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聽著蔣麗麗的話,依舊是一頭霧水。
但不解歸不解,我知道蔣麗麗從來不跟我亂開玩笑。
既然她說現在離開就是楚江尋他們的意思,那就是那個意思。
“走,馬上走,本來也沒想在這裡久留。”
光對著那幾具死狀詭異的屍體就已經夠讓人頭禿的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我又想起一個很要緊的事情來。
“咱們之前不是出不去才來的這嗎?難道現在就出得去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
一直呆在這地底下,外面就算是翻了天恐怕也沒人知道吧?
一說起出去,我這肚子就忍不住嘰裡咕嚕地叫了起來。
下意識地伸褲袋裡去掏手機,掏了個空後才想起來,手機早就報廢了。
我們下山後本來想休整一下,也被突然冒出來的江延他們給打亂了計劃。
不要說買手機了,小命都差點兒搭上。
希望這次我們能順利出去,哪怕是衝著一頓飽飯呢?
蔣麗麗說再不走情況會有變故,變故來得還挺快。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們四個人準備離開,這個原本空無一人的地下采石場裡,忽然就多了一點“人氣兒”。
一開始我也沒注意,直到不知道第幾次這腳底踩上了尖銳的石頭差點兒摔倒,才發現,那些原料堆發生了變化。
這些石頭堆原本堆得雜亂無章,哪哪都有。
但現在,不光四個角落堆著,我們四個人周圍也是堆了一圈。
通往那條往上土階方向的,更是堆得峰巒起伏。
我們要是想過去,就得跟翻山越嶺似的,爬過這些石堆。
但這石堆是能隨便爬的嗎?
肯定不能。
誰知道這些石頭是不是那些石蟲們吃進去又吐出來的?
沾上來還能不能洗得乾淨還兩說呢。
“看來還真是想留我們在這裡啊。”
江延看著這一堆的石頭,臉上露出絲笑意來。
“江組長,給整份大的唄。”
楚江尋難得開了下玩笑。
“我的早就泡水裡好幾次了,不然我早使出來了。”
江延點頭:“行,那你們離得遠點。”
看著江延從揹包裡掏出幾個紙包,又倒出幾堆粉末,最後攪和在一起,捲成了紙菸狀。
他還分別在幾個角落各放了一卷。
江延這是要幹啥?
我的心頭一顫。
看到他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摸出了防風打火機,這才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一樣開山闢路的好東西。
火藥。
自制點火藥,對於江延和楚江尋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所以我剛才擔心的什麼從那噁心的石頭上爬過之類的情況,應該不會發生。
我們三個幾乎是貼在了石壁上,只看到火光一閃,隨後一陣悶響。
那一片石頭山就被炸開了花。
而且經過江延的精確計算後,這一個石頭山炸飛後,火星子崩到了特定區域,又引爆了第二堆。
就這樣噼裡啪啦好一陣響,那一堆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的石頭終於被炸得到處都是。
好歹是整了條能走路的小道出來。
“走!”
蔣麗麗催促著。
不用她催,我也知道現在別的都不重要,從這裡出去才是第一重要。
誰知道這石堆什麼時候又會恢復原狀?
就算江延手裡有再多的火藥,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玩放煙花遊戲啊。
所以我們四個人飛奔向前,直到一路出了那個洞口,奔出了林子外這才喘了一口氣。
緩過來之後才發現,哎,我們這不是出了林子?
真的出來了。
“回去,不,繼續往前,到下一個城鎮我們再休息。”
江延原本正抬手要去開車門,卻在快要觸碰到車把的時候,又重新縮了回來。
他繞著車子走了一圈,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又往上扔了幾張辟邪符,等著它們完全燒成灰燼之後,這才我們上車。
那個之前被那條飛蠶燒了半個的後視鏡,還很頑強地留著。
現在也沒地方換,只有找到了修車場才能找到替代品。
好在只少了半個,江延沒怎麼放在心上。
看到我們順利地離開了那個山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江延他們意識到對方把我們引進去,並不是真的要給我們提供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只是為了給我們扔一堆錯誤的線索,最終目的就是要把我們困死在那裡。
好在江延和楚江尋腦子清醒。
現在想想,那玉骨冥鈴什麼的,也是有人刻意擺在那裡的。
目的也是為了攪亂我們的思緒,以為這次的事情又跟這鬼東西扯上了什麼關係。
但並不是。
就說麼,哪哪都能見到玉骨冥鈴,那這世界上豈不是到處都是險境?
不過,這玉骨冥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也是在提醒我們一件事。
危險始終如影隨形。
而且也明擺著告訴我們,這一趟西疆之旅,事兒多得很。
小心為上。
但現在,我只想著這第二個城鎮什麼時候才能到。
之前在地底下,生死不知,暗無天日,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活著出去,對於人的一些本能也就壓縮到了極致。
就好像不會餓也不會困的怪物一樣。
但一旦回到了文明社會,只是吃了兩頓飯,睡了一個囫圇覺而已,這身體立馬就變得嬌貴起來。
餓也不餓不得了,困也困不行。
但很快,我就顧不上自己餓不餓了。
“麗麗姐,你快看看,那個是不是會飛的傢伙?”
我抖著手指著車窗外某個角落。
我們都已經離開那個鬼地方了,我怎麼還看到了那隻要命的飛蠶?
“哪呢?”
蔣麗麗往我這邊側了側頭。
“是它!怎麼這玩意兒還在?”
我怎麼知道?
但有一點我很清楚。
這鬼東西一天不消失,我們還要面對很多不可控的情況。
江延和楚江尋也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
我心如死灰,面帶壯烈地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這外面的傢伙是跟定我了,還是跟定我們四個了。
不過看樣子,跟定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要不,等到了前面一個落腳點,我跟你們分開走?”
也不是非得充那個好漢,只是我覺得飛蠶這東西可能會帶來的後果十分讓人牙疼,能少禍害一個是一個。
“說什麼呢?你看看現在這架式,我們能分得開?”
江延突然衝著外面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