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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逼問

烈日炎炎,三個人被綁在椅子上。

被一幫穿著工作服的船工圍著。

“你們這些人,知道我是誰嗎?”劉轅山對著船工大喊大叫,差點問候祖宗。

船工搖著頭。

劉轅山仰頭,盛氣凌人的模樣,“我姓劉,‘千鷹會’的二當家就是我。”

船工們又搖了搖頭。

“你們知道‘千鷹會’嗎?”

聽聞,船工們大眼瞪著小眼。

劉轅山心裡暗罵,“一群土包子,連‘千鷹會’都不知道。”

鑑於對方人多勢眾,劉轅山不敢太於囂張,演技般的淚水從眼角流出,“我們兄弟三人,被仇家追殺,本想著在碼頭乘船離開。”

劉轅山,嘆了一口氣。

“被關了三天”

“各位大哥,行行好,給我們一口飯吃。”

“一口水也行。”

船工議論紛紛。

見船工是要將他們的繩索解開,劉轅山的嘴角微微上揚。

“慢著”

頭髮發白的老者,慢慢悠悠走了過來。叼著煙,滿臉的鬍渣。

“是船長...”

船工讓開了一條路。

眼前的老者來頭不小,劉轅山反覆強調自己的身份,“我們是好人。“

船長否決道,“鼻子露骨,呈內溝狀。眼露白,珠子小。一副奸人之相。”

來者地位極高,劉轅山意識到眼前的老者是一個有威望的人,順著他的話說:“是啊!有一位算命先生也曾這樣說過,說我的臉相不好,容易遭來災禍。”

劉轅山給自己加故事,“我們三人被綁住手腳,幾天都沒吃東西。真是靈驗了算命先生那句話。”

船長慢慢地說:“看你們的穿著,不像是一般人。”

其中一個船工應和,“他們是千鷹會的人。”

劉轅山吃力地張著眼睛,彷彿失了神,“我是孤兒,無親無靠。從小就自立更生,需要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被逼無奈,才加入‘千鷹會’,其實我的初衷成為一名鞋匠,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

旋即低著頭,眼角流出懺悔的淚水,“希望老先生...能給我的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給你這個機會”

突然,船長身後冒出一個黃頭短髮。

見到來人,劉轅山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怎麼不哭了,剛才不是挺能裝的。”

咬緊牙根,劉轅山怒視著,“你們竟然沒有死。”

“我父親和我弟在哪?”

“平角街,興隆商會”

聽聞,陳塘指著劉轅山的臉,“還跟我裝蒜。”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信你個鬼”

陳塘暴怒,拉開袖子,恨不得將對方暴打一頓。

“打人了,打人了。”劉轅山往後縮了一下,一副弱者的模樣。

“慢著”船長連忙阻止,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畢竟對方是‘千鷹會’的人,沒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貿然動手,有失妥當。

船長一聲令下,陳塘將高高舉起的手掌,縮了回去,即使現在很火大。

“盒飯送來了嗎?先鬆綁,別讓他們餓著了。”

好吃好喝都招待上,看著‘劉轅山’與其手下,狼吞虎嚥,陳塘想死的心都有了。

船長慈祥面孔,“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看著一旁黑著臉的陳塘,劉轅山露出得意的樣子。

“吃飽喝足嗎?”船長不緊不慢的說道。

見三人的飯盒沒剩一粒米,船長拍了拍陳塘的肩膀,對著船工說:“將這三個人,扔到海里餵魚。”

上一秒還以船長是害怕‘千鷹會’上門找麻煩,下一秒劉轅山和他的打手都慌了。

“老人家,你是開玩笑的吧。”

手腳被五花大綁,抬到了港口。

半隻腳踏空,就會掉進海里,只要輕輕地那麼一下。

“你們不要亂來。”劉轅山有點慌了,他現在毫無懷疑‘老者’所說的話。

“魂局所”劉轅山大聲的,深怕被人扔進海里。

見陳塘不依不饒,劉轅山的臉色陡然一變,“兄弟,千萬別幹傻事。”

越靠越近,劉轅山徹底慌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全都告訴你了。”

“去你的”

撲騰一聲,劉轅山感覺鼻孔被強行灌入鹹腥的海水,湧入呼吸道,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海面的泡泡變小,直至不見蹤影。懂水的船工,這才跳入水中施救。

“問到了確切的位置了嗎?”船長站在一旁,問道。

面面相覷了一眼,陳塘失望的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船工,插了一句,“他不是說人在‘魂局所’嗎?”

“怎麼可能會在魂局所,想想都知道是句假話。”另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船工回應道。

見其撓撓頭,戴著紅色安全帽,罵罵咧咧的說道:“笨蛋,‘魂局所’是什麼地方?那是公家的,再不長眼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將人藏那。”

陳塘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我倒想父親和我弟在那。如果在‘千鷹會’,那幫混混可不會善待他們。”

見陳塘一臉的擔憂,船長拍拍肩膀,安慰:“你是‘工友社’的成員,出了那麼大的事,社團不會坐視不管。”

眼角微紅,加入團體,沒少得到幫助。

“謝謝,謝謝大家的厚愛。”

看了看陳塘,眼前人從懵懂少年跟自己,晃眼間二十來歲了。也許那麼多年情份在,船長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幫助他。

船長看下海面,“老沙怎麼搞得,那麼久還沒將人撈上來。”

嘩啦一聲,激起了浪花。

鬍子拉碴的大叔鑽出了水面。

定眼一瞧,大叔並沒將被推下水的‘劉轅山’撈上來。

船長的白眉微微皺了皺,詢問者老沙,“人呢?”

老沙舉起斷裂的繩子,“逃了,我還被他踹了一腳。”

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陳塘沒料到對方能繃掉繩索,說道:“我怕他掙脫,還多加了繩子。”

“那麼粗的繩子,他是怎麼做到的。”其中一個身材壯實的船工,質問了一句,即使像他經常健身的人,沒辦法將那麼粗的繩索給繃斷。

“你想說這繩子被人動過手腳?”

陳塘的眉尖輕輕挑了挑,“不可能,是我綁的,繩子還是再三確認過。”

“除非?”

“除非什麼?”陳塘焦急注視著身材壯實的船工。

“他已是一位戰武”船工解釋說:“戰武展示的肌肉力量遠超普通人。”

聽聞戰武兩字,眾人心中一緊。

要知道戰武意味著強大的破壞力,光肉體的強硬程度,媲美鋼鐵。

“如果他真是戰武,前面害怕的樣子,全都是裝的不成。”船長疑惑的望著眾人。

有船工離去,他們可不想去招惹一位戰武,更何況他們只是過來看熱鬧的,整件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拷問另外兩個,說不定會有你爹和你弟的資訊。”船長轉過頭,看了陳塘一眼,鼓勵他不要氣餒。

身材魁梧的船工,看著船長輕聲低語,“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千鷹會人員眾多,近今年已成氣候,可不好惹。如果那人真是一位‘戰武’,我們公社更惹不起了。”

船長大聲呵斥道:“‘工友社’成立之初是為了什麼?”

“成為每一個公社成員的後方保障。”

“陳塘的家人被千鷹會的人綁了,至今沒有訊息。‘工友社’不應該出手幫忙嗎?”

被訓斥一頓,船工不敢說話了。

其中一個濃眉,看模樣有些派頭,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吳船長,上頭有事找你,要你親自過去一趟。”

走前,船長拍了拍陳塘的肩膀。

望著吳船長離開的方向,陳塘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轉頭對著一旁的白鴻飛,陳塘回應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看的出來,吳船長挺照顧你的。”

“是啊!老頭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倔。”

“他要是知道繩子是你作的手腳,感覺自己被欺騙。”

陳塘平靜的說道:“沒事,他會理解的。”

“‘工友社’要是知道關押的三人是千鷹會的人,第一個就會把我這無名小卒推出去。在利弊面前,他們知道如何取捨。”陳塘清楚接下來的發展。

“與其這樣,還不如我親自動手將‘劉轅山’給放了。”

白鴻飛點了點頭,“劉轅山還以為自己獲救了,萬萬沒想到你會玩這招”

旋即,陳塘關心的說:“追蹤到‘劉轅山’的具體位置了嗎?”

“機械蛛藏的很隱密,只要‘劉轅山’沒有離開東野新城,他的位置資訊就會無間斷的傳送到我的手機上。”

“那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