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歡兒來了雪院請慕青陽。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身體有些不適,讓奴婢來請您過去文熙閣一趟!”
慕青陽本來不想過去,但聽到白舒月身子不適後,有些坐不住了。
“太子妃,她怎麼了?”
歡兒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昨日殿下離開後,娘娘她飲了杯烈酒。”
“今早起來就說身子不舒服,文熙閣的宮人已經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為娘娘診治,奴婢特趕來告知殿下一聲!”
話落,慕青陽身影就已經遠去了,歡兒和沈嘉歲趕緊快步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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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閣。
白舒月躺在床上,看起來面色憔悴不已。
杜太醫把完脈後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很是凝重,看起來白舒月的情況不太好。
白舒月眼睛望著上方,看起來有些無神。
這段日子,她為了殿下和小歲的事情茶飯不思,覺也睡不好,本來就瘦了許多。
昨夜一時賭氣喝了酒,更是傷身子,心裡又有些鬱結難消,完全就是雪上加霜。
她也不想這樣的,可完全控制不住。
看見杜太醫的臉色她心裡咯噔一下,莫非這次很嚴重
“杜太醫,本妃的身體如何?”她緊張得很,可別因為一杯賭氣的酒賠上自己的命。
說白了,比起地位,當然還是命更重要。
杜太醫正準備回答,就見慕青陽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他快速走到床邊握住了白舒月的柔荑。
“臣參見太子殿下!”杜太醫朝他作揖行禮,卻被慕青陽給完全忽略了。
“月兒,哪裡不舒服?”他滿眼關心。
白舒月感覺有些委屈,眼珠子裡頭噙滿淚水,搖搖頭:“殿下,妾身感覺渾身都不舒服,說不出到底是哪裡。”
她聲音委屈又帶著哽咽,還有些微微的顫抖,顯然也是心裡有些害怕了。
慕青陽心疼極了,將她抱得緊緊的:“月兒別怕,沒事的,有孤在呢!”
這才想起地上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杜太醫,他趕緊問:“太子妃脈象如何?”
“回殿下,經過臣剛剛把脈,看出太子妃的脈象比之前更弱了,可以說,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是糟糕!”
聞言,白舒月心頭一跳,臉上劃過了恐慌之意,不自覺抓緊了男人的手。
“殿下……”她不安地喊著慕青陽。
男人輕拍她的手背安撫,再問:“杜太醫,那要如何診治?”
“孤的庫房裡還有百年人參,可需要給她補補?”
在給白舒月用東西的事情上,慕青陽從來都不手軟。
別說是百年人參,如果有千年人參,他也會去給她買下來,只要她身子能好。
之前調理身子,都是用的名貴藥材和補品。
自從她入了東宮後,身子要比之前在侯府時好上一些。
可杜太醫聽後,卻是搖了搖頭:“殿下不可,現在太子妃的身子太虛弱了,若是太補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也正是他覺得棘手的地方。
以前那些補身子的藥方暫時都不可以用了,會補過頭讓她的身子承受不住直接崩掉的!
這讓慕青陽也犯了難。
他身為東宮太子,身份和錢財都不缺,不管什麼名貴稀有的藥材他都可以想辦法弄來。
可如今這樣的情況,他又當如何?
“杜太醫,孤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要將太子妃的身子給調理好,如需要什麼東西儘管跟姜公公說就好了!”他冷聲吩咐道。
杜太醫只覺得自己壓力山大,但不得不點點頭:“是,臣定然是拼盡全力為太子妃調理好身子!”
“殿下,娘娘,之前那些調理身子的藥方都不可以用了,臣想著接下來需要用到食補的法子!”
食補很溫和,太子妃的身體能吸收和承受住,又不像藥一樣那麼強烈。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白舒月一聽要食補,有些不悅:“食補起作用豈不是很慢?可還有其他法子?”
而且,食補豈不是要吃的很多,到時候自己長胖了可怎麼好?
太子殿下這段時間本來就對自己有些生疏了,若是再胖了,豈不是以後更不得寵?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就有些焦慮。
南詔國畢竟是以瘦為美,要讓她變胖,她有些接受不了。
沈嘉歲看到她的臉色,大概猜出她心中所想,有些無語。
瘦得跟竹竿似的了,還怕自己胖了,真是畸形審美!
這個白舒月,身子常年不見好其實跟飲食也有大關係。
她為了保持身材不願意多吃,身子吸收不到充足的營養,只靠著藥方吊著。
是藥三分毒,她這身子只會越來越差。
為了美,真是命都不顧了。
杜太醫聽了白舒月的話卻是無奈搖頭:“太子妃息怒,臣目前沒有別的辦法!”
慕青陽趕緊說道:“罷了,就按你說的做,以後你就日日來給太子妃調理。”
“臣遵旨!”杜太醫離開了。
他走後,慕青陽又安撫著白舒月:“月兒,先將身子調理好才最重要,乖。”
白舒月也知道,比起其他的,自然還是命更重要。
她勉強掛起一絲笑意:“好,妾身讓殿下擔憂了。”
“月兒,這段日子是孤忽略你了,今晚孤留在文熙閣陪你一同入睡。”
慕青陽心裡有些愧疚,想著以後好好彌補她。
白舒月很開心,雖然她現在身子弱不能伺候殿下,但能與他同床共枕,亦很開心。
晚上,二人面對面握緊手,躺在被窩裡。
慕青陽摸到白舒月光滑的手心時,突然想到了什麼。
“月兒,昨夜孤又夢到你救孤的那天了。”
“你的手被藤條劃破,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可你連哭都沒哭一聲,真的好勇敢。”
“若非你救孤,孤肯定不能下定決心練武,變成如今這樣,定還在被人笑話呢!”
若他現在跟小時候一樣胖,哪裡會有那麼多閨閣女子喜歡他?
定還會如小時候那般,在背後嘲笑他甚至是出言侮辱。
即便他是太子,也擋不住人言可畏。
聽他提到這個,白舒月臉色有些不自然。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