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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季靈雲開始四處奔波,為籌集資金而竭盡全力。她首先來到銀行,在銀行經理的辦公室裡,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向銀行經理闡述專案的前景和自已的還款能力,但銀行經理卻面露難色,不停地搖頭,以市場風險和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為由,委婉地拒絕了她的貸款申請。

“季總,不是我不幫您,實在是銀行也有自已的風險評估體系。您公司目前的狀況,實在是讓我們不敢輕易放貸啊。您看,現在市場競爭這麼激烈,您公司的產品又受到了競爭對手的衝擊,資金回籠困難,我們實在是擔心貸款的安全性。”銀行經理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無奈地說道。

季靈雲心急如焚,但仍不死心地繼續說道:“經理,您再考慮考慮,我真的有信心讓公司起死回生。只要這次能挺過去,以後我們一定是銀行的優質客戶,會給銀行帶來豐厚的回報。您看,我們之前在古董珠寶和婚慶行業的業績一直都很好,這次只是一個暫時的困難,只要有資金注入,我們一定能夠重新走上正軌。”

但牆倒眾人推,銀行經理還是不肯拆借資金,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示意她離開。

離開銀行後,她又馬不停蹄地去找曾經的商業夥伴和朋友借款。在一位朋友的辦公室裡,她焦急地說:“老張,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只要這次能挺過去,以後有什麼好處我都不會忘了你。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張卻無奈地聳聳肩,推脫道:“靈雲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自已的生意也不好做,資金都壓在專案上了,實在拿不出錢來幫你啊。你也知道,現在這市場行情,大家都不容易。而且你公司現在的情況這麼複雜,我要是把錢借給你,我也擔心打了水漂啊。”

季靈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還是強忍著淚水,甚至用哀求的語氣說到:“老張,張叔!求求你!救救我!這是我全部的心血了!我知道你有難處,可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你看能不能少借我一點,哪怕只是解燃眉之急也好。我保證,只要我度過這次難關,一定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老張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說:“靈雲,我是真的想幫你,可我這手頭確實緊。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幾個可能有資金的人,你去試試,但我不敢保證他們一定能借給你。”

季靈雲感激地看著老張,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走投無路之下,季靈雲甚至不惜變賣了部分其他產業的股份,那些曾經是她辛苦打拼多年的心血結晶,如今卻成了她挽救新專案的最後希望。她將所有籌集到的資金都孤注一擲地投入到了智慧科技專案中,心中懷著一絲僥倖,期待著能夠出現奇蹟,力挽狂瀾,扭轉乾坤。

但市場的殘酷遠遠超出她的想象。新產品的研發過程困難重重,技術難題一個接著一個,彷彿一道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橫在她的面前。研發部門裡,技術人員們圍坐在一起,對著電腦螢幕上的資料愁眉不展。

“這可怎麼辦?這個技術難題已經卡了我們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專案進度要嚴重滯後了。我們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可就是找不到突破點。而且資金也越來越緊張,很多實驗材料都買不起了,這讓我們怎麼繼續研發啊?”一位技術骨幹著急地說道,雙手不停地撓著頭髮,臉上滿是疲憊和焦慮。

“是啊,我們已經連續加班好幾天了,大家都快撐不住了。可是沒有辦法,專案不等人啊。如果我們不能儘快解決這些問題,公司可就真的危險了。”另一位技術人員無奈地補充道。

資金如同流水般不斷消耗,卻沒有換來預期的回報,公司的財務狀況每況愈下,就像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在病痛的折磨下無奈的逐漸走向死亡的深淵。

公司內部也開始人心惶惶,員工們看到公司的前景一片黯淡,也都無心工作,紛紛開始尋找新的出路。曾經熱鬧忙碌的辦公室如今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幾個還在堅守的員工,他們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無精打采地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發呆,不知道自已的未來在哪裡。合作伙伴們更是對季靈雲的新專案失去了信心,紛紛撤資,切斷了與公司的一切聯絡,彷彿在一艘即將沉沒的船上,人們紛紛逃離,生怕被連累。

季靈雲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壓力,她彷彿置身於一個黑暗的深淵底部黑暗讓她幾近窒息,她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她眼神空洞地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頭髮凌亂,面色憔悴,心中充滿了絕望,但內心深處那股不甘失敗情緒和慾望的火焰卻依然在熊熊燃燒,讓她根本無法自拔。

“懷錦,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切都毀了嗎?”季靈雲無助地看著孟懷錦,眼中滿是淚水,聲音顫抖得厲害,雙手緊緊地抓住孟懷錦的胳膊,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孟懷錦輕輕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但很快又被假裝的關切所掩蓋。他輕輕地拍了拍季靈雲的手,安慰道:“靈雲,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繼續堅持下去。也許下一次我們就能找到突破點,成功就在眼前,我們不能放棄。你要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夠度過這次難關的。”

是啊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便現如今全面叫停新專案的各種進展,季靈雲也無法償還高額的違約金和公司債務,所以,季靈雲只能再次選擇孤注一擲,她四處借錢,甚至借了高利貸,她將所有的希望都賭在這最後一搏上,拼盡全力地借錢填坑,再借錢,再填坑,直到再無任何的資金可用。

然而,命運似乎並沒有為她的執著所垂青,公司的債務越來越多,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最終公司還是陷入了破產的邊緣。而季靈雲,也因為無法償還鉅額債務,被捲入了法律糾紛,最終還是難逃牢獄之災。

在獄中,季靈雲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她躺在冰冷堅硬的床板上,望著牢房那狹小逼仄的窗戶透進來的一絲光亮,那光亮顯得如此刺目,卻無法成為點亮她人生的最後一絲希望。

她眼神呆滯,不斷沉浸在反思裡琢磨著自已的決策,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看似朝氣蓬勃的新興行業會輸的如此慘烈,也不知道又是從哪裡憑空冒出來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把她打倒在地再無反擊之力,她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已如此努力拼命卻落到這般田地,曾經的自信、風光、財富如今都已化為烏有,只剩下這無盡的痛苦與黑暗將她完完全全地吞噬,一切對她來說都再無意義……

然而,就在她感到徹底絕望的時候,孟懷錦出現了。他穿著一身有模有樣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鞋鋥亮,站在監獄的探訪室裡,隔著玻璃來看季靈雲,臉上露出很是關切的神情:“靈雲,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在裡面受苦。我會想辦法幫你還清債務,讓你早日出來的。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涉足商業了,我實在不想你再拋頭露面如此辛苦!你就安心在家做我的妻子,為我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我盡我所能地給你最好的生活!你相信我!”孟懷錦又滿腹深情、信誓旦旦地地說著。

季靈雲看著孟懷錦,眼中充滿著感激的淚水:“懷錦,真的嗎?如果你能幫我出去,我什麼都聽你的!”

在孟懷錦的運作下,季靈雲被保釋出獄。但此時的她已經一無所有,曾經的豪車、豪宅、奢侈品都已被變賣抵債,她甚至連一個容身之所都沒有。她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頭髮蓬亂,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與曾經那個自信風光的女商人判若兩人。

她想起了自已最為信任老部下,現在是婚慶公司的主管趙雨桐,雖然自已現在落魄了,但趙雨桐在她風光時一直對她忠心耿耿,而且趙雨彤在公司也有一定的人脈和資源。她私下裡悄悄地找到趙雨桐,向她哭訴了自已的遭遇,並請求她幫忙找一位可靠並經驗豐富的律師,因為她還是不甘心,她想要知道,她究竟輸在了哪裡。

趙雨桐看到季靈雲如今的模樣,心中十分不忍,她毫不猶豫地動用自已的一些親密關係,找到了一位資深律師——張正。

季靈雲坐在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裡,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不停地搓著手指,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她緊張地看著正向他走來的張律師,將自已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張律師,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有沒有遇到過我這種情況,為什麼我會虧得血本無歸?不可能啊!我是不是被人算計了?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毀了一生。”

張律師仔細地聽著季靈雲的講述,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一些關鍵資訊,眉頭緊鎖,表情嚴肅。他深知這個案子的複雜性和敏感性,因為涉及到孟家這樣有勢力的家族,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

經過一段時間的謹慎調查和深入分析,張律師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他並沒有直接告訴季靈雲是誰在背後算計她。而是在一次會面中,看似無意地點了點她:“季小姐,在商業合作中,有時候看似最親近的人反而可能因為利益的糾葛,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你想想,那些對賭協議的簽訂過程中,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有沒有誰在其中起到了關鍵的推動作用,而最終的結果卻似乎只對你不利呢?”

季靈雲聽著張律師的話,心中一驚,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孟懷錦的身影。她開始仔細回憶那些細節,越想越覺得可疑。她想起在簽訂對賭協議時,孟懷錦一直在關鍵時刻催促她簽字,而且對於一些條款的解釋也含糊其辭。當時她被專案的美好前景衝昏了頭腦,並沒有過多在意這些細節,現在想來,卻處處透著詭異。

張律師又接著說:“還有,資金的流向也很奇怪。按理說,投入的資金應該是用於專案的研發和推廣,但從一些賬目上看,似乎有一部分資金鍊並未投入此專案,而且流向了一些奇怪的途徑,這些途徑與專案本身並沒有直接的關聯。這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操縱呢?你的助理沒有告訴你資金的去向嗎?”

她的助理?她的所有可以信任的人都不在這個專案裡!換來的都是一批新人啊!季靈雲如醍醐灌頂,她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雙手機械地扣著嘴唇,她始顫抖,眼中充斥著憤怒:“我知道了,一定是他!”

季靈雲開始暗中留意孟懷錦的一舉一動,她發現自已這邊賠得底兒掉,就連最基本的生活也陷入困境,而孟懷錦那邊卻依舊住著豪華的房子,開著昂貴的車子,生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牽連。她看到孟懷錦從一輛嶄新的豪車中走出來,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手裡還拿著一份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證,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與自已的落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她更加確信自已的猜測。她再次找到張律師,張律師給了她一些關鍵的證據線索,讓她順著這些線索去調查。季靈雲順著線索深挖下去,終於發現了孟家的陰謀。原來,孟懷錦在背後操縱著一切,利用對賭協議和複雜的資金流向,將她的資產一步步轉移到市場,再透過自已在市場上研發的另一個更加完美無瑕的產品大賺特賺,最後完全將季靈雲公司研發的產品碾壓般地打倒,並讓她承擔了所有的債務和損失。

此時,季靈雲再也無法忍住自已的波瀾起伏的情緒,她怒不可遏地找到孟懷錦,而孟懷錦正在豪華客廳裡,悠閒地品嚐著一杯上等的紅酒。他坐在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拿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欣賞著紅酒在杯中旋轉的色澤,臉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季靈雲衝進去,雙目赤紅,頭髮披散而凌亂,她緊緊抓著孟懷錦的衣領質問道:“孟懷錦,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你媽到底有什麼陰謀?!你們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查了好久,原來導致我破產甚至入獄的幕後黑手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要搞垮我!你說!!”

孟懷錦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已的衣領,臉上依然保持著那春風般和煦的笑容:“靈雲,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女人,何必在商場上那麼拼命呢?我很心疼你,雲兒!所以才出此下策,商場如戰場,論做生意,你根本不是這塊料,如果不是我和沈星河的幫襯,你在商場上同樣會賠的精光,現在這樣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很好嗎?!我只希望你能安心在家,做我的妻子,為我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我可以給你最富足的生活,這難道不是一個女人應該過的生活嗎?多麼輕鬆自在啊?”

季靈雲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憤怒簡直要殺人一般:“你放屁!你以為我是那種只知道依附男人的女人嗎?你毀了我的一切,你毀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賠我我的商業帝國!!賠我所有的金錢!!我要東山再起!!對!懷錦,求求你,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你幫我把公司重新做大做強!好不好?!我求你!!”季靈雲從憤怒到崩潰最後演變成了哀求。

“好,好,你先冷靜一下雲兒,我會幫你的,會幫你的,這段時間你先調整一下情緒,等過段時間你調整好了我再給你一些公司讓你打理,好不好?”

“好了,還嫌鬧得不夠嗎?!不就是幾個破公司破產業嗎?!我們家有的是,懷錦他也是為你考慮,為這個家考慮,都已經結婚了,你的他的不都一樣嗎?最後不都是你們的!我和你爸爸又不能帶走”孟母林蕭素在那虛偽地打著圓場,和兒子倆人唱雙簧,只是為了安撫季靈雲的情緒而已,又怎麼會把辛辛苦苦煞費苦心設計而來的商業宏圖再分一杯羹給她呢。可憐的靈雲再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她的沉默成本太高了,她失去了所有,她只能安靜地等待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