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過了大半個月。
自從沈嘉歲成了良娣,太子慕青陽對她那叫一個寵愛,日日留宿在未央閣。
從前,被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太子妃白舒月,彷彿成為了一個笑話。
東宮裡的下人們都清楚,他們的太子妃已經不受寵了,太子別說留宿在文熙閣,就是去看都未曾看過她。
他們雖然心裡也在腹誹,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抵不住溫香軟玉的美人在旁。
太子妃不僅容貌比不得沈良娣,還身子弱不能生育,這一失寵怕是再難爬起來。
日後若沈良娣懷上子嗣,她就徹底被遺忘在文熙閣。
有人唏噓和同情她,卻沒有人覺得太子做得不對。
畢竟這裡的男子三妻四妾都實屬正常,更何況人家是尊貴的太子,怎麼可能就守著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過一輩子?
若執意吊死在一棵樹上,可是要丟掉太子之位的,如果換作是他們,也絕不願意。
文熙閣。
白舒月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用手輕輕撫摸著絲滑的被子,心漸漸涼透。
歡兒開啟門走進來,抬起頭瞥了眼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太子妃,未央閣那邊已經熄燈……”
這意思,就是慕青陽又去了未央閣,不來文熙閣了,不需要白舒月再等著侍寢了。
白舒月摸被子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罷了,你出去吧!”她淡淡地應下,就將歡兒趕了出去。
“是,奴婢告退。”退出去關上房門後,歡兒看著天空中的那輪彎月,任憑月光灑在自己身上,鍍上一層清冷的月光。
半個多月前,在沈良娣從鳳儀宮回來後的第二天,太子殿下找到了她。
太子殿下問她,太子妃找沈良娣時,都說了些什麼。
歡兒本是白舒月的貼身婢女,不應該將她說的話告知太子的,但她卻一字不落地告訴了太子,包括白舒月用監牢裡的沈密威脅沈良娣一事。
她常年被白舒月精神和身體雙重摺磨,快要受不了了。
如果白舒月能倒臺,那她簡直皆大歡喜。
她是侯府出身的家生子,賣身契握在白舒月手上,她只能一味忍讓,只有白舒月死了,賣身契才能落到太子手中,那時她便同東宮的其他宮人一樣。
從前白舒月受寵時有太子殿下罩著,她不敢。
可現在,太子殿下主動向她詢問,她不過是說些真話而已,怎麼能叫背叛呢?
冷笑著抬頭,她的眼眸中閃爍著隱隱淚光,還帶著萬分期待之色。
真的好希望那一天能早些到來啊!
屋內,歡兒走後,女人再也受不住打擊跌坐在地上,抬起塗滿紅色蔻丹的雙手捂住蒼白的臉頰,崩潰流淚。
自從將沈嘉歲送到慕青陽身邊後,白舒月就再也沒能侍寢過。
在沈嘉歲成為良娣前,太子殿下還會偶爾來一趟文熙閣,陪陪她還關心她的身體。
可自從沈嘉歲救了太子一命,徹底成為他的良娣後,太子再也沒來過文熙閣看她。
白舒月因為不理解,還時常帶著點心去書房看望,想要見太子一面,問問他到底為什麼。
可每次,都被他以書房重地不宜進來的緣由給打發了,就連帶的點心都沒要。
東宮裡的下人們都在傳,她這個太子妃如今已經是有名無實,還比不上受寵的沈良娣。
白舒月氣得要死,但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發大火,還要忍著情緒。
她不理解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對自己這麼冷淡,甚至可以說是避之不及。
但是,她心中猜想,應當是沉迷沈嘉歲的美貌和溫柔鄉了。
身體孱弱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從前侍寢的時候總是受不了,太激烈就會暈過去,敗壞了太子殿下的興致。
而太子其實是個需要很旺盛的男人,她每次都不能滿足男人的慾望,時間一久自然憋屈得很。
如果有了沈嘉歲這麼一個能隨意發洩慾望的女人,自然是夜夜笙歌,將從前忍的盡數要回來。
她天真的想著,太子不過是將沈嘉歲當成發洩慾望的工具。
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
終究不會長久的,等時間一長太子殿下總會有膩的那一天。
在太子殿下的心中,自己可是小時候救過他的白月光,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罪臣之女嗎?
這樣一想,原本崩潰的心裡又被她重新安慰上了。
“現在得寵是好事,你且先得意著,待你生下孩子後本妃定要奪過來,再將你和你的好父親給一起弄死!”
她的眼眸中劃過殘忍之色,低低地笑了,已經在腦海裡想了多種折磨死沈嘉歲的辦法。
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狠狠折磨,受盡苦楚而死!
“小歲啊,到時候可莫要怪本妃心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她臉色猙獰,絲毫看不出外人面前那個高貴優雅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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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閣。
芙蓉暖帳內,芙蓉花香鑽進床上男女的鼻中。
原本令慕青陽厭惡又避而遠之的香氣,如今卻彷彿成了二人之間的調情香。
正如白舒月所想,基本上夜夜笙歌。
又是一番酣暢淋漓後,芙蓉花香中摻雜了一股曖昧的味道,漂浮在空氣中,讓人聞著不禁有些面紅耳赤。
沈嘉歲渾身香汗淋漓,依偎在慕青陽的懷中,輕輕喘著氣。
“殿下,您越來越厲害了。”她在男人胸口處畫著圈圈,還毫不吝嗇地誇他。
慕青陽喉頭滾動,握住了她在自己身上撩撥點火的手指,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只覺滿嘴留香,是都屬於女子的香味,讓他迷戀不已。
用另一隻手挑起女人的下巴,語氣中帶著沙啞:“孤這麼厲害,那你喜歡嗎?”
沈嘉歲紅著臉頷首:“喜歡。”
“喜歡什麼?”男人再問,眼裡劃過一抹戲弄之意。
“殿下!”女人臉紅心跳,卻又配合著他的戲弄,臉通紅著說道。
“喜歡殿下的腰,就像奪命的刀。”
“更喜歡殿下的人,總能讓妾身情不自禁。”
說完,迅速低垂下頭去,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