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發出一聲短促又輕蔑的冷笑,“在這地方,你的原則和底線不值錢。”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林曉的肩膀,那力道彷彿帶著某種威懾,“小子,我看你有點膽識,好好幹,別讓我失望。”言罷,三爺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轉身離去,留下林曉獨自站在原地,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底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沒過多久,林曉便被派遣至賭場工作。那賭場恰似一座碩大無比的銷金窟,紙醉金迷、光怪陸離,宛如“暗流”組織洗錢的核心要地。林曉邁入其中,便仿若須臾間穿越到了另一重天地。震耳欲聾的嘈雜音樂,猶如要將人的耳膜撕裂;閃爍不止的霓虹燈,恰似迷幻的魔障,晃得人頭暈目眩;而那些瘋狂下注的賭徒,一個個面紅耳赤,眼睛裡彷彿燃燒著貪婪與狂熱的火焰,這所有的一切,於林曉而言,既陌生又危險至極,然而她心知肚明,唯有儘快適應此地,方能挖掘出隱匿於暗處的罪證。
““喲,新來的?”一聲猶如破鑼般的聲音,突兀地在空氣中炸響,林曉下意識地抬起頭,便瞧見了那個猶如彌勒佛般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賭場經理劉麻子。他眯縫著一雙猶如綠豆般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林曉,眼神裡充滿了輕蔑,彷彿在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細皮嫩肉的,能幹什麼?去,把那些籌碼搬到倉庫去!”林曉二話不說,俯下身就開始搬運那猶如千斤重擔般沉重的籌碼箱。那箱子沉甸甸的,壓在她那瘦弱的肩膀上,疼得她牙關緊咬,卻硬是一聲不吭。劉麻子在一旁猶如看小丑表演般冷嘲熱諷:“怎麼,這麼點活就受不了了?我看你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林曉權當沒聽見,默默忍受著這份猶如泰山壓卵般的屈辱,她心裡猶如明鏡一般,清楚地知道,只有先在這裡站穩腳跟,才有機會去收集那猶如大海撈針般的證據。見林曉如此“聽話”,劉麻子愈發得意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到林曉面前,語氣輕佻得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說:“小兄弟,好好幹,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還能提拔提拔你。”林曉強忍著滿心的厭惡,猶如沒聽見一般,只顧一門心思搬運籌碼,同時眼睛還不忘猶如雷達般掃視著賭場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出那猶如蛛絲馬跡般的線索。。
突然,阿龍,那個賭場保安頭目,氣勢洶洶地大步走來,粗暴地推了林曉一把,“哎,你幹什麼呢!磨磨蹭蹭的!趕緊幹活!別想偷懶!”林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冷冷地瞥了阿龍一眼,說道:“我只是想把活幹好而已。”阿龍不屑地冷笑一聲,故意高高舉起一箱籌碼,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聽“嘩啦”一聲,籌碼散落一地。“哎呀,不小心摔了,你撿吧。”他抱著胳膊,一臉戲謔地看著林曉。林曉深吸一口氣,緩緩彎下腰去撿籌碼,周圍的賭客和工作人員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停下來看熱鬧,還不時竊竊私語。林曉卻絲毫不慌,一邊撿著籌碼,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賭場佈局。撿完後,她直起身子,伸出手指著那地方,不緊不慢地對阿龍說:“龍哥,你確定這是‘不小心’?這塊地毯的紋路明顯不對稱,像是被人故意動過手腳。而且,監控攝像頭正好對著這個位置,你確定要讓老闆看到你‘不小心’的畫面?按照賭場規定,這種故意破壞賭場秩序的行為要加倍受罰。”阿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辯解道:“我……我就是不小心……”就在這時,賭場老闆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寒聲說道:“不小心?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阿龍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慌張地解釋:“老闆,我……”老闆怒不可遏,怒斥道:“閉嘴!你被開除了!明天不用來了!”頓了頓,又惡狠狠地補充道:“並且罰你賠償一大筆錢!”阿龍耷拉著腦袋,灰溜溜地離開了。林曉心中暗喜,周圍的同事們看向她的眼神也悄然發生了變化,原本滿是輕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敬畏。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時間,林曉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員工休息區。趙姐正和幾個女員工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看到林曉進來,立馬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咱們的新人嗎?怎麼,搬籌碼搬累了?”“還好。”林曉淡淡地回了一句。“還好?我看你就是裝模作樣。”趙姐不依不饒,繼續挑釁,“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就是個小白臉嗎?”周圍的員工也跟著起鬨,紛紛指指點點。林曉仿若未聞,徑直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慢悠悠地喝著。“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趙姐見狀,更加囂張起來。林曉輕輕放下水杯,平靜地直視著趙姐的眼睛,緩緩說道:“我為什麼要跟一群只會嚼舌根的人浪費時間?”趙姐被氣得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指著林曉的鼻子罵道:“你……”剎那間,休息區的氣氛緊張得好似拉滿的弓弦,其他員工都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靜觀其變。林曉面不改色,冷冷地回望著趙姐,眼神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警告。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男員工突然指著監控螢幕,大聲喊道:“快看!那是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監控螢幕,只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在賭場裡大殺四方,逢賭必贏,那雙手好似帶著魔力,短短几分鐘就贏走了上百萬的籌碼。這女人正是化妝成富婆的潘悅,她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製造一場混亂,好掩護林曉暗中行動。趙姐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找林曉的麻煩。林曉不動聲色,眼睛緊緊盯著監控畫面,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盲區,心中不禁一喜。
這場混亂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劉麻子陰沉著臉,滿心懷疑有人在背後搗鬼。他把林曉叫到辦公室,指著監控畫面上的潘悅,惡狠狠地問:“你認識她嗎?”林曉輕輕搖頭,一臉無辜地說:“不認識。”“真的不認識?她可是贏走了我們上百萬的籌碼!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劉麻子瞪大了眼睛,眼神裡透著威脅。林曉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鎮定自若地說:“劉經理,我只是個小員工,怎麼可能認識這種大人物?您要是懷疑我,大可以去查。”劉麻子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絲把柄,只能暫且作罷,可心底對林曉的懷疑卻愈發加深了。
到了晚上,林曉又被安排去陪一個難纏的客人王總。這王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成天在賭場裡尋歡作樂。他一見到林曉,就像餓狼瞧見了獵物,上上下下地打量個不停,眼神輕佻又猥瑣地說:“小兄弟,新來的?長得挺俊俏啊!”隨後,王總不斷提出各種無理要求,林曉憑藉著自已的機智巧妙應對,既讓王總大體滿意,又沒讓他佔到什麼實質性的便宜。王總雖有些失望,不過對林曉的服務還算認可,臨走前,還頗為大方地給了她一筆不菲的小費。可就在林曉以為能鬆口氣的時候,王總突然提出一個極為無理的要求,要林曉陪他玩一個危險至極的賭局,輸的人可要做很屈辱的事情。林曉心思急轉,巧妙地利用賭場裡特製的骰子,反過來將王總陷入尷尬境地。周圍的人目睹這一幕,都被林曉的手段震驚得合不攏嘴。王總惱羞成怒,抬手就要動手,林曉卻冷靜無比,不緊不慢地說出王總在賭場的一些秘密,這些可都是她之前悄悄調查得知的。王總一聽,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只能灰溜溜地離開。林曉在眾人驚訝和敬畏的目光中,瀟灑地轉身而去。
林曉回到員工休息區,剛一推門而入,視線就被地上那本攤開的賬本牢牢鎖住。她心跳驟然加快了幾分,帶著些許緊張與好奇,快步走上前,俯身撿起。手指觸碰到賬本的瞬間,她感覺像是握住了一把能撬動整個“暗流”的鑰匙。她迫不及待地翻開,眼睛飛速掃視著上面的賬目,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和隱晦的記錄,處處透著古怪,怎麼看都不像是正規生意往來該有的賬目,她心中一動,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這就是“暗流”洗黑錢的關鍵證據?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興奮與激動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想著只要順著這條線索深挖,搗毀這個犯罪團伙指日可待。正打算找個隱蔽角落仔細檢視一番,把每一條記錄都剖析透徹,突然,劉麻子那破鑼嗓子一樣、讓人厭惡至極的聲音在身後炸響:“林曉,你跟我來一趟!”
這聲音好似一盆冷水,把林曉滿心的熱望瞬間澆滅,她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握著賬本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節都泛白了,腦子裡飛速運轉:劉麻子這時候找自已,難道是發現自已在撿賬本了?還是說剛才在賭場裡處理王總的事,惹得他不痛快,要趁機給自已使絆子?可不管是哪種緣由,這節骨眼上被他叫走,賬本該怎麼處置?要是就這麼交出去,好不容易到手的線索可就斷了,往後再找機會可就難如登天;要是不交,又該怎麼瞞過劉麻子那雙賊溜溜的眼睛?林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一面想著應對之策,一面緩緩轉身,臉上還得擠出一絲若無其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