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刀也得上交！”
陳澤人麻了呀，他還以為能瞞天過海呢！
谷川跳下車廂拉住陳澤：“那把刀不錯，不是用來砍西瓜的吧。”
“上交了吧，為你好！”
陳澤一副苦瓜臉，走到後備箱，拿塊毛巾包著刀。
交給谷川：“這刀的刀鞘不知道丟哪裡去了。就這樣吧。”
谷川接過，掂量一二：“好刀呀，好刀。這好刀得配真英雄。”
說完把刀丟上車廂。
眾人各自上車，開到水泥板路上。
一名戰士開著剷車，先將血肉殘肢聚攏到一塊。
接著從屍體堆後面向下鏟，剷出一個深槽。
車頭轉向，把混合著泥土的屍塊推進去。
接著把四周的泥土推成壟，一個三米的墳包就完成了。
連長命令所有人下車，站成一排。
墳壟旁站著五名士兵。
連長慷慨激昂：“為死去的鄉親們，一鞠躬！”
五聲重合的槍聲響徹田野。
“二鞠躬！”
“啪！”
“三鞠躬！”
“啪！”
“禮畢，上車。”
陳澤內心是五味雜陳，幾百幾千只喪屍在十幾天前還是活生生的人。
轉眼就變成喪屍。
又一眨眼的功夫，成了白骨汙泥，
秦連長的一連和兄弟部隊的三連合流，帶著其餘倖存者往基地趕去。
走了一個多小時，日頭到了最高點。
“山界基地歡迎您”幾個大字映入陳澤眼簾。
“終於到了。”張棟樑的油門往死裡踩。
“棟樑，慢點，後面沒有喪屍在追你！”老宋頭拍了拍張棟樑的右腿。
十幾輛倖存者的各色汽車停在了一道三米高的弧形的沙包防線前。
準確來說是由一個個一米長寬的正方形防爆沙籠構成的。
三米高的沙籠上，每隔五米就架著一臺重機槍。
“吱滋，”，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是防線的臨時大鐵門開了。
“噠噠噠噠。”，兩隊士兵從大門魚貫而出，鐵靴踏在水泥地上。
一隊站在軍車面前，核實身份。
一隊站在軍車和普通車輛之間，舉起槍，槍口對準司機。
“所有人，熄火，鑰匙拔掉。”
“否則，格殺無論。”
張棟樑照做，並且把鑰匙掛在前擋風玻璃上，確保讓緊張的戰士們看到。
對準張棟樑的槍口，明顯往下壓了。
陳澤從側面探出頭去問到：“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進基地裡呀！”
士兵面無表情：“前面的軍車和人都透過安檢後，就輪到你們了！”
陳澤還想繼續問。
但被士兵的眼神壓了回來：“不該問的，別問。等著就行。”
軍車魚貫而入，大門關閉。
守在陳澤面前的變成兩隊士兵了，每輛車都有四五隻槍口對準。
“澤子，槍口對著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澤在抖腿：“噓，小點聲。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等著。”
吳寬不敢轉頭：“還叫我安靜，你腿都快抖斷了！”
三十分鐘後，谷川帶著一個班的人過來了。
谷川盯著陳澤，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陳澤見狀，趕忙把手槍塞進最裡面的包的最底部。
又趕緊把一條煙，幾瓶白酒從後排座椅的縫隙塞進後備箱裡面去。
“咚咚咚，下車，所有人下車！”
陳澤裝作卑微的祈禱：“穀子哥，您這是？”
谷川笑了：“你們下車，徒步進去大門右手邊的人員檢查站。”
“我給你們開到左邊的車輛檢查站。”
“你們體檢合格之後，來左邊找我。”
陳澤麻了：“這不太好吧，太麻煩你們了！”
谷川擺手道：“為人民服務嘛！不麻煩！”
陳澤見物資肯定保不住了，雙手拜佛懇求道：“穀子哥，後排我們給您準備了些小禮物。”
“請你務必收下。”
“這車裡的其他物資，煩請您代為保管。”
谷川瞟了一眼後備箱：“放心，沒人敢要你們的東西。”
“下車吧！”
陳澤四人下車，隨即被一個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引導進大門右手邊的一個小平房。
“你們四個人，第一組。”
“身上沒帶武器吧？”
陳澤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有的話，放到旁邊的框裡。身上沒有東西的，就進去。”
陳澤幾人再三檢查了衣兜褲兜，清空了所有東西后，進了房間裡。
這哪是什麼檢查站，分明是一個大號鐵籠。
監獄一般的鐵籠，只有一面白色牆壁，其餘三面是拇指般的鋼筋焊成的圍欄。
三米多高，頂在天花板。
每根鋼筋間距二十公分，還有橫著的加強筋。
東土對於危險，向來是飽和式處理。
陳澤四人，面對著三個方向，六把槍。
頓時慌了，就想回頭。
此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不要慌，站著別動！”
見陳澤不動了，繼續說道：“把衣服褲子脫掉，全脫了！”
好傢伙，昨天晚上檢查完了一遍，今天又檢查一遍。
陳澤等人明顯是不樂意了，而且還是在十二月的大冷天。
“磨磨蹭蹭什麼，是身上有傷？”
白大褂說完，士兵們紛紛上膛。
陳澤不敢動，站著回話：“沒有，沒有。”
“要是誰感染了喪屍病毒，或者是被喪屍咬傷了”
“切莫心存僥倖，抓到了，就地消殺。”
陳澤當然明白消殺的具體含義。
只好將全身上下扒乾淨咯，大衣，褲子，秋衣秋褲，連襪子都剝乾淨了。
四個大老爺們，赤條條地站在水泥地上。
隨後，一個人推著一輛板車，開啟鋼筋門，將車推了進去，鎖死門。
板車上載著一個大桶，還冒著熱氣。
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命令道：“你們四個人，用桶裡的毛巾熱水把身體擦乾淨！”
“擦乾淨之後，醫生進去檢查。”
陳澤把手伸進去，一個激靈，抗議道：
“這尼瑪哪是熱水呀，比體溫還低，就差沒結冰了！”
“閉嘴，幾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
“再磨嘰就把你們全按疑似病患處理了！”
陳澤幾人不敢造次，紛紛上手。
陳澤撈出一條泛黃的毛巾，稍微擰乾，從頭擦到腳。
又往水裡涮了一圈，擰乾淨水，擦乾淨身上的水漬。
把毛巾一丟，溼噠噠的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好了！”，陳澤幾人迫不及待地叫醫生們進來，要他們快速檢查完。
“早檢查完，早超生！”，陳澤被冷風一吹，渾身顫抖，牙齒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