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曹仁一雙黑色的眼睛,他看到的卻是扶牆而蹲,獨自哭泣的少女,昏暗的過道,紅色的外衣,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你能說話嗎?你不說話我就過去了,你放心我是好人!”
街角的景象饒是曹仁是一個堅定地無神論者也有些犯怵。
“你是曹仁嗎?”
聽著少女弱弱的回應,曹仁這才安心了很多,會說話就好,會說話就證明是人。
“我是,我能問一下你是誰嗎?你別蹲那兒哭,我有點害怕。”
“我是何白。”
簡短的四個字雖然蒼白,但卻給了曹仁內心的勇氣,當即拔腿走了過去。
何白身穿紅色外衣。嚴寒的冬日小臉凍得蒼白,哭過的淚痕打溼了前襟,任哪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看了也有些不忍。
“你不回宿舍在這兒幹嘛?還自己哭,出什麼事情了嗎?”
“嗚嗚嗚嗚,曹仁,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大騙子?”
這種問題問女人還行,問男人的確讓人很為難,曹仁站在何白麵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何白她爹也是男人。
“你到底怎麼了,不會失戀了吧,我記得你不是剛好上嗎,這麼快就結束了?”
“我剛才看到他去開房了,跟一個社會上的女人,你說我哪裡差,為什麼他會這麼狠心,說好了天長地久,這剛幾天他就拋棄我另尋她人。”
聽著何白吐槽她的前男友,曹仁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身為男人的角度他的確沒有資格發表意見,畢竟他的歷史相較於何白的男友更加不堪,但是身為同學,還經歷過患難,站在道義上應該寬慰眼前的傷心的人。
“走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先回去吧,外面挺冷的,你穿的又這麼少!”
曹仁說完便脫下自己身上潔白的羽絨服蓋在了何白的身上,燃起一根菸當做取暖,兩人踉蹌的向宿舍走去,一直走到宿舍樓下,何白已然忘了披在身上的白衣,揮手與曹仁道別後邊走進了宿舍,讓曹仁卡在嗓子裡的話嚥了下去,隨後拿出手機同林靈發起了訊息,兩人一個宿舍,有些話不說清楚容易讓兩人的感情產生裂痕。
得知何白失戀的訊息,林靈大度的原諒了曹仁借衣的事情,結束通話電話邊去迎接自己失戀的小姐妹,而曹仁則頂著嚴寒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宿舍。
剛進門便看見聊的熱火朝天的三兄弟,齊闖神情亢奮,連說帶比劃的訴說著假期的快樂,看到曹仁走進門一把便抱住了眼前的義父大人。
“阿仁,太他麼感謝你了,哥們成了!”
成為男人的齊闖亢奮的說道。
“這要是不成你也就算了吧,當男人的感覺怎麼樣,比小電影過癮吧?”
“過癮,太他麼的過癮了,哈哈,我跟你說除了第一天在溫泉玩了一天,後邊這段時間我連房門都沒出,而且你的那個溫泉酒店服務太到位了,吃喝用都是最好的連房間都不用出,太給兄弟我長面子,我女朋友說下禮拜還去。”
奢靡的生活腐蝕人心,剛體驗過一次就讓這對小情侶淪陷,不過有些事情幫一次就可以了,所謂鬥米恩升米仇,幫多了就不值錢了。
“你拉倒吧,那是我大哥的產業又不是我的,人情賬得記我頭上,我建議你在換個地方,反正已經水到渠成了,去別的地方也一樣,京北有個滑雪場,學生票半價,附近有快捷酒店,價格親民,你們倆連吃帶玩有幾百塊夠了,選擇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挑貴的。”
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曹仁貼心的附帶了B方案。
“真的嗎?具體如何你說說?”
初嘗禁果的齊闖著急的問到,兩天的幸福生活已經讓他沉淪到這種當男人的感覺。更何況現在還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紀。
“有啥可說的,押金門票,裝置人家場地裡有,早上去,吃箇中午飯,下午玩一下午,晚上就近開個房,吃喝玩全有了,幾百塊就夠了。門口有輛公交車直達,帶著點學生證,花不了幾個錢。”
“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聽著曹仁的攻略,齊闖非常正式的給曹仁鞠了一個躬,一張大手比劃著要錢的姿勢。
“我草,你還要錢,這兩天你不是沒花費嗎?你錢呢?”
看到曹仁質疑的表情,齊闖嘿嘿一下,頓時變成一張舔狗臉。
“你看,我給自己添置裝備了,這不是冬天冷嗎,我們倆回來的路上就一人買了一件羽絨服,我聽你的沒全給她花,我倆一人一半,情侶款。”
齊闖十分驕傲的說道,在他的認知裡這個錢花的值,畢竟事情都辦了。
“行行行,你說得對,這是兩千塊,親兄弟明算賬,該還得還啊!”
“必須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看著曹仁拿出通紅的鈔票,齊闖小心的放到枕頭下,宿舍內什麼都能丟,唯有錢不會丟,這也是彼此之間的信任。
小天與楊意二人躺在上鋪沒有加入到二人聊天的話題,拿著自己的手機,兩個大拇指飛快的按著手機的鍵盤,一眼看去都打出了殘影。
“阿仁,車鑰匙給你,你這車太費油了,我可開不起了,油給你加滿了,對了,他們倆都在你車行買車了,你有沒有推薦,便宜點的,我也來一臺。”
齊闖不捨得將車鑰匙遞到曹仁手中,一臉嚮往的問到,畢竟宿舍四個人三個人都有了車,上鋪兩人車雖然不好,但在這個年代有車已經是件無比開心的事情,也不一定非得是豪車,兩廂高爾夫已經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體積小,好停車,動力強,更顯年輕。
“有啊,車行正清倉甩貨呢,準備換代,你現在入手剛剛好,不過你小子有錢嗎,泡妞的錢都拿我們三人的。”
聽到齊闖有買車的想法,兩兄弟放下手機側耳傾聽,一副認真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賣車的銷售。
“切,看不起人是不,我也就是沒跟我爹說我搞物件,但凡我說了我爹得對我掏心掏肺,我們那邊結婚早,我也就是考上了,我要是考不上現在我都當爹了!”
看著齊闖一臉不在乎的表情,楊意與小天緊忙從上鋪跳了下來,一個點菸一個遞火,殷勤的樣子比曹仁這個老闆都專業。
曹仁看在眼裡也沒有阻攔,這兩個小雛鳥已經被自家銷售迷的五迷三道,都不用曹仁出手就已經成為了車行的編外人員,不僅不用工資還十分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