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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夜戰兇犯

追了好一會的塗莉,終於振翅來到耳鼠上空。雖然,耳鼠聽到背後的風聲,卻躲不掉追擊。塗莉撒下大網,再次將他罩住。耳鼠掙扎著想要穩住飛行姿態,卻被撲上來的塗莉用大腿牢牢夾住,二人一起摔向地面。

一聲悽慘的狗叫後,他們砸落在人家院內,引得附近的狗吠叫成一片。

姜都頭沒想到追了這麼遠,他順著大致的飛行方向,穿過一條條衚衕,爬上一座座屋頂,總算在一處大院中找到了塗莉和灰月公子。

二人掉進堆穀倉中,倉棚頂被砸穿個窟窿。姜都頭開啟倉門時,塗莉正坐在谷堆上,面前的網裡罩著鼻青臉腫的灰月公子。看來是塗莉在上面,灰月公子臉朝下摔的。

一條大狗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對著姜都頭狂吠。姜都頭回身呵斥,唬得大狗哼唧一聲夾著尾巴逃走,彷彿是聞到了宰殺的氣味。

灰月公子已毫無反抗念頭,耷拉著腦袋任由姜都頭給他帶上禁妖箍。

院外一陣喧譁,金石帶著眾人趕到。面對眾人的異樣目光,灰月公子只是把臉轉開,一句話不說。他光著身子,衣服在變身時爆碎,下身遮著蓋糧食的破布。他眉清目秀,鷹鼻丹唇,既有書生的儒雅,又有武將的陽剛。確實和金石有幾分神似,只是細看更加俊朗。

姜都頭出了倉庫,吩咐眾人押送灰月公子,又派人去院內主人家善後。趁著姜都頭不在,金石輕描淡寫地問塗莉:“都說清楚了嗎?”見塗莉點頭,二人便一起離開,直奔驛館而去。

姜都頭目送二人離去,帶著一眾捕快,回縣衙連夜突審灰月公子。

下半夜,杞縣東南角的城隍廟,早已成了不詳之地,荒廢許久,現在更是空無一人,寂靜異常。響亮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陣疾馳後,姜都頭在廟前勒馬停住。他行色匆匆,馬都不栓,直奔主殿而去。

怎麼選在這裡?姜都頭暗自思忖,塵封的記憶湧上心頭。當年,他為妻兒報仇,將三個紈絝子弟生生砸死,血染城隍廟,後逃到河邊,本想著自我了斷,卻偶遇路過的方固。當時,身為縣衙小吏的方固,得知事情原委後,便決心幫他脫罪。方固將他藏匿在礦場之中,待風頭過後,又用縣衙大牢的死囚和姜陽的雙鐧,偽造了自殺現場,以此瞞天過海。之後,方固成為縣令,給他改名為姜陽,將他弄進縣衙當差。

他們本以為做得神鬼不覺,卻不知怎麼被大齊王得了秘密,牢牢攥著他們這彌天大罪的把柄。

過去這麼多年,姜陽時常會忍不住地想,自已明明有神鬼不知的殺人方法,為何非要親手將那三人砸成爛泥。如果能重新選擇,以他當時的性格,依舊會那麼做,因為只有一鐧一鐧地砸下去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姜陽一步跨過門坎,直奔大殿東南角而去,地上果然有一堆行李。他點亮火把,斜靠在破桌上,蹲下來仔細翻找。要不是前任李府執突然暴斃,本來一切好好的,他也沒必要殺了現任的蘇府執。這件事說來也怪自已,怎麼就輕信了李府執的酒醉之話,還一晚上弄哭五個娘們?那顆巴蛇丸本來是送給他的新婚禮物,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摺騰,竟丟了狗命。

拉動弓弦之聲!姜都頭側目,一道凌厲之勢襲來,他急忙側身躲閃,卻被箭矢刮破了大腿,看樣子不是奔他要害來的。他拽出腰間雙鐧,喝到:“誰在上面?”

沒人應答,三隻冷箭分上中下急襲而來,這次都是支取要害。

姜陽舞動雙鐧,三聲脆響,箭矢紛紛落地。側方神像身後,有人喊聲不好,一躍逃出窗外。

姜陽迴旋轉身,半蹲著將右鐧甩出,使出一招撒手鐧。銅鐧嗡地直飛而去,正中那人還在半空中的左腿。

啊的一聲,那人隨著慣性摔落在院中。姜陽追過去撿起銅鐧,向窗外一看,竟是金石,手裡還攥著自已的燕速弓。

“有兩下嘛!”姜陽對著屋外的金石冷冷說道,“還真是小瞧你了。”他側身翻出窗外,逼近正在掙扎向後的金石。

“別,別,”金石嚇得聲音顫抖,“我什麼都不會說。”

“什麼都不會說?那你來這幹嘛?”清冷的月光照得姜陽的臉稜角分明,就像一尊精雕的石像。“我查過你,一個浪蕩公子而已。憑几支冷箭就想取我性命,也太瞧不起人了,還是說你腦子不好?”他環顧四周屋頂,大聲喊道:“那粗腿娘們呢?再不出來,我可打爆他的頭了。”

見無人應答,姜陽眼露兇光道:“怪就怪你自已多管閒事。”說完,他跨前一步舉起雙鐧對便砸。

一柄重器壓迫出風聲,向姜陽面門撞來,逼得他收了銅鐧相迎。劇烈的金屬碰撞,在寂靜的夜裡,宛如驚雷炸響。

“蕪央?”之前目瞪口呆的金石,終於回過神,拖著傷腿掙扎著向後退去。

蕪央從牆頭躍下,操起被震飛的重劍,箭步上前,直接就是一招‘大力橫掃’。

姜陽不退不避,身形半蹲,豎著雙鐧硬吃這招。驚雷再次炸響,引得四周狗吠一片。

蕪央和姜陽雙方同時後退一步,雖然虎口都被震得發麻欲裂,眼睛卻死死盯住對方。

對峙片刻,姜陽突然身子一鬆,將雙鐧插在地上,“還以為我的小傢伙們趁著你睡著已經解決了麻煩,看來我也小瞧了你。”他邊說邊偷偷地舒緩手臂。

蕪央也把劍插在地上,從後腰拽出一串東西扔出去,“你是說這東西?”金石睜著夜眼一看,是幾隻大如蜻蜓,形似蜜蜂的尖牙怪獸。“你用文文怪殺了蘇府執夫婦,又想用它們想取我性命?前輩未免太瞧不起白澤府的後生晚輩了!”

“哦?”姜陽眼神充滿好奇,撇著嘴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白澤府的?”

蕪央乾笑一聲回答:“之前是猜測,現在你自已承認了。而且準確地說,你曾經是白澤府的。”

姜陽一愣,眯著眼問道:“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我們還知道你在找這個。”蕪央從懷中拿出一本賬冊晃了晃。

姜陽頓時板起臉,雙手慢慢摸向了銅鐧,他忍不住問:“你在哪找到的?”

“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對杞縣令更重要。”

“又想詐我。”姜陽微微壓低身形,一副蓄勢待發模樣,他威脅著:“看來今天絕不能放走你們。”

“等等,”蕪央嘴上說著,右手也握住了劍柄,“如果我把賬冊給前輩,並且發誓保密,前輩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當然可以。”姜陽擠出一絲笑容,雙手依然緊緊攥住銅鐧,“我們本無仇怨,只要你們保證…”

沒等他說完,蕪央用力將賬冊甩進破窗,啪的一聲掉進大殿。姜陽咒罵一聲,飛身衝進大殿內。而蕪央則毫不猶豫地夾起金石,撒腿就跑。

“那賬冊…”

“假的。”蕪央知道金石要問什麼,現在可沒工夫廢話。他衝出廟門,將金石撂在馬鞍前,飛身上馬。調轉馬頭時,他對著姜陽的馬屁股狠命一踹,那馬兒便嘶鳴著飛奔起來。蕪央才趕忙策馬奔離。

“塗莉還在…”

“閉嘴吧,保命要緊。”蕪央怒氣飆升,他向來信不過漂亮女人。

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地怒吼,隨後嗖的一聲,三顆響丸劃破天空。

還有這手?蕪央心中暗驚,糟了,怕是出不去城門了。

果然,當城下的蕪央掏出腰牌後,被守衛一口回絕。

“沒有方縣令的命令,誰也不準出城。”

蕪央也不廢話,翻身下馬,提劍殺上城樓。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幾個小嘍囉,他憑力氣揮砍便能收拾。

他把劍按壓在守衛的額頭上,威脅道:“老子數到三,不開城門就開了你的腦袋。一…”

守衛看著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同伴們,嚇得連連答應:“大人饒命,我開門。”說著,他顫抖著拿出懷裡的鑰匙給蕪央看,“馬上開門!”

蕪央收了劍,拎起守衛的衣領,拖到鉸鏈機關前。

“開。”

那守衛忙不迭地插進鑰匙,抓起鐵盤上把手,嘩啦嘩啦地轉動鉸鏈。蕪央聽見門吱嘎地開啟,隨手一掌,將守衛打昏,撿起一把佩刀插在齒輪咬合處。

蕪央回到馬上,身後的大街上一片火光襲來。姜陽帶著一眾人馬,大喊著追了過來。追兵還未至近前,零星的箭矢已經射來,蕪央驅馬飛奔出城。

藉著月光,蕪央勉強看清前路,大著膽子一路狂奔,身後火光漸遠,只剩一名騎馬之人緊追不捨。不用猜,肯定是姜陽。蕪央胯下的雜毛馬漸漸喘息劇烈,本就不是寶馬良駒,再加上馱著兩個人,跑到現在已是超常發揮。如果繼續沿著大路跑,被追上是遲早的事。瞅準時機,蕪央拐進一條小路,跑向遠處樹林,想找個機會隱匿。

然而,小路坑窪,雜毛馬一腳踏進鼠洞,嘶鳴著翻到。被甩飛出去的金石,抱著大腿痛苦慘叫。蕪央翻滾起身,聽見馬蹄聲逼近,伸手掏出一粒狌狌丸吃下,拔出重劍等在原地,趕忙調整呼吸。

姜陽沒有直接衝殺,謹慎地在十步外下馬,他拔出銅鐧,兩手一磕,發出金屬碰撞的嗡鳴,向蕪央發出挑戰。

寬敞的草地鋪滿月光,鳴蟲全部噤聲,偶有小鼠匆匆逃離。倆人僵持著,誰也不肯先動手。

“接著這個。”金石扔過來一粒藥丸,他和雜毛馬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了。

一片火光照來,是金石點亮的火把,蕪央看清手裡是塗莉的仿製巴蛇丸,也毫不猶豫地吃了下去。剛才的交手,讓他意識到姜陽身手不凡,實力恐在自已之上,這藥丸雖不正宗,可聊勝於無。

姜陽似乎也看清了,但不知其中原委,心急得一躍攻來,雙鐧兜頭便砸。

蕪央右手握劍柄,左手託劍面,硬接一記雙鐧。巨大的金屬撞擊,讓蕪央手腕發麻,左臂傷處吃痛。他咬牙架開雙鐧,順勢橫掃姜陽面門。

姜陽撤步躲開,進身又攻,雙鐧再次砸下。

還來?這人也是個牛脾氣,非要和我比比力氣。蕪央心中納悶,難道他是看出我左臂有傷?絕不能躲閃!蕪央繃緊著肌肉再次舉劍相迎,一聲震響,巨大的衝擊讓他腳上的舊皮靴陷入土中。他穩住身形,右手鬆動,想借傾斜劍身卸掉雙鐧力道。不料,姜陽一腳踢來,直取下盤,逼得蕪央後退。

姜陽腳一落地,上步連擊,左右雙鐧輪流貫來,蕪央被迫左右格擋。待攻勢漸弱,蕪央虛晃一招,橫劍直刺。姜陽似乎等的就是這下,祭出一招僕步景鐧,右鐧斜擋重劍,左鐧從下直取蕪央手腕。

哪知,蕪央的直刺還是虛招,他按下凹陷機關,抽出‘雷閃’,轉身躲過右鐧,單手握劍回刺,正是身未轉,劍先至。

姜陽大驚,想要躲閃也來不及,歪著身子的右肩被刺中,衣服帶肉被一起挑開。蕪央不給他喘息機會,連續上步突刺劈砍,劍鋒閃爍快如疾風。

姜陽穩住心緒,忍著痛收攏雙鐧,拼命守住內線。只見雙鐧二力相爭,上下翻飛,速度之快,閃出殘影。

待蕪央劍招窮盡,姜陽雙鐧交叉,扭開劍身,電光火石之際,使出生平絕學‘丹狐拂雪’,也是身未轉,鐧先至,既刁鑽又精準。蕪央雖然豎劍格擋,可雷閃刃窄,抵擋不住銅鐧重量,小腹被鐧頭蹭到,生生刮掉一塊皮肉,鮮血染紅了新衣服。

姜陽還有後手,正欲再攻,不料,弓弦一響,冷箭襲來。姜陽躲閃不及,左肩被箭頭劃破,雙肩的鮮血染紅了官袍。

蕪央和姜陽吃痛,雙雙後退。

接著,有了準備的姜陽,輕鬆打飛金石又射來的倆箭。他見金石手中再無箭矢,立刻轉頭,打量蕪央手中的‘雷閃’:“你是‘杜隊’的力士?”見蕪央點頭,他冷哼一聲:“我還納悶呢,你幹嘛非要在破鐵棍上裝個劍柄,原來是裡面另藏玄機。”

蕪央啐了一口,沒說話。

姜陽接著問:“剛才那招的回馬式是誰教你的?”

蕪央也想問他,便先答道:“是天寶觀衛元道長所授。”蕪央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衛元道長並未正式收他為徒。蕪央的功夫,吃的是百家飯,其餘全靠自已悟性。

“你我真是有緣,竟然師出同門。”

“不知師兄能否放我條生路,今日之事必定絕口不提。”蕪央明知故問,想借坡下驢。

“那師弟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躲掉文文怪的暗殺?又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顧左右而言他?姜陽在拖時間,等後面的援軍。蕪央心中猜測,剛才小腹受傷,他應該是覺察到我吃的並非巴蛇丸。最多打個平手,蕪央無計可施,左手下意識地去摸傷口,竟摸到腰間之物,頓時心生一計。

他低聲對金石說:“找機會再給他一箭。”

金石大驚:“我沒箭了!”聲音之大,姜陽聽得一清二楚,冷笑著回應。

“自已想辦法。”蕪央說完,提劍直衝姜陽。

他大步前衝下劈怒擊,姜陽舉左鐧格擋,右鐧攻蕪央腹部傷口。蕪央不顧破綻,左腳上步,雙手猛地交叉,劍尖直擊姜陽頭部,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姜陽震驚,急忙半蹲收鐧,躲過劍尖,不想被蕪央一腳踹倒。姜陽怕蕪央上步下扎,連續翻滾後方才起身。不料,金石又甩過來火把,直砸他面門。姜陽舉鐧打飛,火星飛濺迷眼,啪的一聲,一條帶鉤軟鞭牢牢纏住了他的雙腿。姜陽急得用另一支鐧去砍,卻似金剛打在繞指柔上,白費力氣。

蕪央扔了雷閃,雙手抓住軟鞭,死命拉倒姜陽往回拖。姜陽大驚,用銅鐧插地,掙扎著想和蕪央拉鋸。

人影閃過,一旁的金石拖著傷腿猛撲過去,不顧捶打,牢牢摟住姜陽。蕪央扽著軟鞭過去,和金石一同捆好姜陽。

剛喘口氣,舉著火把的隊伍遠遠出現,應該是姜陽的援軍到了。

躺在地上的姜陽冷冷地說:“等著束手就擒吧。”

蕪央沒理他,看著金石說:“你這次捅了馬蜂窩,他們定要殺人滅口才肯罷休。”

金石跌坐在地,絕望地嘆氣,不知在想什麼。

蕪央反倒輕鬆一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姜陽見狀,頓時來了興趣:“怎麼?投降了?”

蕪央反問:“不然呢?”

“那有馬,你可以自已跑。”姜陽提醒,彷彿蕪央不知道一般。

蕪央笑笑不說話。

姜陽嘆口氣道:“夠義氣。可惜了,以這種方式認識你,要不然我們能相處不錯。”他略停頓,繼續問:“你到底怎麼躲過文文怪的?”

蕪央皺著眉看他,不屑地回答:“假睡即可。”

姜陽不服氣地追問:“我哪裡漏了破綻?”

蕪央想了想說:“一開始,只是直覺。白澤府在人身上留下的烙印無法磨滅,那種獨特的氣質,不同於一般軍隊。還有你之前掛的佩刀,怎麼看都不順眼,而你的虎口和馬鞍旁的雙兵器筒套,都證明你用的是雙手武器,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我是發現書房裡的賬冊全都不見,才懷疑你故意隱藏兵器。”

姜陽點頭:“是啊,白澤府的人,寧可丟命也不換兵器。白澤府使雙鐧的人歷來不多,我怕你猜到我的身份。”姜陽看見身旁的軟鞭,轉問道:“用兩種兵器?府裡除了‘開隊’那些木魚腦袋,其他隊很少見啊?”

“哦,那個啊。前幾天得的,現學現賣。”說著,蕪央把後主的軟鞭重新纏在腰間。就如姜陽說的,白澤府的人一輩子不會換兵器,但蕪央和‘開隊’的人一樣,不介意給自已多加一件。“姜陽是你真名嗎?”

姜陽搖頭,答:“我外號叫‘魔輪’。”

蕪央不敢相信地問:“你是‘驚隊’的‘魔輪’?”見姜陽點頭,蕪央頷首致意道:“您的御妖術可是開了先河,現在‘驚隊’中還有人沿用您的法子。”白澤府的‘驚隊’歷來人少,現在加上隊長,一共只有五個人,就是因為御妖術全憑天賦。

姜陽嘆氣道:“陳年舊事罷了,能傳下去就好。”他轉問:“蕪央是你真名?”

“是的,”見他疑惑,蕪央解釋:“我孤身一人,沒什麼牽掛,在白澤府也以真名示人,沒必要用外號。”其實,他有句話沒說,是他的外號太難聽了。蕪央趁機追問:“昨晚蘇府究竟發生什麼,前輩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