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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四節:搜查再開

經過一系列的鬧劇之後,大家雖說仍有些心神不寧,但是至少還是要重新投身到案件分析之中去。

經過調查之後,大家並沒有發現四名嫌疑人各自的清晰的作案動機。就算是已經明瞭的作案動機,也並沒有什麼證據或者線索能夠印證。線索似乎再一次斷掉了……

“很奇怪……非常奇怪……”霧生嘀咕著,四下踱步,手撫下巴:“明明已經明瞭大半了,可是兇手的身份卻還是不得而知……兇手是如何殺人的?死者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打扮?兇手殺了人之後是怎樣逃離密室的?死者遺留下來的HW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解決這幾個問題的話,恐怕這件案子永無出頭之日!”

“如果說兇手能夠進來,殺人人之後是絕不可能鎖上門之後逃出去的;可是如果兇手不能進來,也就是說密室一開始就存在,兇手沒有進去,那麼兇手又如何接觸死者並且擊殺他呢……這些全部都是難題啊……”原木似乎還糾結於密室的成立條件:“如果說不管哪種情況都會產生悖論的話,只能另闢蹊徑,思考最不可能的方向了……”

剛才的事件,完全影響了整個案件的偵查工作,據說法醫的三個助手全部參與了阻攔大漢的工作,全部都被打倒在地再起不能直接送醫院去了,現在法醫幾乎就是孤軍奮戰,可見其工作量之大。

大約又過了幾個小時,已經是下午了。所有的人都沒有吃午飯,就為了等待法醫的調查結果。如果法醫能夠找到更多有利的線索,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突破口,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現場的警察們也派出專業的人手,將桌子上的塔羅牌全部收納起來,裝進證物袋,並且提取了死者寫下的血字母的血液樣本與桌面上的血液進行比對。警方的專業人士使用的是一種扁平道具,手法嫻熟的將血液挖走之後,大家都發現在粗糙的木質桌面上還留有大量的血痕,似乎深入木質桌面。

終於,法醫那疲倦的身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此時的法醫已經是滿身汙垢,雙手也浸滿了血跡,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邊:“長官……終於,我已經分析完屍體情況了。死者並沒有其他的毒理反應或者切口整齊的傷口,我覺得可以排除其他的作案手法,就是被鈍器擊打而死的。而後死者的頭上和身上都有洗浴用品的味道,頭髮直到我們開始驗屍的時候甚至都還是微微溼的;而在屍體的西裝肩部以及周邊的桌面上也提取到了含有洗髮水成分的水滴。也就是說,死者其實是洗過澡的。但是是洗澡前遇害還是洗澡後遇害?是洗過澡了直接會見兇手?還是說兇手是趁死者洗澡出來的時候痛下殺手的?暫時還無法知道。以上就是我的報告,十分抱歉屍體身上的線索很少,僅僅只有這些了。”

“報告!”一個警方鑑識人員跑了過來:“長官!我們鑑識科的人已經徹底調查清楚了桌面上的情況!結果表明,血字母和血跡的確都來源於死者本身,DNA鑑定結果顯示並沒有第二者的血液滲入。塔羅牌上除了血跡之外,也沒有任何可疑人物的指紋。坦白來說,是就連死者本身的指紋都沒有了!”

“哦?那你們在現場調查了這麼久,不會除了這個什麼都沒調查到吧?”源骸有些不滿的撇撇嘴。

誰知,這個鑑識人員竟然突然一個大鞠躬,聲音顫抖:“實……實在非常抱歉長官!我們的判斷是,兇手極有可能已經將現場處理乾淨了,所以在整個房間內,我們都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毛髮、指紋、痕跡都沒有!我們找過了所有可以想象到的會被人接觸到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任何人的活動痕跡!”

“等等!你說什麼?”霧生一把拉住鑑識人員:“什麼痕跡都沒有?你確定嗎?哪怕是死者的痕跡也都沒有嗎?”

“是……是的!不只是兇手或者來訪者,我們就連死者的痕跡也都沒有發現!整個現場就好像是根本沒有發生殺人事件一樣,就好像死者是在別處遇害之後被移屍此處的,如果不是桌面上噴濺出的血跡,我們都不敢判斷出這裡是第一現場,畢竟他什麼痕跡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住過。”鑑識人員嚇了一跳,但還是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佛像呢?我是說,兇器呢?它的上面有沒有痕跡?它所處的地板處,有沒有痕跡?”霧生追問道。

“也沒有,實在不好意思。”鑑識人員還是搖了搖頭。

“你們……要你們何用?!”源骸頓時急火攻心,這小暴脾氣頓時湧上心頭,一跺腳大罵起來。

“不!源同學!這就是兇手的破綻!”原木拉住源骸,滿臉的不可思議:“我知道了!霧生同學,你的意思是不是,有痕跡才正常,沒痕跡反而不正常?”

“別忘了羅卡定律!凡有接觸必留痕跡,如果沒有的話,就證明了……要麼就是死者和兇手根本沒有接觸,要麼……”霧生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

“誒?誒?你們都懂了嗎?為什麼我還沒有懂啊?果然頭腦好的人就是不一樣嗎?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源骸有些沮喪,用手肘頂了頂蛇崎:“蛇崎小姐,看樣子還得是我們這些武力勞動者得扎堆啊,跟頭腦好的人有些合不來。”

誰知,蛇崎竟然倒退幾步,避開了源骸的手肘,揹負雙手笑道:“呵呵~源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保鏢雖然也用武力,但是大多數時間,更是在用腦力做事。我想你已經可以去安排嫌疑人和審訊室了,霧生小姐和少爺,恐怕馬上就要開始準備審訊了。”

正巧在這個時候,霧生回過頭來:“源,你準備準備吧。如果你們已經把嫌疑人帶過來了,我們就差不多可以開始審訊了。如果不審訊嫌疑人的話,線索不充分,對於蒐集證據來說,途徑也就不夠寬了。”

“我……”源骸指了指自己,頓時傻眼了,又看了看身邊的蛇崎:“你……”卻見蛇崎依舊眯著雙眼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喉間發出的笑聲在源骸聽來是那麼的奸詐……

她明白了,這一群人裡面,腦力不行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很快,在千葉本地發現嫌疑人死者的弟弟菊川巖,很快就被警方帶了過來,之後就在東京發現死者的妻子菊川華,因為有些距離,遲了些時間才帶到了公寓樓;最後就是家住靜岡的死者常客齋藤鳴,不過他是在千葉街頭被發現的,似乎齋藤居無定所,所以一直遊蕩在千葉街頭,找尋起來麻煩重重,所以離得近的齋藤反而是最後被找到的。至於房東趙先生,就在公寓樓的一樓,只要拽上來就可以了。嫌疑人們集合完畢,差不多已經是夜間了。

此時原木和霧生就在他們的身邊觀察著這幾個嫌疑人。原木大致上看了一下,所有的嫌疑人差不多都跟自己身高差不多,最高的巖,也不過175厘米,比自己高不了多少。

“我說警官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要我回到這個地方來啊?這個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下去了!”死者的妻子華對著在現場的警方一把手的那位警部抱怨道。

“我說,我預約的時間明明是明天!幹嘛今天就讓我過來啊!萬一菊川先生不給我占卜了,我不就虧大了?”齋藤整個人看上去亂糟糟的,鬍子拉碴頭髮凌亂,不過看上去還是十分精神,那一雙眼睛只中還蘊藏著他曾經是公司老闆的睿智和魄力。

“很……很抱歉的告訴各位……菊川先生死了!死在了公寓樓裡面!”趙海文是一個體型相當壯碩的人,不過並不是那種全部都是肌肉的壯碩,而是體脂量相當大的壯碩,肥肉有些厚,但是裡面都是強健的肌肉,此時的他正擦著冷汗,支支吾吾的道出真相。

“你說什麼?”華和齋藤似乎都被嚇了一大跳,身子都有些發涼發軟。唯獨巖還很是鎮定。

“不太對吧?據我所知,就算是殺人案件,也應該由警方處理,更別說萬一是自殺的情況。如果就是這麼一些情況,憑什麼要自衛隊出動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蹊蹺啊?”巖推了推眼鏡,看上去十分淡定,似乎根本不關心自己的哥哥死去了這個問題。

“巖,你哥哥可是死了啊!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華感覺無法理解,叱道。

“淡定?他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難道說我哭兩下,擠出幾滴眼淚他就能復活嗎?不會!所以我表現得像你們那樣有什麼意義嗎?能讓自衛隊出動,只有兩個理由!要麼就是死者是政府或者什麼組織的頭號人物,需要得到關注和訊息封鎖;要麼就是……死者罪惡滔天,必須要由自衛隊出馬將其解決掉……哥哥怎麼可能是什麼政府人物?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哥哥是個罪惡滔天的人!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好嗎?”巖的情緒也激動起來,畢竟是炒股的證券交易人員,頭腦的靈光程度也不同反響。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巖先生說的沒有錯。我們來接手這件案子,就是因為死者菊川三平,被指控虐殺了自衛隊隊員,這件案子必須經由我們處理!”源骸從暗處走出來,向所有嫌疑人們敬禮:“各位好,我是自衛隊三等陸尉源骸,現在,你們都將作為嫌疑人,接受調查,希望各位配合。”

已經涉及到了這個層面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他們決定了。就算他們不想接受調查,也絕對會被自衛隊強迫參與調查。招供和逼供,孰輕孰重,是個有腦子的人都分得清。

於是,將某個房間騰空作為審訊室之後,原木和霧生坐了進去,開始他們的審訊工作。

首先接受審訊的,是死者的常客·齋藤鳴。

齋藤一進入審訊室,就很乾脆的坐到了原木和霧生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看上去非常放鬆,似乎並不把接受審訊當回事。

“和報告上說的一樣,這個齋藤以前的確是個做大事的人才,如果不是新一輪的次貸危機,恐怕他也不會流落到這個程度……”原木嘆了口氣,對霧生耳語道。

霧生點點頭,開始審訊:“你好,齋藤先生。”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應該是霧生家的千金吧?還有另一位應該是我們玩兒商業的年輕人的楷模——原木家的少爺吧?真沒想到兩位能夠為我這個下等人這樣大費周章,齋藤可是過意不去啊。”齋藤擺了擺手,表示無奈。齋藤說話很注重語氣,別人說這樣的臺詞通常會被理解為嫉妒,可是齋藤說出來的時候卻讓人聽出了自嘲。

“你認識我們是最好的,下面開始審訊,希望你誠實回答。”霧生嚴肅地道。

“沒問題。”齋藤一拍手,坐了起來,放平雙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首先請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在什麼時候知道死者已經死了的?”霧生問道。

“誰?啊!你是說三平先生吧?我是剛剛才知道他死了的,如果那個叫源骸的長官不告訴我的話,我說不定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呢。”齋藤似乎還沒有接受死者已死這個現實,楞了一下。

“齋藤先生,我看你的眼神非常犀利,一定是在商業領域摸爬滾打幹出來的。我能不能問你一下,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原木突然發問。

齋藤笑了笑:“怎麼敢在原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呢。我以前自己開了一家小公司,一開始我是計算好的可以十年內賺夠二十億。或許你們覺得我在說笑,或許你們覺得十年二十億很少,但是對於我來說就代表了事業成功。你們要知道機器人以及人工智慧開發公司一旦成功是很容易賺錢的,而且還可以錢生錢!可惜新的次貸危機,導致整個行業的行情都非常不好,為此我們這個行業必須要做出犧牲,所以所有這方面的公司都開始擠兌新人,作為剛開始起步的公司,我得公司自然首當其衝,這一次衝擊讓我一下子虧成了乞丐,所以現在我只好每天過著落魄的生活。就像你們看到的一樣了。”

“你剛才的發言很有意思。你是搞機器人和人工智慧研發的,也就是說,其實你是唯物主義者,相信存在。這樣一來你相信機器人也就是代表了你相信科學,相信物質這個概念,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找死者占卜,想要搞些唯心主義的東西呢?”原木突然抓住了一點,趕緊追問。

“關於這點,我只能說,我已經沒有辦法起死回生了,所以這些唯心主義的一切,都只是我死馬當活馬醫、走投無路的做法了。本身日本人在骨子裡都比較相信鬼神,根本不能算作最為唯物的人。包括我在內也不例外。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我幾乎已經不再相信還有什麼人、什麼事或者什麼東西能夠幫助我的公司活過來了。所以我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這種東西上面了。”齋藤苦笑連連。

“可是,需要為了你本來不相信的占卜投入一百餘萬呢?你不覺得太多了嗎?”原木繼續逼問。

“所以說我當時已經走投無路了,當時的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生財門路了,我失去了公司,失去了人脈,我的資金鍊全部斷掉,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這樣不科學的東西上面。當時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拿著這一百多萬又有什麼用呢?當時我就知道了,再這麼下去,我根本就不是因為窮而鬱悶死的,而是被餓死的!一百多萬的確能支撐一段時間的生活,可是怎麼也不可能支撐我的餘生!所以我很絕望!絕望你懂嗎?”齋藤咆哮道。

原木和霧生不由得心頭一緊……

絕望……這個詞語再度出現了!難道在人世間……絕望已經如此普遍了嗎……

絕望的組織……他們做的,就一定是錯的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