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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借我一用

第二,但是整體的推理實力並不強。我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從旁輔助其他三大家族解決案子,抓住犯人的一舉一動暴露出來的心理狀態,來繼續緊緊逼迫犯人,讓犯人主動坦白罪行,這是我們的主要工作。

形象點說,就像大家玩的網路遊戲裡面打輔助的奶媽型角色吧。雖說正面的戰鬥力真的很差,但是卻因為無與倫比的輔助功效會在團隊裡佔有不小的位置。

雨宮家能夠排到第二,自然就是因為輔助的作用了。

這樣一來,大家也應該很快就能發現我們雨宮家的短板了吧?沒錯,就是正面揭開案件謎團的能力。我們能夠在犯人的身上做文章,讓犯人將這個罪名坐實,可是要說獨自憑藉自己的力量解開某個案件,這倒是很難。

肯定有讀者朋友就會問了:你可以去找霧生啊,找她幫忙,不是什麼樣的案件都可以解決了嗎?反正平時也是雨宮家和霧生家走得近一點,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吧?

確實,我一開始也是這種想法,在發現案件之後的第一時間,我就聯絡了小霧生。可是非常可惜,小霧生現在正在離我很遠的神奈川辦一件跟風魔小太郎有關的案子,而且據說是殘忍的兇殺案,根本抽不出身來管我這邊的案子,所以小霧生很可惜的不能趕過來幫我了。畢竟我在佐世保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這件案子看起來還真是不大,但是麻煩的就是,這是一間密室,而且死者高達兩名,作為輔助的我,怎麼可能單殺這件案子啊!邏輯推理我的確知道一點,但是不可能會有小霧生那麼精通啊。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小霧生還是很關心我的,跟我推薦了一個人,而且直接跟那個人打了電話,叫他過來佐世保幫我。我知道那個人是誰,小霧生把他的手機號給了我方便我們聯絡,我聽出來了他就是那個和原木君相熟的那個醫生,神座君啊。醫生啊~到時候他到了之後,驗屍一定會比那群山溝溝裡面的法醫強。

但是……

該操心的還是要操心的。

這個神座君,到底是誰呢?

他掩蓋不住眼眸裡的悲愴和無神,總是讓人感覺他在人世間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消遣。最為關鍵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種飽經歲月磨練、經歷悲歡離合的感覺,那是一種,經歷過無數光陰的愛情的感覺。那種感覺的深度,讓我判斷他應該愛過某個人超過二十年了。

那麼一來,問題就來了,這個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神座君,他到底多大年紀呢?

我知道小霧生和原木君向我推薦他是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亂點鴛鴦譜,想要撮合我和神座君。可能在他們眼中,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也需要愛情來滋潤一下了。

可能的確如此吧。但是至少我不可能會喜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就和小霧生對待神座君的態度一樣,我對他很警惕。他似乎隱瞞的,不只有他的歲數。

他到底多大呢……

所以,其實一開始他們提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很反感的。讓一個突然在我眼中變得陌生的熟人來幫助我解決殺人事件,總讓我有些頭皮發麻。我不是小霧生那樣的工作狂,一旦接觸案件就會什麼也不顧。我更有情感一些,知道該提防什麼不該注意什麼,神座君,絕對是值得提防的。

也不是說要那樣提防啦,畢竟是原木君的朋友,不是我的敵人。只是覺得要有所警覺而已。

不過呢,我覺得這一回的案件和之前很多次碰到的案件都不太一樣哦!大家看,小霧生和原木君開始碰到的案件,就比如雪地腳印消失的那一次,那都是案件發生以後小霧生他們才出現的。但是最近的幾次案件,卻都紮紮實實的發生在了小霧生他們的眼前,這種即時案件是最為可怕的。不過大家肯定也不會相信這種巧合的吧?哪有偵探會次次都碰上案件正好發生在自己眼前的?

這也就是福爾摩斯為什麼出眾,因為他解決的大多數都是發生之後的案件。

這一回,在我雨宮晴雨的經歷中,可又是迴歸了偵探調查已經發生的案子這一模式的喲~

那麼,我該去接待神座君了……到時候再聊吧。

……

……

還是那副造型,即使現在是隆冬,一月初的寒風颯颯,但是神座還是那老套的樣子,雪白襯衣、黑色西服,黑色領帶,雪白的長髮半遮雪白的臉蛋,醉生夢死般的無神和冷淡彌散開來:“所以,雨宮小姐,因為某個案子,你找到了霧生小姐,然後透過她找到了我,對吧?”

雨宮點點頭:“這樣的說法,也可以算對。”

神座微微點頭:“並不是我多嘴,明明雨宮小姐你也是個偵探,為什麼還需要我這個當醫生的幫忙呢?佐世保就算再偏僻,也一定會配備法醫的,只是技術差一些罷了。”但是那赤色的眸子微微滾動,神座抿唇一笑:“所以,心理推理是不擅長直接解決案子是嗎?”

“你知道了就不要再多問了,問多了被別人聽到,我雨宮家還怎麼混啊~”雨宮無精打采地道。

“是什麼案子把你給難倒了?心理推理可以很快發現兇手,為什麼不可以直接解決案子呢?”神座問道。

“是啊,可以直接發現兇手。可是沒有嫌疑人有破綻,我發現不了,兇手隱藏得很好,很可能也學過心理學,我發現不了破綻。”說到這裡,雨宮的臉色有些陰沉。

“跟這個無關,我想,你們可能在屍體的勘查方面,沒有那麼專業,這就是我過來的工作了。”神座的皮鞋走在還未消融的雪地之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先去哪裡?案發現場?警局停屍房?”論起投入工作狀態的速度,雨宮絲毫不遜色於霧生。

“這麼快就投入工作嗎……”神座有些讚賞的看了看雨宮,但還是哭笑不得地道:“先給我找個住的地方吧?我估計能夠難倒你的案子,也不會特別簡單。”

安排好了神座的住處,神座首先選擇的去處,就是案發現場。

這是一間平房,但是是一間豪華的平房,三層小別墅,大概得有三百多平,而且還有一個巨大的後院,那裡種滿了鮮花,還有一塊地特地劃出來種西瓜,只不過現在上面沒有西瓜。

因為是一間豪華的平房,所以安保措施相當到位,無論是哪裡的門窗,都是採用的指紋鎖,外人絕對不可能透過門窗進入房間。來到房子內部,一開啟門,神座就直皺眉頭,大概到神座的下巴處的門的背面,已經噴滿了鮮血,在防盜指紋門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那鮮血的鐵鏽味十分濃重。

整個一樓幾乎都是紅色,牆壁被粉刷成了純粹的紅色。然而那些黃黃的實木地板,此時也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門口的地毯已經被鮮血浸泡到發泡了,隨著血液的凝固而固化。一道長長的血跡直通廚房的櫥櫃,那個櫥櫃是開啟的,有可以放置三把菜刀的鐵架,可是現在上面只有一把了。而從廚房那邊,又有一條長長的血跡延伸到沙發上。沙發上有一大片血跡,幾乎已經流淌到地面上了。

用人間地獄來形容這個別墅一樓,毫不過分。

但是最引起神座注意的,還是一樓後側通往後院的那兩扇玻璃雙開門現在已經粉碎了半邊,玻璃碎渣散落一地。

“這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鄰居澤木先生撞碎的,當時這邊的玻璃門也是關緊的,根本進不去,所以澤木先生只好使用了暴力手段。這一點,周圍的巡警可以作證。因為澤木先生髮現屍體之後,就馬上去找巡警幫忙了。之後在巡警的許可之下,澤木先生才撞碎玻璃門進去的。”雨宮解釋道。

“哦?那我就必須要提一個問題了,玻璃門的門鎖是什麼構造?鎖上了真的從外側沒法開啟嗎?”神座發問了。

“是的,這是向兩邊推拉的玻璃門,門鎖是插銷式的鎖,一共是三道插銷,門縫也用橡膠材料填充過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除了開門以外的縫隙。”雨宮嘆息道。

“樓上呢?檢查過了嗎?”神座繼續問道。

“檢查過了,門窗完好,天台的門也是鎖著的,而且天台上沒有發現有繩子垂降的痕跡。屋頂沒有破損,沒有煙囪。”雨宮掙扎著回答道。

神座冷笑一聲:“好一個無孔不入的密室啊……”

“現場的勘查,什麼時候開始?”雨宮問道。

“暫時到這裡吧,我現在要去停屍房看看屍體。”神座卻出人意料的做出了超乎常人腦洞的選擇。

“誒?不是你說的先勘察現場嗎?不勘察完了再去停屍房嗎?”雨宮更是差點嚇掉大牙。

“要不你來推理,我幫你揣測兇手的心理?”神座朝雨宮投去一個戲謔的眼神。

雨宮連連搖頭,哂笑不已,連忙表示自己絕對聽從神座的安排。反正出了這麼大的殺人事件,佐世保估計都炸開了鍋。有政府和警局掏腰包,怕什麼開銷啊。

“走吧,目標是佐世保的警察局停屍房!”雨宮表現出格外的興奮。

佐世保警察局停屍房。現在的雨宮和神座是由局長和首席法醫陪同著,慢慢地前往那兩名死者停放屍體的地方。

開啟裹屍袋,兩具僵硬冰冷到發白的屍體露了出來。那是一男一女,年齡大概都是三十多歲。出人意料的是,男女二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安詳,就像是安心為國捐軀一般大義凌然,沒有絲毫恐懼和驚訝。男人身上唯一的傷口來源於他的脖子,他的左側脖子處有一處利器刺入的傷口,這傷口非常的深,直接切斷了脊椎的連線,男人可以說是當場死亡。至於女人的傷口顯得平常一些,是在其心臟部位的一處利器刺穿傷,顯然是當場死亡。

“死者是佐佐木夫婦倆。男方叫做佐佐木理士,今年三十三歲;女方叫做佐佐木蓮華,今年三十二歲,孃家姓佐藤。男方的職業是證券交易所的負責人,平常收入頗為豐厚;女方是一名護士,在本地相當有名氣。這一對夫妻結婚還不到兩年,雖說平日裡也有些小摩擦,但是至少還是和和美美的,沒有人會料到出這樣的事情。”法醫解釋道。

“死因……”神座輕輕地道。

“男方是因為類似於菜刀一類的利器刺穿頸動脈和脊椎連線,當場死亡;女方的原因是類似菜刀一類的利器刺穿了心臟導致的當場死亡。兇手下手很果斷,而且非常精準,沒有訓練過,是不可能做到的。”法醫道。

神座只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插話,直到法醫說完之後,神座才伸出如玉般白皙的手來,輕輕搖了搖:“不行,法醫先生,你的驗屍報告,不合格。至少,我很不滿意。你沒有任何根據調查出來的屍體情況的推測,這是不行的!”

法醫愣了愣,頓時大汗淋漓:“這……還請……神座先生指教……”

神座停頓了好幾秒,點點頭,開口:“幫我準備好驗屍要用到的所有道具和工具,還有足夠的筆紙用以記錄。順便,準備一張案發當時你們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拍攝下來的現場照片,我到時候有用。還有……幫我和雨宮小姐準備咖啡,我的不加糖,放涼;雨宮小姐的,你們就聽她安排吧。”說罷,神座開始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準備驗屍。

“真是一個……奇怪的醫生呢……”局長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趕緊跑出去準備咖啡了。

雨宮用那好奇的眼光看著神座那瘦削的背影,似乎是想要看透神座的秘密。

似乎是感應到雨宮的眼神了,神座回過頭去,衝雨宮微微一笑。那抹笑容,說不出的空洞、說不出的敷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