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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惡魔在當中!(上)

三人最後去了死者本人的房間,死者有一個保險櫃,經過警方的幫忙,他們強行撬開了保險櫃,裡面似乎是以前死者率領自己的公司回國內發展的時候對各個公司進行吞併侵佔的詳細計劃,還有無數大澤家家人的照片,其中也不乏嶄新的照片,內容差不多都是輝美,就連兩個親生兒子的照片都很少。而那封玄悟提起的裝訂精美的恐嚇信,也在保險櫃裡放著,被原木翻了出來。沒有錯,大澤家的確被人威脅了!

與此同時,警方將湖水樣本以及提取到的指紋樣本提供給了鑑識科,而霧生卻溜到了死者去過的廁所,將那裡面的那個清潔劑交給了鑑識科,讓他們幫忙調查。

意外地,整個大澤家宅邸,都沒有發現玄悟的房間!

玄悟今年也算老大不小了,四十二歲的年紀,一月份就已經過了生日的玄悟看上去,除了那健碩的身材,整個人似乎都因為教育事業的操勞,像個五十歲的人。

“我沒有房間?那是當然的了。”面對三人的連番轟炸問訊,玄悟一一回答自如:“我將一切都奉獻給了博望坡學園!博望坡學園就是我第二個家!我在博望坡學園的時間,可比我在家裡久。哥哥和家裡人也支援我投身教育事業。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學園內的教師公寓裡或者董事會成員們配備的專屬公寓內。算一算……除了過年,我怎麼也得七八年沒回過家了。以前更慘!有時候忙起來,過年了家也不回!十年前到七八年前我的事業剛起步,我幾乎和大澤家斷了聯絡。”

“所以……你不會再大澤家常住是嗎?”霧生問道。

“雖說有些對不起自家人,但是沒辦法就是這樣。”玄悟有些慚愧,嘆了口氣。

“對家裡人還是有愧疚的吧?”原木問了個比較有人情味的問題。

“是的,這一點讓我後悔至今,可是我沒辦法放棄教育事業了。”玄悟嘆息著,似乎還是沉浸在失去哥哥的痛苦之中。

最後,輪到了問詢環節。警方特別為三人設定了問詢的場地,將所有嫌疑人一一傳喚過來。如果不是霧生保證說問詢完畢後必然知道兇手是誰,她可沒有這樣的權力讓警方費工夫設定場地。

首先的問詢物件,就是山田。

“山田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出自什麼目的來到的這裡,不過據我所知,你跟死者有仇!而且是家破人亡的大仇!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面對山田,霧生開門見山,暗暗透了個底。

“瞞不過你嗎……”山田像是放下重擔一般,癱倒在椅子裡,暗暗嘆息霧生的可怕:“我是曾經的村田家少爺。八年前,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一切的一切……都被大澤家的大澤玄業毀於一旦了。我不知道是出於侮辱還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七年前,大澤玄業收留了我,讓我做大澤家的廚師。不過怎麼說,如果我不在這做廚師的話,可能我早就已經餓死街頭了。可以說,我恨他,但是我也恨不了他,我沒有資格恨他。”

“那麼,你覺得如何?河豚的內臟,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粗心大意放進鍋子裡的?”原木問道。

山田哈哈一笑,挺起身子來:“我才不會粗心到將危險的河豚內臟放進菜餚呢,河豚有多危險,日本人人盡皆知!而且當時裝內臟的瓶子我是封了口的,可是後來就開了!所以必定有人偷走了內臟。”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談談你本身吧。你的生活習慣似乎很好啊,你的作息,還專門貼在了門後面,看樣子你似乎很健康啊。”不知為何,霧生主動轉變了提問角度。

“那當然,我身上可什麼病都沒有!這跟我的生活習慣自然息息相關。”對於自己的身體素質,山田似乎相當自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是嗎……”霧生舉起手上拿著的東西,毫無表情地看著山田。山田不由得一愣,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半晌,山田垂下了頭:“不好意思……我沒有故意隱瞞……”

“你是色盲?”霧生放下手上拿著的光譜紙,瞪著山田,毫無感情的質問道。

“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你之前沒有問起來,我就以為不重要了。我是紅綠色盲,先天的,不過這跟案件有關係嗎?”山田急切地問道。

“當然沒有。不過最後,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你的帽子內側為什麼會有河豚毒素?”霧生突然問出了最為致命的問題,露出了自己隱藏在問題之中最為致命的獠牙。

“啊?”山田的表情非常意外,就像見了鬼一樣,就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一樣:“我不知道誒!我都不知道我的帽子裡面有河豚毒素!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啊!”

霧生沒再說話,示意警察將他帶走。就在被警察帶離的這段路程中,山田喊冤的聲音綿延不絕。

下一個是夫人輝美。

“霧生小姐,原木先生,聽虛貝警部說您們二位年輕有為,為刑偵工作做了很多貢獻,破了很多大案子。這一次的事情,看樣子也必須拜託你了。還請你們不遺餘力查出兇手。當然要是找不出來,那就算了。別為了找兇手勞神傷心了。”輝美主動伸出左手,和二人握了握手,雖是喜笑顏開,但是冷血的字眼格外扎人。

不知為何,同為女性的霧生握住了輝美的手之後卻得寸進尺,直接雙手握住輝美的雙手,不停地撫摸,更是漸漸向輝美中指上幾乎深入骨髓的戒指勒痕摸索過去,摸了個遍。輝美面色一變,將雙手抽了出來。霧生似乎還意猶未盡的打量輝美那十根蔥蘢玉指,神秘一笑。

輝美頓時面色一白,後退兩步,似乎有些迴避霧生,好像是在懷疑霧生的取向問題。

“呃……霧生同學?”原木微微一驚,趕緊湊近霧生耳語問道。

“……”霧生橫過眼來,白了原木一眼:“我不喜歡女人!”

“呃……”原木非常尷尬,連忙坐下。

“那言歸正傳。請恕我開門見山了,夫人,您和死者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樣啊,對吧?”霧生非常直接,似乎根本不在乎輝美的面子。

“當然沒有感情了。他早就在外面有人了,而且對方身份卑微。我沒有跟他鬧翻,已經是給他面子了。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都不是什麼老實的東西,哼~”輝美冷笑一聲,顯然對死者十分不齒。事實證明,她自己都不怎麼看重面子。

“……”霧生突然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原木,眼神詭異。

“……”原木更加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少爺。貌似你是男人,而且原木家也挺成功的吧?”適時地,蛇崎上前一步,俯下身子補上致命一刀!

“工作呢,你能不能不說話了?”原木更加無語,捂著臉從牙齒縫隙裡擠出這句話。

“外面有人了?這是怎麼回事?”將頭轉回來,霧生卻仍是感覺意外,這個情節,出乎她的意料。她只預料到了輝美的外遇,從沒想到死者也有外遇。

“他酒品很差,這個你們都知道。某日他酒後亂性,強暴了人家,結果又自認為英雄,應當負責任,於是到頭來又想對對方負責,實在令人不齒。我不知道那個女孩的態度,但是他的做法,很無恥。肉體和精神雙雙出軌,就算一次我也無法接受!”輝美嘆息道。

“怪不得你們分房睡覺呢。原來你們的感情早就淡了。”霧生點了點頭。

“廢話……”輝美看上去非常疲勞:“我和他早在兩年前就分房睡了,夫妻感情早就沒了,這也正和你們看到的一樣。而且他太老了,雞肋得很。”

“哦……太老了呀……也難怪呢。畢竟你是續絃的妻子,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因為從剛才的發言來看,你不傻,怎麼會嫁給一個大你三十歲的老頭呢?風華正茂配對日暮西山,怎麼都感覺不對勁吧。”霧生的話語越發直接了。

“哦?看樣子你查到了?那我就把事實告訴你也無妨。沒錯!我原來是小泉家財團的人,八年前小泉財團也被大澤家吞併了大半。但是小泉家現在還依舊苟活,沒有被徹底吞併,這全都靠我的犧牲!我嫁給了大澤玄業,他放過了小泉家,就是這樣。”輝美倒是老實地說了出來,沒有保留:“現在他死了,我也該叫回我本來的名字·小泉輝美了!”

“那你是承認了?”

“承認什麼?”

“外遇啊。”

“你都查到了,還問什麼?”

“我不知道你的外遇物件啊。這是我最大的保留了。但是我又在想,案發當時,你好像不在現場,你到哪裡去了?”

“我?我和德川管家在外面聊天。”

“聊什麼還得揹著你的丈夫?”

“如何侵佔大澤家的財產!不瞞你說,我想殺他很久了,但是在摸清楚財產規劃之前,我不可以搶先動手。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夠得到多少。”輝美的誠實實在出乎三人的意料,但是卻也讓三人肯定了馬妍並沒有說謊。

“最近,你發現了大澤家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嗎?”不知為何,原木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嗯……敢助叫我把廁所裡面所有的清潔劑全部換掉了,他把所有的清潔劑全部拿走了。我不知道他拿去幹什麼了。然後,就是信助有時候半夜跑到後院,我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麼。最後就是大概一個月以前,家裡的郵箱壞了,我們換了一個郵箱。因為原本的地方嚴重生鏽,我們把郵箱挪了個地方安置。”輝美回憶道。

之後,輝美就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是口口聲聲說很累,想要新的開始。所以霧生讓警察把她帶走了。面對意志薄弱者,霧生從來不會逼迫,偵探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的確很是冷靜,但是面對生者,總歸還需要些人情味兒。

之後審訊的,是管家德川。

德川看上去有些惶恐,但是始終還是保持著一份從容的。

“你想過殺害死者嗎?”霧生把玩著自己手上的德川房間內的資料夾,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道。

“……並沒有……”德川微微抬起眼簾,看了三人一眼,慢慢搖了搖頭。

“沒有?”霧生直起身子,湊近德川:“那你查那麼多毒藥記錄是為了什麼?不會是好玩吧?”

“那個資料並不是我用,我只是幫別人查的!”德川為了脫罪,自然非常激動,辯解道。

“是夫人用的吧?”

“……”德川徹底震驚了,隨即陷入沉默……

“你也在調查大澤家的資產,可是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根本沒有機會染指,而大澤家內部還有夫人以及大少爺在調查大澤家資產,你必定在幫助其中一個,你在聚會的時候和夫人接觸過,所以我才判斷你是在幫助夫人,我應該沒猜錯吧?”霧生露出一絲冷笑,冷淡地看著德川。

“對……沒錯。我只負責查資料,到時候下手奪取財產的都不是我來做,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你是想說,你覺得這次案件可能是夫人的主意?”

“那倒不是!我可不敢這麼想!老爺出事的時候,夫人的確和我在門外交流如何篡奪大澤家資產的問題,所以她沒有機會下毒啊。”

“是嗎……我知道了……那……你為什麼幫助夫人?不要告訴我你正義感爆棚,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想要拿到一些好處,重新振興我以前家族的產業!如果不是大澤家侵吞,我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如果能夠重建以前的家族,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的家族?哪家?村田家?”原木突然脫口而出,雙手插在胸前,坐在那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你……你們怎麼什麼都知道的……”德川徹底震驚了,原本激動到站起來的他倒退兩步,撞到椅子邊緣,重新坐了下來。

“因為你和山田先生的共性,你們是有一個共同點的。所以我們就知道了,你和山田先生肯定有關係,你必定是他的親戚。村田家倒了,那麼你的家族也是倒了的。”原木放下了手,同情地看著德川。

“對……你說對了。可是,我和夫人是可以互相作證的。我們在那段時間是不可能殺害老爺的。這樣吧,事發之後我又對時間進行了確認,匯總了一張表格,你要願意,可以參考一下。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用的上這份資料……

下午1點半,所有人被我攔在鐵門外,之後引導到了院子裡。

下午兩點,正式入場,和老爺一一見禮。

下午兩點十分,宴會正式開始。麻生會時不時出來送飲品,明秀(山田)會出來換菜餚。

下午三點二十,老爺喝醉了,開始扳手腕

下午三點四十,大少爺前去勸阻,導致酒水潑灑到了老爺的領結上。二少爺過來,夫人沒有過來,冷眼旁觀。

下午三點五十,老爺從廁所回來。此時夫人拉著我出去了。

下午四點,明秀闖入,說出菜裡有毒。老爺開始出現反應。

下午四點五分,老爺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下午四點十分,老爺被宣佈死亡。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聽完德川的概述,三人一同陷入沉默……事情,越發向有趣的方向發展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