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說話。
在譚麟身側的一個精瘦男生將刀尖指向我,怒目而視:“白天就他媽你欺負我麟哥?”
我與他對視,卻沒有言語。
他見我如此,更加惱怒。
他拎著刀在我眼前不斷搖晃,似乎是在挑釁我。
“你他媽啞巴??”
“有什麼事兒,跟我大哥說,OK?”
我鎮定的說著。
譚麟一臉吃驚:“原來你小子還跟了大哥,難怪第一天來就敢跟我嘚瑟,說吧,你小子跟了誰?”
“快說,等老子收拾完你大哥,再他媽收拾你小子!”
精瘦男生跟著怒喝。
“大哥!”
我微微轉身,朝著劉猛的方向喊道。
譚麟與精瘦男生以及他們所帶來的兄弟們,都一同隨著我的目光望去。
譚麟驚奇的發現,我居然是對著劉猛在叫。
他先是一怔,接著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的兄弟們都陸續嗤笑。
“哈哈哈哈,你剛剛是在喊他大哥?”
這個“他”很明顯是在指劉猛。
我假意不懂其中道道兒,認真地點點頭。
譚麟算是相信了,我真是劉猛小弟。
他吩咐身邊的精瘦男生,“小宇,去把劉猛拽下來。”
“得嘞!”
名叫小宇的精瘦男生收起刀,快步走到劉猛床邊,因為劉猛是睡在肖揚上鋪,所以他剛準備踩著肖揚的床將劉猛拽下來時。
肖揚就起身擋在他的面前。
“宇哥,別這樣,有事情好好說。”
肖揚語氣很客氣。
小宇卻沒正眼看他,冷冷說著:“滾蛋,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要是想插一腳,那今晚我們不介意連你一塊收拾了。”
“不是……”
肖揚欲言又止,顯然是被小宇的話威懾住了。
“別動肖揚,我自已下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劉猛忽然端坐起來,一臉嚴肅。
小宇仰頭望著他,很自然的將刀子掏出來,“麻溜的,敢他媽收小弟,就別雞扒認慫!”
“誰認慫了?”
劉猛很是不服的回懟。
同時,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穿褲子,很快就從上床跳了下來。
譚麟饒有興趣的看著劉猛,似乎沒想到,為什麼我跟他之間會有關係。
“你們什麼時候認的關係?還是以前就認識?”
“跟你有關係嗎?”
劉猛還是一臉狂傲,似乎一點也不懼怕排名在自已前面的譚麟。
譚麟被劉猛整的很沒面子。
小宇趁機煽風點火:“麟哥,這小子不給你面子呀!!”
“呵呵,你想跟我碰碰唄?”
譚麟轉身從小弟手中接過一柄長刀,歪著頭注視著劉猛。
劉猛還是沒懼怕的神色,只是舔了舔嘴唇說:“以多欺少,不算本事吧?你敢不敢讓我出去喊人?”
“呦!”
譚麟笑笑:“你還有兄弟唄?”
“你就說敢不敢!”
劉猛話語簡潔。
我在旁邊都看呆了。
我以為劉猛是紙老虎,沒想到當他對上譚麟,他也不露半分畏懼。
可王曉卻跟我說,劉猛的的確確是隻紙老虎,只會忽悠小兄弟,碰上混的好的,就立馬成了縮頭烏龜。
但當下的景象卻不然。
我有些不知該相信王曉的話,還是該相信自已的眼睛了。
不過話說回來,無論他是否為紙老虎,我都知道接下來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我沒再繼續神遊,而是盯著譚麟,看他作何回答。
“當然!”
譚麟側開身位,還拎著刀做出一個“隨意”的動作。
劉猛邁步走出寢室,頭也沒回。
這時寢室外已經圍起了不少看戲人員。
有本班的還有其他班級的,他們都心照不宣的擠在門口,沒有吱聲,也沒有進來。
我們就這樣等待了十多分鐘。
直到小宇有些不耐煩了。
譚麟才開口問我:“看來你大哥是跑了。”
我看著他,沒吱聲。
“你怎麼想的,跟著他混?你知不知道,他劉猛就是一隻紙老虎!”
譚麟的話,簡單明瞭。
現在他都跑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是紙老虎。
何況是我。
既然劉猛跑了,那麼就不再對他抱有幻想了。
我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想怎麼樣?”
“你覺得我想怎麼樣?我拎著刀來的,難不成想請你看電影嗎?”
譚麟極其無語的說著反話。
而他身旁的小宇直接衝我臭罵:“草你媽的,你還敢問,白天你他媽怎麼打的我麟哥,我現在就他媽怎麼幫他砍回來,你沒脾氣吧?”
“你試試!”
王巖剛剛一直躲在角落,眼下見我要吃虧,立馬就拎著兩根拖把棍子衝了過來。
他分了我一根。
接下來,毫不客氣的對小宇警告:“白天也是你們欺負王曉在先,我們本來好言相告,你們卻還把我往尿池裡推,講道理的話,你們也不佔理吧?”
“我去你媽的!”
小宇跳起來對著王巖胸口就是一腳。
只是,他還未踹過來,就被我一拖把棍子懟到了地上。
原本淡定的譚麟,立馬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草你媽的,給我圍了他!!”
譚麟怒喝,他的小弟們紛紛拎著武器將我們團團包圍。
小宇這時候也從地上爬起來,齜牙咧嘴的喊道:“狗崽子,還他媽有兩把刷子,不過今天我們這麼多人,我他媽一人一口唾沫也要淹死你!”
“兄弟們,給我幹!!”
小宇聲如洪鐘!
小弟們頓時一窩蜂的向我們衝來。
我跟王巖掄著棍子就開始無差別揮舞。
許多人被我們亂棍打倒,可又堅挺的站了起來。
再被我們打倒,又再站起來。
週而復始,直到我們沒了體力。
小宇跟譚麟才拎著刀衝過來。
我眼見小宇一刀劈來,我氣喘吁吁的推了王巖一把,鋒利的刀口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陣吃痛,嘴裡悶哼起來。
譚麟見我中刀,開心的都合不攏嘴了。
“砍他,砍死他!”
“得嘞,跟他媽我們作對,你小子真沒活夠!”
小宇再次舉刀向我劈來。
我抱著受傷的胳膊有些乏力了,腳下生根般舉步維艱。
我索性硬著頭皮,抬起雙手,精準的握住向我劈來的刀口。
只一剎,我只覺得手心火辣辣的痛。
隨後,陣陣鮮血從我的手心滑落到我的小臂最後滴在了地上。
“你他媽真不怕死啊,居然敢空手接白刃!”
小宇怒目而視,手上卻不斷使勁兒,企圖分散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