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系統。”
說到最後四個字，德摩忽然抽搐起來，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失控，滿地打滾，狂笑不止！
等到站起來時，眼淚鼻涕都要下來了，笑得不能自已。
“胡哈哈哈哈哈，即使過去了四百多年，現在一想起來還是那麼可笑！”
“哼哼呵呵，多麼可笑，藉助我的力量逃離樂園系統？”
“我要是真有這種能力，我會來這兒！？哈哈哈，我早就去當樂園的狗了！”
什麼？
沒聽錯吧？
“當樂園的狗？”江衝明深吸一口氣。
也就是說，德摩再強一點，就要去樂園的狗？供系統驅使？
可……可現在的樂園，能容納的了德摩這尊大神麼？
還是說另有隱情？
“呵呵呵，只是這麼形容罷了，我說的狗，可不是你們這種玩家能想象的……”
德摩的笑容收斂了點，繼續說道：
“當然，只限於形容我自己，不針對其他任何玩家，記住，只限於形容我自己！”
“你不要在離開店鋪後，向其他玩家或者誰說‘德摩說玩家都是系統的狗’這種話。”
“我友好地提醒你，不要斷章取義！”
說到這裡，德摩的語氣嚴肅起來，笑容都有些扭曲，彷彿被迫害過一樣。
江衝明則是有些疑惑：“這不是事實嗎？玩家不就是樂園的狗？”
德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盯著齊遠明，似乎馬上就要發作。
可又忽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欸，算了，夏蟲不可語冰……你只要記住我說的狗只用來形容我自己就好了。”
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江衝明還是牢牢記住了這一點。
或許系統根本沒有看上去這麼弱。
又或者正如自己之前的猜測一樣，系統有很多分身，有強有弱，自己這個恰好是比較弱的一個。
沒有理會江衝明的胡思亂想，德摩繼續講述他與逐鹿多的故事。
不過故事已經到了末尾。
逐鹿多與德摩的第三次遊戲，毫無意外的輸了。
德摩沒有講遊戲的賭注是什麼，江衝明自然無從得知。
但從他的描述中能得知，逐鹿多失控了，被詭異侵蝕。
或許早在第一次見面時，早在逐鹿多加固封印大陣時，德摩便在他身上留下了後手。
原本是清靈仙道的仙神，是正兒八經的仙道修士，一朝尸解，從此化仙，成為詭道修士。
不僅如此，由於逐鹿多的緣故，再加上德摩從中攛掇。
原本被封印在另一仙界的詭仙竟在逐鹿多身上漸漸復甦，這是相當恐怖的事情。
不止是對逐鹿多來說很可怕，對整個小仙界來說同樣可怕。
“我之所以說他很有趣，就是在這裡，你明白嗎？”
德摩問向江衝明，可還沒等到回應，便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那可是一尊詭仙，雖然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他而言，就是比系統還要恐怖萬分的存在。”
“可他，逐鹿多，一個小角色，硬生生在詭仙侵蝕下堅持了二百年！”
“甚至我一度以為，系統出手幫助了逐鹿多……但實際上沒有，他僅憑自己，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和對成道的嚮往，依靠一路上得到的諸多寶物，竟然能堅持二百年！”
“這其中固然有詭仙留手，不敢大張旗鼓，怕引來小仙界其他真仙的緣故，可這也足以說明逐鹿多的品質何其高貴！”
“然而二百年就是逐鹿多的極限了，日夜聆聽詭仙大道，最終心神徹底失守，再無還原的可能。”
“由於他被侵蝕的過深，也被系統放棄，喪失了玩家資格。”
“我向詭仙討要了逐鹿多的意識……至此，就全部結束了。”
停頓片刻，德摩長吸一口氣，十分滿足地說道：“這就是我所講述的，關於逐鹿多的故事。”
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傳遞出深深的幸福感，散發著某種愉悅，感染著周邊的所有事物。
空氣中瀰漫著愉悅的氣息，就連一旁貨架上發光的貨物彷彿在響應德摩的情緒波動，愈發璀璨，逐漸躁動起來。
但江衝明卻不覺得已經結束了。
故事講的很簡單，可很多細節都經不起推敲，也可以說是不能深入考究。
很多地方都被刻意避開了。
直到德摩再次露出熟悉的笑容，江衝明才開口道：“這之後呢？”
“之後？之後逐鹿多就成了我眾多收藏品中的一個。”
“我是說小仙界。”江衝明盯著德摩的眼睛。
他當然知道逐鹿多的下場，也並不為他感到可惜。
但詭仙呢？小仙界呢？
看到江衝明嚴肅的模樣，德摩笑容愈發濃烈：“哈哈哈，不好意思，沒了。”
“沒了？”
德摩點點頭：“哈哈哈哈，你以為詭仙是什麼？詭道修士不可力敵，不穩壓一個境界，不要輕易嘗試……雖然從境界上來說，小仙界的真仙就等於詭仙，但現實不能一概而論。”
他攤開手，彷彿無能為力，卻又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嘿，總而言之，就是整個小仙界都被那個詭仙吃抹乾淨了。”
江衝明沉默了。
他想象不出來那個場景。
不僅是沒有接觸過詭道修士的緣故，更是想象不出來把一整個仙界“吃抹乾淨”的景象。
這算什麼？
哪怕真仙無法力敵詭仙，可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結局吧？
打不過還跑不過？
這中間的故事恐怕比逐鹿多的經歷還要多得多。
江衝明忽然開口：“你花了這麼長時間，恐怕不止為了逐鹿多吧？”
單是一個逐鹿多，哪怕是下弦月這種高階別玩家，恐怕也不值得德摩謀劃數百年。
儘管江衝明不知道他對於收藏品的標準與渴望，但德摩的所作所為可遠不止逐鹿多一人，而是涉及兩個世界、無數生命，以及一位詭仙。
最重要的是，德摩會無緣無故的幫助詭仙脫困？
更何況他最後還和詭仙產生了交易行為，讓詭仙把逐鹿多的意識給他。
而德摩的回答也正如江衝明所料：“一半原因是逐鹿多，另一半嘛，哼哼，就不好說了。”
“那尊詭仙最後怎麼樣了？”
“哈哈哈，不可說不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