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卯時上朝,可寅時不少大臣就到午門外等著了。
蕭煜這個點還在宮裡睡著呢,雖然蕭煜人不在,可關於他的談論卻不少。
柳永名作為柳家的家主,昂首挺胸站在那,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其他世家的均是圍上前來,魏家的魏賢先是開口,“柳家主作為國丈,日後必是平步青雲啊!”
柳永名喜怒不形於色,
“魏家主謬讚了。”
魏賢裝作不經意開口,“只是如今太子的位置乃前皇后子嗣坐著,日後若是他登基,恐怕……”
後面的話魏賢沒說,話點到這裡已經夠了。
柳永名好似不在意,“那又如何,無論將來是誰登基,我柳家都忠於皇家,忠於大夏。”
魏賢一愣,隨即笑著打了個哈哈,“柳家主真是忠心耿耿啊!”
話落,柳永名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才緩緩鬆開。
哼!前皇后的兒子麼,不知道你還能坐在太子的位置上多久呢?
昨天,柳永名得到蕭煜打了慕容延宇之後就知道自已的機會來了,連忙召集一眾人商量計策。
這可不是小事,要是成功了就能把蕭煜拉下儲君的位置,然後扶持蕭逸安上位,那麼皇帝就是自已人了,到時候我柳家就是皇族了。
卯時,隨著鐘被敲響,大臣們浩浩蕩蕩進了太極殿。
柳永名站立後向後看了看 ,給了一個眼神,那官員也向柳永名點點頭。
柳永名嘴角微勾,等著吧,看今日我怎麼把你拉下來。
夏皇進來,隨著高力士一聲“皇上駕到”眾人立馬跪拜。
夏皇掃視一圈,卻沒有發現蕭煜的身影。
夏皇皺起眉頭,今天這種這麼重要的時候你竟然敢遲到,待會小皮鞭抽你丫的!
不過早朝還得照常進行下去,夏皇瞬間恢復莊嚴神色,“眾愛卿平身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高力士適時開口。
御史中丞柳承立馬走出來,“陛下,臣有本要奏。”
夏皇見到出來的是柳承,眉頭微皺,要來了麼?
“愛卿有何事要奏?”夏皇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柳承立馬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為國家痛心疾首的樣子,“陛下,臣要彈劾太子殿下不顧國家安危,縱一已之慾對楚國三皇子動手,如今乃是和談的重要時刻,要是楚國因此事遷怒我大夏,恐大夏危矣!”
柳永名聽罷嘴角微微上揚,這次一定要把他拉下來。
“來,讓我看看,是哪個兔崽子要彈劾本宮。”
蕭煜伸著懶腰就走了進來,好似沒睡夠般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的開口,仿若無人之地。
柳承見蕭煜進來也無所畏懼,高昂頭顱直視蕭煜,“是我這個……呸,太子身為一國之儲君,說話竟如此不雅。”
蕭煜看都沒看柳承,徑直走到前面,“兒臣參見父皇。”
柳承並未打算放過蕭煜,繼續開口道:“陛下,太子殿下當眾辱罵大臣,且對國家安危不顧,實乃德不配位,臣請陛下,廢太子之位,再立儲君。”
夏皇聞言瞬間大怒,“放肆!”
柳承對夏皇震怒卻未放在心上,依舊站得筆直,“陛下,臣所言皆為朝廷,若是不廢太子恐難以給楚國一個交代。”
蕭煜心裡有些驚訝,一來就開大,看來有人不想我活啊!
目的這般明顯真不怕我報復嗎?還是你就這般自信能將我拉下來?
蕭煜轉頭瞥了一眼柳永名,見其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也是冷哼一聲,心裡罵著“老狐狸”。
隨即將目光放在柳承身上,“這位是?”
柳承再次昂起頭顱,“在下御史中丞柳承。”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響傳於朝堂之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顯現在柳承的臉上。
柳承人傻了,不是,哪有一上來就動手的啊!
柳承立馬回過神來,對著蕭煜怒道:“太子殿下,身為御史我不過聞風奏事,你為何對我動手。”
又轉身對夏皇說道,“陛下,微臣不過依照事實彈劾太子,便遭其報復,請陛下為我做主。”
柳永名心裡喜悅更甚,用一個巴掌去換他的太子之位,高啊。
蕭煜卻不以為然,揪著柳承的衣領,“你是大夏的御史還是楚國的狗啊!”
五年的邊疆生活可不會讓蕭煜有這般好脾氣跟他說話。
“楚國攻打我大夏,你不思救國之道,卻一味找本宮的茬,怎麼,本宮下臺,楚國就不會侵略我大夏了嗎?”
柳承用力想掙脫,可是他一個終日處於酒色之徒,怎可能掙脫得開。
蕭煜繼續開口,“況且你身為御史中丞,是為臣…”
說到這裡蕭煜臉上突然浮現一抹笑意,這是眾人看起來有些冷冽。
柳承也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蕭煜繼續開口,“而本宮乃太子,是為君,貌似我剛才進來,你沒有對我行禮吧,就這,我便可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什麼?大不敬?要是以此定罪,輕則流放,重則斬首、絞死啊!
柳承瞬間慌了神,渾身開始哆嗦起來。
柳永名見狀立馬出來作和事佬,柳承可是自已人,一路扶持到了御史中丞,要是就這樣沒了,對自已也是一大損失啊!
“殿下,柳中丞一心為國鞠躬盡瘁,不過一時忘了,何至於此啊!
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
蕭煜也沒想在此事是多作口舌,不過嚇嚇他罷了。
“既然柳尚書開口了,那本宮就不多作計較了,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完轉身對夏皇開口,“僅憑父皇定奪。”
夏皇一樂,瞬間明白用意,他又何嘗不知柳承是柳永名的人,柳永名乃柳家家主,這些年沒少在朝堂上扶持他們的人,自已又什麼好辦法去削弱他們,畢竟世家的力量可不容小覷啊!
夏皇沉聲開口,“柳中丞為國鞠躬盡瘁,此事便不多做計較,貶為庶民吧。”
柳永名還想多說,可夏皇一記眼刀讓其瞬間閉嘴,只能心裡嘆氣。
……
早朝繼續進行下去,眾人對如何擺平毆打慕容延宇之事展開了討論。
大學士歐陽天出列開口道:“陛下,如今之計唯有早日將公主殿下下嫁過去,然後再割讓幾座城池,方能平復楚國之怒。”
這話得到了多數人的認同。
夏皇心裡彷彿被石頭堵住了,一口氣怎樣也順不上來。
蕭煜神情陰冷的看著歐陽天,劍眉橫豎,“你歐陽天但凡有點骨氣,都不該說出這般話。”
被點到的歐陽天氣血翻湧,怒火中燒,“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若非殿下毆打楚國皇子,如今怎會陷入這般境地,本來只是下嫁一個公主,再賠點東西的事,現在卻鬧到這般地步。”
“呵哈哈…”蕭煜怒極反笑,“只是下嫁一個公主?好,好啊,你堂堂大學士的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嗎?”
“楚國狼子野心,一味忍讓只會讓其咬得更狠。”
“身為儒者代表,竟然說出割地賠款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你與賣國賊何異!”
歐陽天左手捂胸,右手指著蕭煜,
“你……”
“你……”
“噗……”
歐陽天被氣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昏倒在地。
(作者想讓他吐血)
“太醫,快傳太醫。”
一位與歐陽天關係好的儒士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