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白舒月將沈嘉歲叫過去問話,她輕搖著頭什麼也沒說,卻面帶桃花滿臉羞怯。
作為過來人的白舒月一下子懂了。
太子殿下雖還未寵幸小歲,但估計也快了……
原本該高興的,心頭卻是有那麼一些苦澀。
不過短短几天,殿下就接受了嗎?
見她神色異常沈嘉歲卻在心裡偷笑。
為了孩子自己要把我送給慕青陽的,現在又在傷感些什麼?
真是既要又要,呸!
若不是自己要做任務賺積分,這一對虛偽的男女就應該鎖死!
之後的半個月呢,沈嘉歲一如既往地撩撥慕青陽,卻始終沒與他進行到最後一步。
他大概是心裡有愧,這段時間也極少去文熙閣,只說自己公務繁忙。
白舒月心裡有氣也不能說些什麼。
半個月了,既得不到太子的寵愛,又沒有小歲被太子寵愛的訊息,她每天簡直坐立難安,輾轉反側。
這不,短短時間又瘦了不少,看得人越發憐惜了。
慕青陽聽說後,讓她務必好好吃飯和休息,還讓太醫給開了些安神湯,起了一點效果。
這天,皇后將白舒月召去了鳳儀宮一同用膳。
“兒臣見過母后!”她規規矩矩地行禮。
上首,皇后一身鳳袍加身,頭戴金色的鳳冠,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又很有氣質。
能生出慕青陽那樣的兒子,她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絕色美人,即使現在上了些年紀也仍風韻猶存。
在她這樣奪目的容貌下,白舒月的長相則顯得有些寡淡了。
皇后本就不喜她,因為不能懷孕就更不喜了。
在太子面前都是假裝維繫著關係,有時候還會忍不住挖苦兩句。
慕青陽不在的時候,她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是以,每次來給她請安或者單獨待在一起,對於白舒月都說都如坐針氈。
聽到她的聲音皇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來了,先伺候本宮用膳吧!”
說完,站起身來,在貼身嬤嬤的攙扶下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
白舒月臉色不太好,但也只能應了一聲“是”後,跟著皇后過去站在了她的身邊。
這伺候用膳本是下人的事情,可每次單獨被叫來,皇后總會讓她伺候著。
白舒月知道,皇后就是為了使喚她,故意的!
更氣的是,她不敢跟太子告狀,否則日後更沒有好日子過。
皇后終究是皇后,又是太子生母,自己是無法忤逆她的,太子也不能。
她心中嘆口氣,認命地接過宮女手中的盆,端到皇后面前:“母后請淨手。”
皇后很自然地把手放進去洗了洗,又接過白舒月遞過去的毛巾擦拭。
接下來又是佈菜,用膳,漱口。
伺候皇后用膳的一套流程走下來,本就身子孱弱的白舒月額頭已有了些許薄汗。
有時候她也會委屈,明明在家是被侯府寵著的明珠,嫁進來卻要拖著病弱身子伺候婆母?
但沒辦法,誰叫她的婆母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后娘娘呢?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她必須要有孩子。
日後太子殿下登基後自己才能順利成為皇后,到時候也能這般威風,想使喚誰就使喚誰!
皇后漱完口,白舒月也準備坐下用膳。
不想,皇后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問她:“你嫁給太子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吧?”
她明知故問,白舒月卻不得不答。
“回母后,正是。”她低著頭小聲說。
皇后突然站了起來,拿了一本畫冊過來遞給她,看著她的目光若有所思。
“這裡面的女子,都是本宮精挑細選出的官家小姐,不如你和本宮一起為太子選幾個閤眼緣的吧,如何?”
白舒月心裡嘆息,又是太子納側妃和妾的事情。
近兩個月來,她和太子的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這些女人進東宮和她爭寵。
她故意麵露難色:“母后,兒臣哪裡敢做太子殿下的主?”
“哼!”見她拒絕了,皇后沒忍住冷哼了一聲,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太子一向最聽你的話,怎麼就不能做主了?本宮看你就是自己善妒,不願讓這些女子入東宮伺候太子!”
見皇后生氣了,白舒月急著想解釋:“不,兒臣沒……”
可惜,皇后積蓄了好久的不滿一下子爆發出來,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白舒月,你都跟太子成親快三年了,任太醫如何給你調理肚子都沒有動靜,本宮和皇上忍到現在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
“太子為了你的感受數次忤逆本宮,你當真要為了一己私慾,讓他丟了太子之位不成?”
說著,她一步步逼近滿臉驚恐的白舒月,眼眸裡帶著威脅和警告之色。
“本宮絕對不會讓太子為了一個女人落得那般下場,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本宮狠心!”
看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意,白舒月嚇得跌坐在地上,渾身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忙掙扎著起來,跪在地上說道:“母后息怒!”
“兒臣可能此生無緣要個孩子,但可以讓其她人懷上殿下的骨肉,再抱到兒臣膝下養著啊!”
皇后一聽只覺得有些荒謬:“胡說八道!”
“太子的女人必定是官家小姐,都是有身份背景的,她們若自己能懷上子嗣那就是母憑子貴,怎麼可能將孩子給你撫養?”
白舒月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母后,太子殿下的女人,也未必都是官家小姐,也可以是他的貼身婢女。”
貼身婢女?
皇后倒是聽姜公公說了,太子身邊在半個月前多了一個叫小歲的貼身婢女,長得很是漂亮,似乎很得太子喜愛。
不過,她蹙眉搖頭:“一個婢女的孩子你也敢要?”
“這些婢女大多沒什麼見識,又身份不高,到時候生的孩子隨了她們去可如何是好?”
在她心裡,還是更青睞優秀的官家小姐。
白舒月一聽,卻是低聲笑了:“母后,您可知這個婢女小歲的來歷?”
“本宮的確不知,可有何特殊?”皇后滿臉疑惑,姜公公並未告訴她小歲的身份有何不同。
她以為,就是一名普通的宮女。
白舒月神神秘秘地說道:“她是沈密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