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遠自從兩個兒子都回來了,就把家業都給他們打理了,自己則帶著夫人出外遊玩了,日子也過得十分愜意。本來沒打算這就回來的,但是在外的他們聽說了五阿哥的福晉一年前生下一個兒子,如今又懷有身孕。可是這五阿哥不是自家女兒小燕子苦苦等候的人嗎,他和別人有了孩子?方之遠夫婦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於是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回來之後先在書房裡見了蕭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方之遠幾乎氣到暈厥:“他怎能如此戲弄小燕子的感情,即使變了心,不來了,也該書信一封,斷了這情分。”
“爹孃,放心吧,小燕子雖然是吃了些苦頭,但是已經想通了,她不會再等永琪了。”
“那便好,既如此,雲兒也不小了,她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之前她和永琪有約定,我由著她,可是現在不能讓她自己選了,我定要為她選一個好夫君。劍兒,你覺得班傑明如何?”
“爹,班傑明自然是好,也一直對小燕子情深意重,我是贊成的,但是要是小燕子不願意的話,這事也沒法勉強啊。”
“這…”方之遠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方霆深推門而入:“爹孃,哥哥,深兒有話說。”
“爹孃是不是打算定下雲兒妹妹的婚事?”
“確有此意”
“孩兒愛慕雲兒妹妹已久,請爹孃把雲兒妹妹嫁給我。”“哥,我一定會好好愛護雲兒妹妹,一定不會再讓她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蕭劍早知道此事,所以倒是也沒說話,等待著爹的反應。
“深兒,爹知道,你喜歡雲兒,可是她名義上是我的女兒啊,你叫我如何能把她嫁給你做媳婦?”
“爹,雲兒不是我的親妹妹,也不是你的親女兒,她是叫你們爹孃,可是並未寫進族譜啊,所以她完全是可以嫁給我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幾年來,方之遠完全把小燕子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所以一開始,他接受不了。但是這麼一想,也是合理的,如果讓小燕子做了自己的兒媳婦,也可以更好地保護她啊,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了,他肯定會好好愛護雲兒,即便他做了錯事,也可以隨時收拾他,況且劍兒也在,這麼想來,把小燕子嫁給方霆深,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方之遠思考完了之後問道:“雲兒對你是何心思?”
見方霆深難言,蕭劍說:“爹,小燕子此時剛從永琪的事走出來,恐怕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些問題。”
也對,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又怎麼能這麼快接受新的感情呢?方之遠對兒子說:“深兒,此事我要再和你娘你哥哥嫂子商量一下,你不要急。”
晚上,蕭劍回房把此事告訴了晴兒。
“霆深向爹求娶小燕子?他是不是太著急了。”
“所以這件事你明天要再跟小燕子聊一聊,確定一下小燕子的心意。我明天也找班傑明聊一下,這個班傑明總是不願意說,他不說,小燕子如何知道呢。”
第二天,蕭劍和班傑明一起去了牧場幹活,蕭劍問班傑明:“你想娶小燕子嗎?”
“當然,做夢都想。”
“想就去表白啊,你不說,小燕子怎麼知道?如果當初是你先跟小燕子表白,說不好就沒永琪什麼事了。”
“What?你是說小燕子可能也喜歡我?”
“不是沒有可能,小燕子也很在乎你,你沒有感受到嗎?”
“可是她對我好,只是拿我當哥們而已,蕭劍,好兄弟,謝謝你如此為我考慮,其實就算你今天不說這些話,我也是打算跟小燕子說清楚的,現在沒有了永琪,我就不需要顧及什麼兄弟之情,曾經我太傻,只顧著和永琪的兄弟之情,讓小燕子那麼痛苦,我會為自己拼一把的。”
蕭劍很滿意,其實他能感受出來,他那個妹妹,是在乎班傑明的。
晚上,班傑明拿著自己做的糖葫蘆來找小燕子了,小燕子看到糖葫蘆就兩眼放光,開心地吃著:“斑鳩,你今天怎麼想起給我買糖葫蘆啦?別說,今天這糖葫蘆和之前吃還不一樣呢,味道很特別,好吃。”
“是我自己做的,做糖衣的時候,我放了桂花蜂蜜,所以吃起來味道會不同,不過你的小舌頭真厲害,這都能吃出來。”
“你做的?這是你做的?你也太厲害了吧斑鳩,太好吃了,以後要經常做給我吃啊。”小燕子笑得開心。
“如果你願意。我給你做一輩子糖葫蘆好不好?”班傑明深情地說。
“好呀好呀…”小燕子突然感覺這話不對勁,抬頭正好對上斑鳩深情的眼神:“你是…”
“小燕子,我喜歡你,我不想再默默地付出了,以前顧念兄弟之情,結果他讓你輸的那麼慘,我雖然是個洋人,可我也可以好好愛護你,給你幸福的…”
“…斑鳩,對不起,我沒想好。”
“ok,沒關係,小燕子,我可以等你,你什麼時候有了結果,你就告訴我,好嗎?”
嗯…
這一夜,小燕子心裡煩悶不已,睡不著,索性敲響了晴兒的房門,拽走了晴兒,留下蕭劍一個人獨守空房。
“小燕子,怎麼了,這麼晚不睡覺,有心事啊?”
“嫂嫂,斑鳩…他向我表白了,他說他喜歡我。”
“那你呢?你怎麼想?”
“我不是沒有動心,可是斑鳩他是外國人啊,他在大不咧咧國也是有父母的,我怕他跟永琪一樣…那是他的父母,他又怎麼能割捨得下呢?”
“就因為這個嗎?”晴兒追問
“難道這個還不夠嗎?永琪就是這樣離開了我,那萬一斑鳩的父母不喜歡我,不接受我,非要讓他回去,那我該怎麼辦?我要被拋棄第二次嗎?”
“小燕子,我明白了,我們現在先不想這個問題,好好睡覺,改天我讓你哥跟班傑明再談談,還有啊,你有這些顧慮,為什麼不直接跟班傑明說呢?”
“晴兒嫂嫂,說了有什麼用呢?永琪已經讓我很受傷了。”
“好好好,那我們先睡覺,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晴兒把這事告訴了蕭劍,蕭劍心裡明瞭,原來自己的妹妹被永琪傷得那麼深,如果還有見面的時候,一定狠狠打一頓出了這口惡氣。班傑明在屋內對著他自己畫的小燕子的畫像發呆,連蕭劍進來了都不知道:“我敲門了啊,你沒回應我,我就進來了。”
蕭劍把小燕子的顧慮講給了班傑明聽,聽完,班傑明說:“她還是忘不了永琪帶給她的傷痛對嗎?她的顧慮我都明白,我們國家的父母沒有那麼多講究,他們不需要兒女養老,不需要兒女一定要在身邊,更何況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完全可以留在這裡照顧小燕子的。”
“小燕子的顧慮還有很多,一時半會兒她放不下的,所以班傑明,這事兒你還得想法子。”
和蕭劍聊完的班傑明,明白此事的結在自己父母身上,所以立即寫了一封信送往大不列顛。
幾個月後的一日,方之遠夫婦突然叫他們幾個去前廳,說是有事宣佈,蕭劍和晴兒隱隱覺得難道是要說小燕子的婚事?人都到齊之後,方之遠對小燕子說道:“雲兒,最近身體可還好?”
“爹,小燕子好著呢,您放心”
“好,今天叫你們來,是想著商量一下雲兒的婚事…”
……………班傑明心頭一震:上帝啊,不會吧。小燕子也愕然:“爹,我的婚事怎麼了?”
“雲兒,永琪已經成為過去了,你要向前看,深兒對你一往情深,我和你娘商量了一下,覺得你嫁給深兒,做我們的兒媳婦是最好的,我們本就是你爹孃,也沒有家庭矛盾,深兒也是謙謙君子,你覺得如何?”
“爹孃,我一直把霆深哥哥當成自己的親哥哥,況且和五阿哥還有過感情,我實在不能嫁給霆深哥哥啊。”
方霆深急了:“雲兒妹妹,我一定好好守護你,我們成婚之後,全家人都會是你的後盾,你的底氣,不會存在任何家庭矛盾啊。”
小燕子突然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既然一定要嫁人,那霆深哥哥其實是自己最好的選擇啊,爹孃都疼愛自己,霆深哥哥對自己也好,她竟然動容了。
看著小燕子搖擺不定的樣子,晴兒走過來扶著小燕子說“小燕子,你不用這麼快做決定,你可以先想一想,”
小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嫁不嫁就她一句話了,從內心來講,她不排斥,但是也並不期待,這一路腦海裡浮現了很多東西,永琪,班傑明,方霆深,一個一個從腦海裡閃過,要說完全忘記永琪了,其實也沒有,有時候想起還是難受得緊,可是對班傑明也是有一些動搖的,現在要嫁給方霆深,自己也並不排斥,小燕子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自己這麼壞,心裡能裝下這麼多人,越想越覺得懊惱,她對班傑明有不確定的情,但沒信心,對方霆深,沒有情,但卻覺得對自己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