀身便漆黑的天煞，刀身之上頓時噴薄出伏魔真意。
“找死！”
白戈長嘯一聲，身形再度膨脹。
“刺啦啦——”
龍鱗與刀刃摩擦，黑暗的洞穴內頓時迸發出一連串火星。
“防禦倒是不錯。”沈牧輕飄飄點評一句。
“狂妄！”白戈怒吼一聲，身體扭轉，兩丈大小的龍爪朝沈牧抓去。
可惜卻抓了個空。
四下尋找，發現沈牧竟出現在他面前。
見沈牧單手抓住龍角，白戈冷笑：“你敢跟我比力氣？！”
沈牧輕笑一聲，左手用力一擰。
白戈只覺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自頭頂傳來，隨後整個身體宛如繩子般，被沈牧上下扯動間，將整個洞穴撞的轟隆作響。
他的腦子更是一時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頭暈目眩，分不清方向。
“轟！”
巨大的聲音響起。
沈牧用力一扯。
白戈巨大的身體，狠狠砸向地面。
它搖晃著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抬起頭，看見沈牧手持長刀，直直朝他的腦袋刺來。
“敢爾！”白戈冷喝一聲，全身法力凝聚在龍鱗之上。
周身驟然散發熾熱白光。
沈牧長衣獵獵作響，整個人從上而下，長刀瞬間貫入白戈腦袋。
洶湧刀意吞吐，瞬間將白戈血肉攪碎。
“嗷！”
白戈吃痛。
沈牧加大力氣，再度用力。
長刀直接將白戈腦袋貫穿。
碩大的龍頭直接炸裂。
唯有龐大的身軀如蚯蚓般，在無意識抖動。
“你竟是法體雙修？！”白戈元神遁出，驚呼一聲，便要朝洞穴外逃走。
“剛剛狠話放的一套一套的，現在才想走？”沈牧說話間，抓住白戈元神。
“不，你不能殺我，本尊乃是龍族——”
白戈元神說到一半，便看見沈牧的拳頭朝他砸來。
“老祖救我！”白戈猛然扭頭，朝著頭頂大聲呼救。
沈牧心中一凜，一拳將白戈元神轟碎。
與此同時，洞穴外面驟然響起沉悶的龍吟之聲。
沈牧面色大變。
這時周遭環境也驟然一變。
“嘭！”
沈牧身體跌落在長廊之上，嘴角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聲音巨大，連同廂房中休息的眾人也驚醒。
沈牧見狀，連忙清理掉血跡，身形一閃，也裝作驚醒的樣子，出現在門口。
眾人走出門來，卻沒找到動手的人，又驚又憂。
好一會兒才重新返回。
姜凡走到沈牧跟前，擔憂的問道：“沈牧，你發現動手的人了嗎？”
沈牧搖頭：“不知道，你呢？”
姜凡也搖搖頭，臉上的擔憂越發明顯。
難不成有人曾在此地動手？
他毫無頭緒的瞎想著。
“行了，回去休息吧。”
沈牧拍拍姜凡的肩膀，獨自返回屋內。
坐在桌前，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白戈是如何知道他名字的，是有人刻意洩露，還是白戈自已查到的......
不對！
跟龍族有關的只有那趟旅程，其中知道他名字的人，除去姜凡和宋乾、張不同三個賞金獵人，只有車裡的李無忌三人......或許還有楊家的那個神秘洞虛境高手......
也不對。
沈牧忽的面色一沉，姜凡的家人，甚至萬劍宗，天雲山莊等等，都可能私底下互通有無。
如此說來，說不定早有許多人知道他殺死了龍千戰......過不了多久，或許還要加上白戈。
龍族追殺，青州楊家或許也會參與進來，還有血魔教......
說不定山君和黑鱗蛟聖的子弟也會來湊熱鬧。
先前是為真龍心臟，如今又是為餘家——
真龍心臟就是用來治療餘家家主的傷勢！
沈牧猛地站起身，一些原本毫不相干的線索，忽然串聯起來。
按照李月白所說，真龍心臟本來便是要送往餘府，可剛剛白戈說的卻不是真龍心臟，而是餘府真相。
換句話說，在龍族眼中，餘府真相比真龍心臟更重要。
但從李月白的話語來看，真龍心臟又更為重要。
兩個本該水火不容的勢力，聚焦的地方卻錯開了。
“李月白說過，她家和餘家關係不錯。”
難不成，餘府妖禍，是故意混淆龍族視線？
可目的呢？
而且方才他殺死白戈，直到現在餘府也沒有什麼反應。
是不知道，還是不在乎？
謎團很多，但沈牧隱隱找到了一個思路。
或許，陳三失便是其中關鍵！
理清思路，沈牧心裡的不安也稍稍降低一些。
此時腦海裡忽然傳來系統的提示聲：
【斬殺洞虛境初期龍族白戈，獲得二百年修為】
【斬殺龍族子弟，掠奪一縷龍族血脈，【同族感應】天賦強化為：真龍之力】
【真龍之力：增加宿主肉身之力】
系統的提示聲此時才響起。
沈牧心中一動。
增加力量？
他握了握拳頭，並沒有測試。
相反，心裡還有些遺憾，剛剛事發突然，沒來得及煉化白戈的血肉。
不過說起來，那道聲音實在恐怖，光是一聲怒吼，便讓他全身血液沸騰不息，甚至造成內傷。
所幸沈牧肉身強橫，沒受太重的傷。
“話說，應該不會真的是龍祖吧？”
想到方才一幕，沈牧還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