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饒是曾經也撿過不少漏的張敬東也不得不感嘆曹仁的好運,明明碰瓷是件壞事,在這小子的操作下竟然硬生生壞事變成天大的好事,正當三人品茶茗香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人未到聲先至。
“爸爸,剛才有個怨種花了五千塊買了一堆破盤子爛碗,您說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人害怕這些碰瓷的!”
等到聲音來到身邊,曹仁抬眼望去,入眼便是一副秀麗端莊的容顏,白色內襯,灰色短裙,一雙筷子腿筆直修長,光滑的面板在光線下反出一絲柔和的光,身披咖色風衣,腳踩一雙咖色過腳裸的高跟鞋,一副完美的都市御姐形象。
“咳咳····”
聽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埋汰眼前的曹仁,張敬東緊忙咳嗽了兩句,兩父女搞笑的樣子讓正在品茶的二人笑出了聲。
“心月,你猜猜那個怨種在哪裡?”
王北極有心打趣一下這個口無遮攔的姑娘,笑著問道。
“王叔叔來了,我哪裡知道那個怨種在哪裡,反正沒在咱們這裡,咦,桌子上怎麼還有這種垃圾!”
張心月看到茶桌上擺放的所謂的商周瓷器,一臉的嫌棄,虎父無犬子,在張敬東的薰陶下,張心月也算的上半個行家,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的假貨。
“這些垃圾就是那個五千塊怨種買來的,介紹一下,我弟弟曹仁,花五千塊買破盤爛碗的怨種!”
王北極哈哈一笑,當即為曹仁引薦了正在鄙弄桌面上東西的張心月。張心月這才注意到王北極身側的曹仁,不由得臉色一紅,當人家面說人家是怨種,這種行為太過不禮貌。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怨,這個人是你,我叫張心月,我向你道歉!”
面對伸出來的一雙潔白如瓷釉的小手,曹仁起身握了握手,也沒把怨種的事情放在心裡,畢竟花五千買爛碗是怨種,花五千買哥窯葵花洗那可是一場偉大的撿漏。
“沒關係,我叫曹仁。”
經過簡短的介紹二人算是相識,隨後張心月便坐到了張敬東身邊,臉色通紅也不再說話。
“丫頭,我老弟可不是怨種,而是真正的智者,五千塊買了一個真正的哥窯青灰葵花洗!”
聽到自己父親如此說,張心月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向曹仁,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哥窯,葵花洗?不可能,當時很多市場的老闆去看熱鬧,真有葵花洗也不能流出去,再說那個碰瓷的該溜子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得棒槌。”
此刻張心月還是不相信,畢竟這種撿大漏的事情,她在這條街長這麼大也沒聽過如此駭人的故事,地攤撿漏的倒是看過不少。
“不信嗎?王總我給小女漲漲見識行嗎?”
得到了王北極的肯定,張敬東當即開啟了裝有葵花洗的禮盒,放到了自己的女兒面前,父子倆如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見張心月拿著放大鏡這裡看看哪裡看看,看得十分真切。
良久過後,才揉了揉眼睛。放下了放大鏡。
“真的是宋代哥窯葵花洗,曹老,曹叔,曹仁先生你是怎麼發現的啊?這麼明顯的特徵就是當贗品賣也不止五千啊!”
張心月總結了一下語言,面對眼前比她還要小的曹仁,幾個稱呼都沒有說出口,道聽途說一路的此刻對於曹仁非常的好奇,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曹仁,十分的勾魂。
“緣,妙不可言,我感覺他跟我有緣就買下來了,當時一面白一面青我感覺特殊。是我喜歡的型別。”
“不可能,你當時就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我雖然沒看見,但是人家都說了,你當時砸了好幾個,生怕碰瓷的不給你一樣!”
聽著曹仁的胡說八道,求知慾爆棚的張心月當即拆穿了曹仁的謊言,也不顧身旁父親的阻擋的眼神。
“張小姐還真是天資聰穎,這都猜到了,我的確看出來這是哥窯的東西,因為我上手摸了,當時葵花洗的背面都是油,我也是擦過之後才確定的,這次說的是真的,真沒騙你。”
曹仁說完戰術性的喝了一口水,畢竟肚子裡沒有真材實料,在編也編不出來了,到時候難免自相矛盾。
“曹先生果然是大師,一看就知道真偽,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多寶閣。”
張心月說完,正在喝茶的張敬東一口茶水便噴了出來,屬實被自己這個天馬行空的女兒震驚到了。
“心月,亂說什麼,曹老弟可是王老闆的親弟弟,怎麼會看得上咱們這個小廟,對了,這次叫你來是有正事,這是那兩套房子的房本,明天你跟著曹老弟去過一下戶。”
張敬東說到最後,竟有些心虛,顯然這兩套房子是為張心月準備的,更大的可能是給張心月準備的嫁妝。
“什麼,你把我房子給抵押出去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剛裝修完的房子,我還沒去住過,你怎麼可以這樣!”
雖然有王北極兩個外人在,但是張心月卻絲毫沒有給自己父親的面子,她嘔心瀝血這麼久裝修的房子,好不容易等房間味道散的差不多,眼見到了住進去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卻轉手抵債了,怎麼能讓她不氣氛。
“兩位見笑了,你們稍等!”
張敬東一臉苦笑的向曹仁二人賠罪,隨後便拉著自己的女兒走進了內堂,做起了思想工作。
並未讓二人等待許久,張敬東帶著一臉頹廢的張心月走了出來,與曹仁互換電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多寶閣,來時有多開心去時就有多憂傷。
“老張,孩子的房子為難就算了,我看你這裡面有不少好東西,不行就拿幾個抵債吧。”
王北極根本不吃父女倆這套,是不是苦肉計也不在意,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根本容不得商量。
“不為難,不為難,房子沒了還能再買,我這屋的好東西沒了可真買不到了,而且若是好東西被您挑走了,我這裡連個撐門面的都沒有,多寶閣也就不用幹了!”
聽著張敬東的解釋,王北極也未說其他的,起身告退後便帶著曹仁拿著房本走出了多寶閣,指揮著司機獨自開車離開,他則坐上了曹仁的車。兩人一起前往了李天星所在的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