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感謝你對我的另眼相待?”
淡淡的回了一句,段天涯卻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揮了揮手,讓人將開好了窗的毛料抬了過來。
白重九的毛料緊跟著被送上了解石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重九總覺得,解石師傅對他似乎有偏見。
因為解石師傅在開解他這塊料子時,似乎不如開解段天涯那塊料子時用心。
不過白重九道是也沒說什麼。
外在的因素根本沒太大意義,決定這場賭局的,是那塊毛料本身。
摸索著右手上的手串,白重九的信心又濃了一分。
這一局,我絕對可以贏!你,不會讓我接連兩次失望,不是嗎?白重九的嘴角掛著成竹在胸的微笑,將雙手背在身後,眼眸中滿是得意的光彩。
這一次,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似乎只是一轉眼,白重九那塊料子就被開解完了。
謙和玉齋的老闆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微眯著眼睛,仔細觀察那兩塊料子。
“少爺,您來了!”
解石師傅看到玉齋老闆,趕忙躬身行禮。
“嗯!”
玉齋老闆淡淡的點了點頭,目光在段天涯和白重九中間來回遊弋了幾下,這才淡淡的搖了搖頭。
“我這謙和玉齋已經有十年沒見血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兩位能和平解決這次的爭端。
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
玉齋老闆的話說得很是客氣,算是給足了段天涯和白重九面子。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如此言講,段天涯自然是要給人家面子了。
“我倒是沒意見,就怕這位白九爺不肯啊!”
段天涯樂呵呵的開口,目光卻是始終鎖定著白重九。
“方老闆不想讓我們在你的玉齋裡見血,那我們可以到外面去履行賭約。
謙和玉齋是個乾淨的地方,我自然不會讓這裡變得骯髒.”
白重九毫不退讓的瞪視著段天涯,眼神冰冷,但卻是同樣選擇了給方老闆面子。
“如此,那在下就多謝二位的體諒了。
至於這兩塊料子……”方老闆點手,將幾個文質彬彬的人叫了過來。
“這幾位是我謙和玉齋的鑑定師,由他們來做你們這最後一個賭局的裁判,二位想必應該沒意見吧!”
“沒有!”
段天涯和白重九難得的達成了默契,異口同聲。
“那,你們就開始吧!”
方老闆對幾位鑑定師點了點頭,繼而便開始工作了起來。
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在鑑定的過程中,這幾個人竟然全程面無表情。
如此的表現,搞得吃瓜群眾們一個個都緊張得要死,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快點,再快點啊!所有人都在心裡吶喊,在期待結果更快的揭曉,除了段天涯。
看著神情緊張的人們,段天涯百無聊賴的得了個哈欠,有些想笑。
而他的表現,則是被白重九看了個正著。
“你似乎對自己很自信啊!就是不知道當結果揭曉的時候,你還會不會有這份氣度.”
白重九的面色有些猙獰,眼神更是鋒利無比。
如果眼神能殺人,想必此時段天涯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只可惜……凡人的眼神,也只能表達出無能狂怒。
眼神的確能殺人,可你白重九永遠也不可能達到那個境界!但,我卻可以!段天涯搖了搖頭,目光下意識的投向遠處。
那裡,還有另外一塊毛料在等著他。
不,在段天涯的眼裡,那塊毛料已經不再是毛料,而是一個小小的寶藏。
“咳咳!”
幾聲輕咳將段天涯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扭頭看去,但見一個年長的斯文鑑定師正用嚴肅的眼神,在看著自己手裡的那張薄紙。
等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斯文鑑定師這才淡淡的開口:“經過我們團隊的專業鑑定和估算,最終得出的結果是,段天涯先生勝出!”
“譁!”
這個結果一出來,吃瓜群眾們頓時就沸騰了。
這些人的臉上都掛著迫不及待的表情,有些人甚至興奮的嘶吼了起來。
倒不是他們都看好段天涯。
恰恰相反,他們當中很多人甚至都分不清誰是段天涯,哪個是白重九。
但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待會兒有切手指頭可以看,這可是別開生面的好節目!可這些人是高興了,但白重九的面容卻是徹底的扭曲了。
那條烏黑的手串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裡,手臂上更是青筋鼓脹。
而聽著周圍的那些議論聲,白重九更是忍無可忍,厲聲嘶吼:“都給老子閉嘴!”
這一嗓子下去,倒是還真的把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眾人就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迅速的和白重九拉開了距離。
白重九卻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而是用手點指著那幾個鑑定師:“你們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讓老子聽聽!”
“你輸了!”
那年長的斯文鑑定師眼神淡漠,再次開口。
“你的毛料,最多能開出鴿子蛋大小的一塊冰種帝王綠。
但,段先生的毛料裡至少有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塊同樣品質的翡翠。
具體的估值,要我說給你嗎?”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
白重九怒聲咆哮,有些歇斯底里。
看了看解石臺,白重九發了瘋一般的衝上前,一把揪住瞭解石師傅:“給老子繼續開,把裡面的翡翠給老子完整的搞出來!”
“給他開!”
方老闆面陳似水,冷冷發聲。
“不用這麼麻煩!”
段天涯也走上前去,一塊毛料上拍了一巴掌。
簌簌的灰塵碎石脫落,露出了兩塊晶瑩剔透的翡翠。
兩塊翡翠極品的帝王綠,一塊只有鴿子蛋大小,另一塊則是有嬰兒拳頭般大小。
幾位鑑定師的估計結果,竟是精準如斯!“如何?現在你服氣了嗎?”
段天涯一臉玩味的看著白重九:“你啊,也只有在選垃圾的時候才能贏我了!因為,你總是能把價值更低的那一塊料子找出來。
白重九,我真的為你而感到悲哀。
我不明白,你那般自信的依仗,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