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聲音,好似裹挾著西伯利亞的凜冽寒風,直直穿透聽筒,把林曉的心臟瞬間凍成了冰碴子。那聲音冷硬又嘲諷:“在賭場搞風搞雨,你玩的挺嗨啊?”林曉頓感頭皮發麻,內心警鈴大作,可臉上依舊條件反射般掛著那招牌式的假笑,強裝鎮定回應道:“這位老闆,您說笑了,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荷官,能掀得起什麼風浪呀?”她邊說邊攥緊了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對方冷哼一聲,那聲音像是寒夜墓冢間吹出的陰風,幽邃又冰冷,絲絲縷縷都透著來自地府的陰森寒意,每一個音符,都像是淬了毒的暗箭,精準地射向林曉的心頭,讓她周身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別跟我裝蒜!你以為你那些小動作能瞞天過海?哼,告訴你,‘暗流’可不是你能隨便試探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沉甸甸的石塊,沉甸甸地砸在林曉的心口。她的手心瞬間被汗水浸溼,黏膩得難受,心臟也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林曉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已面上還維持著最後的鎮定,可腦海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她暗自思忖,這神秘人一開口,就透著股老辣難纏的勁兒,果然棘手得很。看來這“暗流”組織,內裡藏著的秘密和複雜關係,遠比自已之前預估的還要深邃幽秘、深不見底,猶如一片黑暗無垠的泥沼,稍有不慎就會被徹底吞沒。她艱難地嚥了咽早已乾澀得快要冒煙的喉嚨,舌尖在唇齒間輾轉,斟酌著每一個字眼,試圖拼湊出最能糊弄過去的說辭:“老闆您誤會了,我真就只是單純想多學點東西,往後也好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為組織效力。”話一出口,她自已都能聽出那股子心虛勁兒,聲音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可當下也別無他法,只能寄希望於這番含糊其辭的回應,能像以往糊弄別人那樣,僥倖矇混過關。
對方卻壓根兒沒耐心聽她這套蒼白無力的辯解,直接毫不留情地粗暴打斷:“我警告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安分守已的,否則…哼,你會後悔的!”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乾脆利落的“啪”聲,那突兀又決絕的結束通話聲響,震得林曉耳朵裡一陣嗡鳴,腦袋也跟著嗡嗡作響。她的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氣,緩緩放下手機,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兒,癱軟在原地。此刻,她心裡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一股腦兒地往上湧,又似有洶湧澎湃的浪潮在胸腹間翻江倒海,攪得她五臟六腑都錯了位。\"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他怎麼就能這麼敏 銳,察覺到我在調查的事兒?”無數疑問像是 一群脫韁的野馬,在林曉的腦海裡橫衝直撞、 肆意盤旋,每多停留一秒,她內心的慌亂與恐 懼就加深幾分。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向她襲來。
然而,禍不單行,賭場的氛圍也悄然變得詭異莫測。劉麻子那隻老狐狸,不知何時起,竟在賭場裡四處散播謠言,說林曉和警方暗中勾結,妄圖將“暗流”連根拔起。“我早就看她不對勁!成天神秘兮兮的,指定有貓膩!”“就是,一個荷官懂那麼多,不是臥底是什麼?”閒言碎語像吐著信子的毒蛇,緊緊纏上林曉。周圍同事看她的眼神,瞬間充滿懷疑與敵意,以往的熱絡煙消雲散。就連趙姐那個刻薄的老妖婆,也在背後煽風點火,時不時給她使些陰損絆子。林曉清楚,自已徹底被孤立了,她滿心苦澀,可腦海還在飛速運轉,尋思著應對之策。
林曉默默踱步到角落,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詭異笑容,輕聲呢喃:“呵,好戲,才剛開始呢…”她深吸一口氣,故意在員工面前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壓著嗓子小聲抱怨:“你們不知道,上頭那些大人物的秘密,我可知道不少。要是哪天不小心說出去了,大家都得跟著遭殃。”這話雖說得輕如蚊蚋,卻精準落進在場每個人耳中。那些剛剛還在指指點點的員工,瞬間像被扼住咽喉的鴨子,臉上驚恐與疑惑交織,原本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大氣都不敢出,看向林曉的眼神裡,不自覺添了幾分敬畏與好奇,彷彿此刻她就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女王。
“林曉,你真的知道什麼?”趙姐的聲音打著顫,她一面佯裝關心,一面在心底暗自算計。林曉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慢悠悠道:“哎,說來話長吶。不過只要大家別太為難我,我也會盡量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的。”她故作輕鬆地笑笑,可這笑容落在旁人眼裡,只覺更加高深莫測,令人愈發忐忑。果不其然,很快,賭場員工們再看林曉時,只剩敬畏,沒人敢輕易招惹。林曉心裡稍鬆口氣,可她明白,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危機依舊如影隨形。
就在這時,阿龍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視野中。他奉劉麻子的命令,要來對林曉實施更嚴密監視,那眼神,好似惡狼盯著獵物,幾乎寸步不離。林曉餘光瞥見,裝作沒發現,心裡卻焦慮萬分:“這跟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似的,可怎麼是好?”阿龍眼睛裡閃爍著兇光,湊近壓低聲音威脅:“林曉,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林曉沒吭聲,只淡淡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冷笑,心裡卻盤算不停:“想嚇唬我?門兒都沒有,得想法子破了這困局。”
林曉早把阿龍的喜好摸得門清,知道他痴迷某品牌打火機。特意費了一番周折託人弄來限量版的。阿龍瞧見打火機那一刻,眼睛瞬間放光,滿是驚喜與貪婪,之前的警惕瞬間丟到九霄雲外。林曉暗自腹誹:“就這點出息?老孃當年玩捉迷藏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瞅準這空檔,她身形一閃,側身溜進了劉麻子的辦公室。
劉麻子的辦公室,奢華得極為刺眼,活脫脫一個暴發戶的KTV包廂,四處瀰漫著刺鼻銅臭味。林曉化身敏捷的貓,悄無聲息潛入其中。黑暗裡,她雙眸閃爍銳利光芒,彷彿自帶透視眼,能穿透這濃稠黑暗鎖定目標。當瞅見保險櫃時,嘴角微微上揚,好似飢餓許久的獵人終於鎖定獵物。她小心翼翼開啟保險櫃,那一刻,周遭空氣好似凝固,待看到“暗流賬本”幾個字,眼神瞬間爆發出勝利的狂喜,宛如在無盡黑暗裡摸索良久,終於窺見曙光的行者。“成了!”林曉在心底狂喜吶喊,趕忙把隨身碟塞進口袋。
可命運偏愛捉弄人,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腳步聲。林曉心猛地一沉:“糟糕,劉麻子回來了!”她反應奇快,側身躲進厚重窗簾後面。劉麻子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晃進辦公室,絲毫沒覺察到異樣。他隨手拿起手機,撥通電話:“喂,豹哥啊,最近形勢嚴峻,那批貨……”林曉緊緊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出,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她又驚又喜:“好傢伙,這可是意外之喜,大猛料啊!”趕緊掏出手機,偷偷錄下通話內容。等劉麻子打完電話,轉身去洗手間的間隙,林曉貓著腰,悄無聲息溜出辦公室。
“搞定!”林曉攥緊隨身碟和手機,一路哼著輕快小曲,滿心雀躍往賭場大門走去。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這些重磅證據交到麴強手上,想象著對方那驚喜又讚許的表情。然而,就在她即將邁出賭場大門的瞬間,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徹整個賭場!剎那間,賭場亂成一鍋粥,保安們如無頭蒼蠅般四處搜尋,緊張氛圍濃烈到極點。林曉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煞白:“糟了,被發現了!”恐懼與絕望瞬間攥緊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