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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五節:心照不宣的嫌疑人

(注意warning:本人對刑偵方面及刑事相關工作不甚瞭解,如有不到位的地方,敬請諒解。若讀者朋友有經驗,希望可以轉告於本人。)

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的確讓警方束手無策。雖然霧生已經知道了一切,但是現在她的首要任務根本就不是抓兇手,而是幫那幫姑娘們脫罪。警方逮捕她們的理由都實在漏洞百出,稍微一敲打,就絕對會發現這些懷疑根本行不通。一定要攻破警方對她們的這些無理懷疑,才能夠進一步指認兇手。

但是,似乎並沒有這樣的線索可以支撐霧生一連將三名“兇手”全部撈出來。所以霧生仍在奮戰。

這已經是案件發生後的第三天了。土屋開始總結案發過程的模擬。召集霧生和神座之後,土屋這才抱著一疊檔案開口:“咳咳~那麼接下來就是我們現場的模擬。我們已知的是,在死者將所有飯菜做好並一一端上三樓餐桌這段時間,足夠一個人在廚房安放炸彈。而大家酒過三巡之後,三樓的酒已經全部喝完了。於是死者自發打算拿酒上來,而且因為死者是唯一一個負責廚房工作的人,所以也只有她能去。而受害人原木城則出於關心決定去樓下幫助搬運酒。之後二人脫離大集體。而這裡的原木城由於是第一次見到死者,所以兇手不會是原木城。由於一樓廚房並沒有開燈,死者按動廚房的燈的開關,但是卻並沒有亮,於是死者抹黑進入,而原木城並沒有入內。由於某個特殊的時機,炸彈瞬間引爆將死者當場炸死,而原木城因為被炸彈波及,也身受重傷。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的了,大家是否還有些意見?”

“雖然警方的猜測似乎和我們的有些出入,但是也並沒有相差太多,還是可以理解警方作出的猜測的。”神座點點頭,現在他還拿著一把指甲刀緩緩修著指甲。

“哦?神座醫生似乎有些指點?”土屋頓時來了些精神。

“……”神座停下手頭的工作,笑了笑:“並沒有,我掌握的線索,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怎麼可能呢?難道線索還有不同的性質嗎?”土屋急了。

“哈哈~土屋警督,你也不用著急,到時候,我終究還是會說的。”神座繼續磨指甲:“事實證明,原木君的態度是對的。細節的觀察有時候要比那些雜七雜八的推理手段高明得多。”

“你應該慶幸雨宮姐不在,否則以她的性格,得和你打起來。她可是學過近十年泰拳的。”霧生冷哼一聲,顯然,她也對神座的表態不太滿意。

“沒關係的,我練了十七年的截拳道,不會怕她一個小丫頭的。有時候,年長也是一種優勢啊……”斜著無神的赤色眼睛,神座微微看了霧生一眼,輕笑一聲。

之後,警方派出土屋代表警局前去醫院慰問原木。直次郎和瑩雖然還是不太歡迎這些會打擾兒子休息的人,但是還是看在這些人是警局代表的份上,讓他們進去了。而霧生也緊跟在警察們中間,偷偷溜進去傾聽線索。

她這次前來,自然是和神座商量好的。他們二人還是覺得原木在本案之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然而現在原木他還有一些線索沒有說出口,這就引起了神座和霧生的高度注意。為什麼原木開始隱瞞線索了?只有三種可能:1:原木是幫兇,是在袒護兇手。2:原木受到了兇手的威脅,無法說出口。3:原木因為某些原因故意隱瞞了線索。第一種可能性顯然不可能;而現在,原木如果信得過警方,不怕兇手的迫害,自然會說出一些新線索,這樣就從側面印證了猜想二。

然而,這一次探訪原木表現出了別樣的機警,就連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霧生都能看到原木眼中戲謔的神情,顯然這群警察都被原木曾經跟自己講過的東西唬住了。這一回探訪,原木說的東西全都是和上一次霧生和神座來探訪時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原木還在隱瞞某些線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霧生一點也不懷疑原木。原木是個善良的人,這一回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能夠幫助警方或者自己快速偵破,還給死者一個公道,這應該才是原木所希望看到的和平。但是現在,原木選擇了隱瞞……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醫院外,神座守候著霧生,等到霧生一出來,就趕忙迎上去:“怎麼樣?原木君說了什麼新東西沒有?”

待到霧生搖了搖頭,神座微微皺眉:“這麼說來,你的第一猜想和第二猜想全都錯了?這就是怪事了,原木君這個人很老實,也並沒有什麼傲氣,人也很善解人意。為什麼到了現在還隱瞞著線索不說呢,這叫我們如何幫那群小姑娘洗脫罪行啊?”

“其實要說起來,當時除了原木君和死者,我們全部都在樓上,如果誰有什麼反常動靜,我們應該能反映的呀。哪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霧生也是搖搖頭。

“既然原木君不肯說,我們就只能去問問看其他的嫌疑人了。希望他們能夠有些什麼線索能夠幫到他們自己吧。”神座提議道。

“第一次贊同你的主意。”霧生對神座點了點頭。

橫濱警局,三名“兇手”都被關押在這個地方。現在,霧生和神座一桶開始了他們的質詢。物件自然就是這些“兇手”們。

首先傳喚的自然是關押了最長時間的愛麗絲。本來小姑娘生性跳脫,如果在被嚴密看守限制自由,指不定愛麗絲會被憋出病來。果不其然,帶進詢問室之後的愛麗絲見到二人,很是開心,坐在了那裡,安心接受質詢。

“首先,愛麗絲,我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並不是帶你出去的,我們沒辦法證明你的清白,這次來是來問你一些問題的,你被抓的早,身上的疑點最多。”霧生儘量用上了自己最柔和的聲音。

“我知道的,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愛麗絲翹著雙腳,顯得十分放鬆。

“首先,我們想知道你平時負責的家務內容。”霧生髮問。

“所有除了廚房以外的區域的家務全都是我的。你們想到的沒想到的,都是我在做。”

“為室友們做的家務呢?”

“頂多就是打掃房間、洗衣服、準備她們的換洗衣服,準備洗澡水這些小事啦。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就是說,你的確有可能再送給死者衣服的時候在死者衣服上貼上炸彈!”

“是有可能啦,但是兇手似乎太蠢了一點,被抓進來之後安靜了不少,我反而能靜下心來想問題,也終於想明白了這件事情。這種事情不可能是我做的。”

“你有男朋友嗎?”

“哈?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有啊!”

“是這樣啊,那麼,能不能說說看案發當晚你的動向?”神座插嘴了。

“誒?動向……我一開始是在實驗室做實驗,整理藥品櫃。出來之後遇到了你們,就互相認識了一下,之後我去洗衣服了,畢竟是我、綾辻姐、雨宮姐、鈴木姐四個人的衣服。我差不多洗到快開飯,然後雨宮姐跑過來要我去幫忙端菜,我就幫當時在二樓樓梯上的綾辻姐把菜端到三樓餐桌上。然後在那邊和鈴木姐聊天。開飯之後,和神座先生您拼酒,拼到一半,我差不多有些醉了,綾辻姐和原木先生就下去拿酒,當時我靠在了鈴木姐身上,我還可以說出來當天晚上鈴木姐用了名叫‘毒藥’的香水呢。鈴木姐很會收集香水,她有一堆,你們可以找鈴木姐來問問看,這可以證明當時我沒分心啊。”

“……這些動向就夠了,謝謝。關於你之前向警方和我們交代的東西來看,你還對自己的情況有所隱瞞。”神座說道。

“誒?”愛麗絲和霧生都有些吃驚了。

“沒……沒了吧?我有什麼我自己的事情沒說嗎?”愛麗絲小心地問道。

“你沒說的,你患有色盲。”神座語出驚人。

“!”霧生驚訝地看著神座。她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沒有想到神座這麼快就戳穿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哈?!”愛麗絲髮出疑惑的拖長音,突然哈哈大笑:“你們是怎麼作出這個判斷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有。”

“就憑你和研究筆記放在一起的日記本里寫的東西。”神座從懷裡掏出了之前他從實驗室的桌子上拿走的那個頗有小女孩氣息的本子。

“你似乎會真的把生活瑣事都記載到日記裡頭,裡面寫到前天案發的那天,你是這麼寫的:‘今天給大家準備衣服的時候,雨宮姐說過了明天舉辦的聚會上她會叫一個朋友,這個朋友是女生,但是雨宮姐的朋友似乎還會帶男生過來,而且是兩個,聽說長得都不差,性格也很好。哈哈,鈴木姐還有藤本姐似乎有些失態了,要我準備的都是最好的衣服。不過還是雨宮姐和綾辻姐比較淡定啊。嘛~畢竟是雨宮姐的朋友,雨宮姐肯定見過了。綾辻姐畢竟年紀最大,肯定沉穩很多。鈴木姐要我準備了最能展現她好身材的黑色短袖衫加熱褲。藤本姐不太會打扮,還是那一身純白色的襯衫打扮。雨宮姐還是黃色碎花連衣裙,綾辻姐倒是出乎意料,換上了一套綠色的運動服。嘛~至於我,還是打扮得像個本地人比較好,不至於和客人太生疏……’你真的暴露了很多東西,如果關注細節的話,就算是你也可以發現些什麼吧?”神座完全沒有感情,似乎就像個木頭人。

愛麗絲小臉兒通紅,雙手握拳,氣鼓鼓的:“你……你偷看我的日記!你不道德!”

“愛麗絲小姐,為了線索,我們的確可以不擇手段。哪怕只是一點點小細節,我們也要抓住。在醫療以及刑偵的世界,才沒有什麼道德可言!”神座還是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愛麗絲一把搶過日記嚷嚷著:“這一片日記裡頭,哪裡有隱藏著我是色盲的線索了?而且,你憑藉我這篇日記,就算鎖定了我是色盲,又能怎麼樣呢?又找不到……兇……手……”愛麗絲看著看著突然愣住了,她的小手在發抖,她的臉色也缺乏蒼白越發恐懼。她似乎從自己的日記之中發現了什麼……

“愛麗絲小姐,你怎麼了?”霧生關切的問道。

“……”愛麗絲重新坐回座位上,再也不吭聲了。

“那麼我們繼續問了?如果是你,你懷疑誰最有可能是兇手呢?”霧生問道。

“……”回應霧生的,是愛麗絲垂著小腦袋的無聲沉默。

現場的氣氛頓時墜入冰點。霧生和神座相互對視,感覺莫名其妙。怎麼突然之間,愛麗絲就再也不開口了?

“愛麗絲小姐?”霧生伸出手,在愛麗絲眼前晃了晃,愛麗絲這才反應過來,緩緩抬頭,這一抬頭,霧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在這樣一個小姑娘的臉上見過這樣滿是恐懼的表情!

“霧生姐姐……神座哥哥……你們……別再問我了。我知道了,我全部知道了……我不想再說起了,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愛麗絲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霧生二人倒抽一口冷氣,他們拿捏不準這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的想法。如果她真的知道兇手的真正身份了,為什麼她不說話了?難道這個兇手……

乾耗了近半個小時,愛麗絲也沒有再開口,無奈之下,只好將愛麗絲放回。

下一個是藤本明日香。她一進來,就能夠讓霧生二人感覺到空氣的溫度下降。這個姑娘不是雨宮口中的“有點喪”,而是喪到了極點。

“藤本小姐,這一次的聚餐,據說是因你而起,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霧生問道。

“啊……這……這都是因為我的壞毛病,我的出身、成就什麼的都比不上姐妹們。估計是忌妒心作祟,我想把她們得到的全都拿過來。結果就做出了一些小偷小摸的行為。然後又一次出現了失誤,被綾辻姐發現了。之後我慎重的道了歉,大家也原諒了我。我也把東西還了回去。之後綾辻姐提議說,要我搞一次聚餐,當作賠罪,大家也同意,我也同意。所以就有了當天的聚餐。但是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藤本抱著頭,唯唯諾諾地道。

“一般你在宿舍裡幹些什麼?”

“啊……因為我笨手笨腳的,什麼事也做不好,一般都是不幹活的。這一點也讓我很尷尬。”藤本的頭埋得更深了。

“你有男朋友嗎?”

“嗚嗚~請不要戳我的痛處。就因為我笨手笨腳的,根本沒有男生喜歡我,怎麼可能會有男朋友……”

“據說你房間裡的電腦裡頭,找出了不少關於爆炸物的搜尋記錄,全部都在回收站裡頭?”神座微微一抬眼,射出一道利芒。

“嗚嗚~我也不想啊。這根本就不是我搜尋過的,我和綾辻姐最合得來,她也最願意聽我傾訴,我怎麼可能會去害她呢。”藤本顯然被神座的眼神嚇到了,抱著頭連連後退。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麼人曾經還動過你的電腦呢?要知道,這樣一來,那個動過你電腦的人很可能動手腳。”霧生接過話頭,連忙追問。

誰知,藤本卻瞬間脫離了之前害怕的狀態,竟然變得有些兇狠了:“如果你們是來問我這些東西,我只能跟你們說,請回吧。我不會透露一個字的。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霧生和神座頓時面面相覷。怎麼又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一問到關鍵一些的地方,這些嫌疑人全部都和失了智一樣,全部默契的閉口不言。而且真的是徹底噤聲。頓時,不知為何,霧生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無論兇手是誰,她們都會用這樣的態度來面對問詢來袒護兇手。兇手勢必會說謊,也可以跟著一起默不作聲。她們是用這樣近乎自殘的方法保護兇手!那麼……兇手一定是他們親近的人,必定在她們這堆姐妹中!

可是,她們究竟因為什麼,選擇了這樣的做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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