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好頑強”陳澤不禁感慨。
“怎麼辦,殺不殺”
“怎麼不殺?”
“畢竟是人”
“這副模樣還是人?”
“你沒聽見他還能說話嗎?”
“我沒聽見他在說話,亂叫而已”
“那你下手”
“憑什麼我下手,我拿著叉子呢,你幹!”
“我下不去手。”
“慫什麼”
。。。。。。
“要不讓他自生自滅?”
“也只能這樣了”
眾人依次緩緩退出房門,關好,重新鎖上房門。
“503的倖存者怎麼樣了?”田甜問道。
“沒救了,死定了”她男朋友韓坤說道。
“用紅油漆噴個數字1就是了”老宋頭說道。
屍變後的怪物與正在屍變的人類的恐怖程度是不能夠比擬的,人人都會害怕自已有一天會變成這副模樣。
“繼續吧”
“504安全”
“505安全”
“506安全”
“507安全”
“508安全”
“509安全”
“510安全”
消防門上鎖。
“上六樓”老宋頭一聲令下。
“終於回到寢室了”陳澤回頭看了一眼吳寬。
“小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傳來的女聲尖叫,無疑是田甜發出的。
陳澤和吳寬互相對視一眼,三步兩步上了六樓。只見田甜在地上尖叫,韓坤和張棟樑都將武器橫著,吃力地將喪屍壓在牆上。
陳澤在這一刻猶豫了:“救?韓坤是個刺頭,死了不更好?留著整個隊伍都會亂。不救?那畢竟是條生命,而且韓坤只有言語上的矛盾。萬一以後安定下來了,被人誣告,怎麼辦?總不能將他女朋友也殺了吧?那老宋頭呢?”
“你們愣著幹嘛,我們快撐不住了”
“吳寬你解決棟樑那隻,我去幫韓坤”,陳澤將吳寬推向張棟樑。
旋即叫韓坤蹲下頭,抽出刀,一刀砍在喪屍的脖頸。
“檸檬的,卡住了”陳澤鬆開握住刀的手,後退一步,從腋下拖著雙腿軟掉的韓坤,一直拖到樓梯口。
吳寬解決完棟樑那隻喪屍。兩人看著脖子卡著刀的喪屍,仍然半跪著張口向著陳澤方向咬去。
吳寬上前抽出刀刃,喪屍此時呈岳飛墓面前秦檜夫婦一般跪著。
“怨不得我了,兄弟,下輩子投個好胎”。吳寬雙手持刀,舉過頭頂,斜著一揮而下,頭顱應聲倒地,斷面流出汩股黑血。
“你們沒事吧?”吳寬問道。
“沒事沒事,”
“還好你們來得及時,又救了我們一命”張棟樑靠在牆上說著。
“你們咋回事?”吳寬問道。
“我們衝上去檢查601的時候,602突然就竄出兩隻喪屍。距離太短,武器施展不開,我們攻擊不了,只好用武器將喪屍壓住”張棟樑回憶道。
“原來是這樣”
“叫你們小心,這不?沒有我,你倆早死了”吳寬揮斬空氣,血滴在牆上劃成一道血痕。
“多謝寬哥”
陳澤似乎聞到了一絲騷味,原來是韓坤的括約肌憋不住了。
站直身來對吳寬說:“好了好了,把這層解決完,我們就安全了,萬事大吉。就差幾間寢室。寬哥你打頭?”
吳寬把刀遞給陳澤說:“殺喪屍還是長矛好,這刀太難用了”
“601安全”
“602兩隻喪屍已經解決”
“603安全”
“604安全”
“605安全”
“606安全”
“607安全”
“608安全”
“609安全”
“610安全”
彷彿剛才只是一段小插曲,吳寬躺在自已宿舍的靠背椅上:“痛死我了,我的腿都還沒好,手臂又漲得疼,好像腰也扭到了。”
陳澤進門用布蘸上酒精,好好擦拭了那把十八剁,擦乾淨後,收入刀鞘,掛在床頭靠窗處。
陳澤默默又換了一隻手套,將血手套從窗外丟出。
“寬哥喝茶”張棟樑開了一罐可樂給吳寬。
“這這麼好意思嘛”吳寬沒起來,躺在椅子上伸手要了過來。
“澤哥喝茶”張棟樑又開了一罐可樂。
“好,謝謝,放桌上吧”陳澤沒回頭,盯著樓下爭搶血手套的喪屍出了神。
“真獺馬爽,殺殭屍,喝冰可樂,大丈夫當如是呀,是吧陳澤。”吳寬喝完,捏扁了可樂罐子。
“威武,霸氣”張棟樑喝了一口可樂說道。
“是是是”陳澤回過頭來。
“樓下幾十只喪屍等著你去殺呢!”陳澤喝了一口可樂說道。
“我可沒這麼傻”
“該鎖的門我都鎖好了”老宋頭又親自檢查了一遍從一樓到六樓的所有門。
“老宋頭,你體力真不錯。”
“那當然,畢竟才三十多”
“老宋頭,你到底多少歲呀?”
“讓我想想,三月底過了三十九歲的生日”
“也快四十咯”
“四十?不惑之年,好得很呀”
“宋老師喝水”張棟樑遞給老宋頭一瓶可樂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太客氣了,太客氣了。我不當教師好多年了。”老宋頭回複道。
“他們說您是宿管,我還以為我記錯了,我記得的是您是土木的教授。”張棟樑笑著說。
“哈哈哈,慚愧慚愧。七年前,吊州幾個三本專科合併成這個工農林大學,急需人才。但我還是走了關係進這裡的,當時是特聘副教授。我還很高興呢!”老宋頭喝了一口繼續說。
“後來才知道,根本沒編制,只是個高階臨時工。接著就是在四年前,院長叫我把我帶的班的同學們的所有獎助學金扣百分之二十下來,劃撥成學院獎學金。我當然不敢幹了,哪裡敢和學生講。要是講了,不成了我貪掉學生的錢了嗎”
“其實什麼學院獎學金都是虛的,我只知道院長和他老婆,一人買了一部新相機,去張家界旅遊去了,兩萬多塊的相機呀。”
“後來呢”陳澤問道。
“後來,就被穿小鞋了唄。說什麼成績不突出,這地方不行啦,那地方欠缺了。但是合同籤的是五年,沒辦法,打發我去當宿管。”
“那您咋就幹宿管幹到現在呢?”
“這話說的,這年頭能找到份穩定工作就不錯了”
“誒,走一個”陳澤帶頭舉杯。
“走一個”眾人舉杯。
“說不定院長也屍變了”
“難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老宋頭捋了捋自已半白的頭髮。
夕陽金曬,太陽的熱力開始消退。
“要天黑了”陳澤看著不斷拉長的影子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