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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最初的聚會

第一次碰面的時候,發生的事件。)

霧生綾子現在很煩,當真很煩。尤其是被那群自詡清高、自認為牛逼哄哄的世家子弟們包圍起來的時候就更煩;聽著他們對自己的讚美,總覺得跟罵自己沒有兩樣。現在自己寸步難行,根本就是自找的。為什麼自己要來參加這該死的聚會呢?霧生現在真的很後悔。

明明很想往那些世家子弟臉上狠狠揍一拳,但是自己的工作又不允許自己引起這麼大的騷亂,的確讓霧生很是為難。確實,以霧生家的能力,揍了別的世家子弟,頂多就是讓自家老頭子出去道個歉就完事了,但是現在霧生卻根本不想這麼做,她的注意力現在完全就在主席臺上的那個手持長杆菸斗的中年女人身上。

這一切還要回到三天前。三天前,她被邀請到這處紫越家的宅邸,紫越家的當代家主紫越佳月接待了她。同為女性,霧生並不覺得這位紫越家主和自己相仿。她大概接近四十五歲,但是臉上已經出現了很多歲月的痕跡,用化妝品拼命遮蓋卻也掩蓋不住。她手持一杆長杆菸斗,時不時的吞雲吐霧一番,不管是房間裡還是她的身上都有一股很濃重的尼古丁味。躺在房間靠椅上休息了老長時間,紫越這才抬頭看著霧生:“您是霧生家當代家主的孫女是嗎?”

“您認為是,那我就是;如果您不相信我,那我無論怎麼解釋也是無濟於事的。”霧生的回答倒是很有個性,這倒是逗笑了紫越:“哈哈~很有意思的女孩。就憑剛才你的話,我就相信你是。這次打擾你們,我的確也不願意,只是我最近遇到了怪事。”紫越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交給霧生。

信封已經開過了,裡頭有一封信。紫越示意霧生開啟信查閱。霧生也沒有猶豫。展開信件,裡頭是用電腦打出的字:

致尊敬的紫越家家主紫越佳月女士: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卻認識你。我是你的死神、你的撒旦、你的閻王、你的黑白無常!你的性命由我來收割,你的人生由我來終結!不要懷疑,我知道你的一切。在五天之後貴家族會承辦一次眾多家族的聯誼聚會,我想在那個時候,收割掉你的性命!不要問為什麼,反思內心,看看自己究竟有什麼過失值一條生命的價錢。

致敬,

Satan。

“撒旦?死神寄來的信件?”霧生頓時來了興趣。

“我擔心在聚會上,當真會有人取走我的性命。但是聚會是沒辦法取消的。你也是大家族的人,年年也會收到這樣的聚會邀請,知道會有多盛大,根本就中止不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發揮才智,找出這個寄恐嚇信的人究竟是誰。”

“你有政敵嗎?”紫越家是政治大家,所以霧生這麼問。

“怎麼可能沒有。”紫越苦笑道。

“有人和你有仇嗎?”

“怎麼可能少得了。”

“那就沒辦法提前查出來。”霧生一口斷言:“恕我直言,目標實在太多,根本無從查起。最多隻可能保證你的安全,並不能事先抓到對方。”

“這……”在心底權衡利弊之後,紫越還是同意了。所以在現在的聚會上,霧生是接受了委託,有任務在身的。可是身邊這一群傻瓜蛋,根本就不讓自己走!

正在這時,霧生透過人群看到了另外一副光景。很多商業方面赫赫有名的家族的家主、少爺、小姐,竟然全部聚攏起來,似乎包圍了什麼人高聲討論談笑。能夠被包圍,只可能會有兩種情況:1:是什麼東西。2:是什麼人。第一個排除,紫越家家主還沒發話,為了尊重,大家都根本沒有動手開始吃東西或者找東西玩耍,不可能會是東西。所以就只可能包圍了什麼人。是誰有這麼大的手腕可以讓全日本這麼多商業家族暴動?

“失陪一下。”只聽那群商業家族包圍圈中央傳來一個文文弱弱的聲音,隨即從眾多的咯吱窩和肩膀旁邊擠開,鑽出來一個看上去頗有些狼狽的文弱少年。他長得一點都不高,霧生估計比自己還矮。他沒有一點家族之人的氣質,有一種市井小民的感覺,他根本就不適應這樣的場合,那身西裝穿在身上,雖然很合身得體,但是卻依舊顯得格格不入。雖然狼狽,但是依舊掩蓋不住這個男孩如沐春風一般的氣息。

突圍出來,男孩很顯然鬆了口氣,隨即擠開了包圍霧生的那些世家子弟,臉色微微變寒:“喂,我說你們也夠了吧?既然人家都沒有發話,就不要再糾纏別人了。趕緊散了吧。”

霧生吃驚地看了這個男孩一眼,心中有了些好感。這個男孩,的確很不起眼,但是倒很會察言觀色,不知是哪個家族的人。

“什麼啊!原來是原木少爺啊。”看清了這個男孩,那些世家子弟竟然有些吃驚和害怕,都微微後退了半步。這更讓霧生感覺好奇了。

“別!別叫我少爺!我不習慣,願意的話,叫我一聲原木就好。”原木似乎很不習慣這種稱呼,趕緊回絕。

因為原木的涉入,那群世家子弟終於散了。霧生也終於鬆了口氣,正打算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叫做原木的男孩,卻不料這個男孩竟然朝自己微微鞠躬,正打算離開,

“慢著!”霧生伸出手拉住原木的衣角:“霧生家不希望欠任何人任何東西!”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掛記在心上的。小姐是霧生家的成員啊。真好啊……霧生家,四大偵探世家之首。”原木竟然有了一絲神往的表情。

“剛才聽他們稱呼你原木少爺。你姓原木?那個異軍突起的商業世家?”霧生問道。

“只是運氣好一點罷了。而且也不是什麼世家,你見過只有四個人的世家嗎?”原木有些哭笑不得,隨即輕輕鞠躬:“你好,霧生小姐,我叫原木城,請多指教。”

霧生率先伸出手來:“我是霧生綾子。”

原木反應過來,伸出手輕輕握住霧生的手指部分,輕輕晃了晃,隨即放開:“霧生小姐看上去似乎是個喜歡清靜的人,怎麼會來參加這種聚會?”

“你剛才的表情,並不能表現出你比我喜歡多少。”霧生反駁道。

“我是要為了原木家啊。沒有辦法。你呢?為什麼來?”原木有些無奈。

“我……”霧生差點就說出了口,但是適時地沒有提及:“也是為了家族的發展。”

這麼一來,二人也就的確算是認識了。隨後,隨著紫越家主的一聲歡呼,聚會終於開始了。大家推杯換盞、歡快吃喝、歡快的交談。能夠找到關係的就各自劃定小區域各自商談;閒來無事的則在那裡吃吃喝喝,聊天打屁。

由於兩個人都不怎麼喜歡熱鬧,於是兩個人就坐到了一起。由於聚會開始,現場更加混亂,所以霧生一直將視線保持在紫越身上。

原木看了看霧生,有順著霧生的視線看過去,突然發問:“難不成霧生小姐你……喜歡女人?”

霧生的臉蛋微微一紅,隨即恢復正常,瞪了原木一眼,道:“不喜歡。”

“哦……”原木思索片刻,突然下定論:“紫越家主給了你委託吧?之前說了為家族,估計也是說瞎話。”

霧生頓時被驚異到了,她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來聚會的用意,竟然被身邊這個不起眼的男孩看透。

“你怎麼知道?”霧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原木。

“呃……這個……猜的……吧……”原木撓了撓頭,有些猶豫:“怎麼說呢,坐在霧生家的人身邊,不敢說自己是推匯出來的吧?不敢班門弄斧啊。”

“推理不是四大偵探世家的專利,推理是人類共有的資源和智慧。怎麼能叫班門弄斧呢!”霧生有點激動了,竟然站起來,伸出那被黑手套包裹得雙手,一把揪住原木西裝的領結:“說,你是怎麼推匯出來的?”

“呃……能不能放開我啊。我說還不行嗎……”面對霧生,原木也的確束手無策,只好一五一十說出來:“今天是個聚會,就算是我也容易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但是你不是一直都很苦惱警覺嗎?所以我覺得你來的目的並不是享受聚會;你的視線一直看著紫越家主,所以我大概可以猜出來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一定會和紫越家主有關。既然能夠確定你對女人沒有興趣,再加上你是個偵探,我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她委託了你解決什麼事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啊。”

聽完原木的推理,霧生竟然笑了笑,隨即手上一緊,狠狠將原木朝自己這個方向拉過來。原木瞬即閉上眼,等再次睜開的時候,竟發現自己距離霧生的白皙光潔臉蛋僅僅一寸之遙!那如蘭的吐息拍打在臉上,美麗的臉蛋迷惑眾生,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可測的無底洞,直將人吸引進去。

“你!”霧生突然笑了,伸出手指點了點原木的鼻子:“當我的助手吧!”

“誒?”原木微微一滯:“助手?”

“沒錯,助手。跟我一起來涉入各種案件,接觸各類死者,完成各類推理,抓住各類兇手吧!”霧生還是第一次表現得這麼興奮。

“我拒絕。”原木一聽是這麼個工作,連忙拒絕:“我就是個市井小民,根本不想和這些殘忍痛苦的事情有多少瓜葛,如果你的日常就是和這些東西打交道,那麼就代表成為你的助手也要接觸這些東西,這並不符合我的追求。所以我拒絕。”

“先別急著拒絕,我可以支付你報酬嘛。”霧生似乎鐵了心想要原木成為自己的助手:“要知道,像你這樣只要靠一個問題就能推匯出我前來的目的的,一定在這方面有出乎常人的能力!如果不善加利用,豈不是浪費了?”

“報酬?雖然我並不覺得原木家有多了不起,但是我覺得我們家並不缺錢,而且,錢夠用就行,不需要太多。我的這份能力,用在商業上,恐怕也不會埋沒啊。”原木堅定地拒絕。

糾纏了許久,原木也有些煩躁了,但是反觀霧生,卻依舊不依不饒,這是在讓原木很是苦惱。然而原木也算是一個倔強的人,根本就不鬆口,所以霧生就一直跟著原木,期待原木的點頭。

“原木君,偵探工作是很好玩的,你不要這樣子以偏概全啊!不能因為它的殘忍,就徹底否定它的價值!”霧生倒是言辭鑿鑿,可惜啊,原木依舊無動於衷。

不說別的,對於這樣的聚會,紫越家也是相當的重視。整個別墅區域內的所有地方都有遊玩的東西以及美食。足以令任何人因此流連忘返。

霧生從一個紫越家傭人手上的托盤那裡拿下一杯葡萄酒,細細品嚐;等到傭人將托盤放置在原木眼前的時候,原木禮貌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拿一杯葡萄汁呢?”

沒有大少爺架子的人在這些家族聚會之中還是相當少見,傭人也對原木好感大增,鞠躬道:“請稍等。”

“你不喝酒?”霧生確認道。

“是啊,不會喝酒,一杯倒的量。”原木道。

“為什麼要一杯葡萄汁?”霧生又問。

“葡萄汁和葡萄酒,顏色比較接近,拿在手上,也不會顯得我不會喝酒。”原木道。

“哦?不會喝還要裝作自己會喝,自欺欺人嗎?”霧生微蹙秀眉。

“如果你要用這樣的惡意來揣測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只是因為大家都在喝酒,如果我不裝作我也在喝酒,不就會不合群了嗎……人啊,總是在追求和周圍的人一樣的感覺,才不會顯得自己是那個異類。”原木勉強一笑。

霧生愣了愣,舉起酒杯,盯著裡頭那微微泛紫的流連液體,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在二人聊天之際,一個身著筆挺西裝的地中海男中年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啊!原木少爺,霧生小姐,你們原來在這裡啊,可讓我好找啊。我是紫越家主的秘書,我叫犬塚建三,請二位多多指教。”

“犬塚先生,你好啊。請問怎麼了嗎?”原木率先回禮。

“哎喲~家主召集了一些大家族的代表前去別墅內聚會,順便要商談一些事情,二位爺正在名單之上。現在其他家族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就差二位了。還請不要為難我,快些前去吧。”犬塚擦了擦汗,努力地道。

“哦?有意思。”霧生抿唇一笑。

“霧生小姐,你去嗎?”原木問道。

“去,我想看看,紫越家主,究竟會不會如我所料,做出那樣的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