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嚴重吧,這也不是他治安所一個人的職任.”
雷蒙德說。
德普道:“你不知道,在這之前霍爾斯跟格蘭切爾伯爵之間早有閒隙,現在扎爾博格王爵大權在握,格蘭切爾又是扎爾博格的心腹,這個案子辦不好的話,他們很可能會借題發揮的。
你想想切曼將軍怎麼樣,他是銀煌軍的司令官,又和暗武侯炎龍將軍的關係這麼好,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加入王爵的勢力陣營,就被下了監獄,還差一點丟了命,要不是炎龍將軍及時趕來,恐怕霍爾海姆他早就死了.”
雷蒙德奮概的攥起拳頭捶了一下沙發:“這個扎爾博格他們也太猖狂了,做事還有沒有一點底線了?”
德普焦急道:“所以這件事我真的很擔心,必竟他幫了我那麼多,這一次他遇到困難,我幫不上什麼忙的話,心裡會很內疚的.”
雷蒙德猶豫了一會兒,嘆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幫助他,但是在查案這件事上我並不內行.”
德普欣喜道:“沒問題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幫上忙的。
真的謝謝你了,雷蒙德.”
雷蒙德無奈的又嘆了一聲:“我是真的不想捲進這裡的鬥爭啊.”
……
從皇宮回到家裡,霍爾海姆發現家裡已經空蕩蕩的了,保姆、傭人、園丁、侍衛都不在了,這讓他多少也心生了一些感嘆:“在王都的官場上混跡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卻變成這麼淒涼的場景。
以前還滿是信心,想讓切曼成為王都的一個大家族,誒~!現在我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充滿是非的地方.”
“你回來了.”
阿爾娃從屋子裡出來,來到了池塘邊的樹陰下。
此時妻子的一句‘你回來了’,已成了霍因海姆心裡最大的感動與安慰。
霍因海姆看著自己的妻子,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回來了.”
多少年的夫妻,彼此的關懷在這一兩條淡淡的言語中便已體會。
阿爾娃笑了笑:“東西我全部收拾好了,炎龍將軍呢?”
“他也會公寓準備,說要送我們離開王都轄地才會離開.”
阿爾娃道:“這次真的很感謝他,要是沒有他的幫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啊,能有這樣一位朋友,的確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霍因海姆見旁邊池塘裡的水已經沒了,庭園裡滿是腥臭味,問道:“阿爾娃,你怎麼把水給給放了?”
阿爾娃說道:“我想反正以後也不回來了,想看看我平時養的那些魚有多少,順便再給我們在王都的生活,做最後一道午餐.”
霍因海姆奇道:“你平時最喜歡這些魚,看它們在水裡游來游去,有一次傭人在池塘裡偷魚,你還責怪他們。
現在用這些魚做午餐,我倒有點意外.”
阿爾娃呵呵笑道:“其實我早就想吃這些魚了,傭人們說這些魚挺好吃的。
只是池塘裡面有幾百條魚,我們一餐可吃不了這麼多。
走吧,進去吃我做的魚,看看合不合你的味口.”
“嗯.”
……
另一邊,暗武侯炎龍正往公寓回去,正好碰到雷蒙德和德普從公寓裡出來,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雷蒙德道:“炎龍你來得正好,送霍因海姆出王都的事我就不能陪你一起出城了,德普尋求我的幫助,我得去幫他.”
德普向炎面表示問候,暗武侯也向他表以回應,心中想德普找雷蒙德應該是為了霍爾斯的事情,因為昨天晚上在酒吧,他就多次表示出尋求幫助的意思。
暗武侯不想自己的老戰友捲入王都的風波之中,但他知道雷蒙德已經在外省擔任行政官已經多年,對這類事情有自己的判斷,所以也不再多說,只是道:“嗯,也好,這次把你從外省請過來,真是麻煩你了.”
雷蒙德哈哈笑了:“說什麼呢,我們之間的戰友情誼還要說麻煩嗎?以後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只管叫我,當然我要是有什麼困難,也會不客氣的去找你的,哈哈.”
暗武侯也笑了:“嗯,你去吧.”
“走了.”
雷蒙德揚了一下手,與德普兩人向治安總所而去。
巡迴執政治安總所。
剛剛回到總所的霍爾姆馬上就向白天在總所當值的副官問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調查有什麼進展?”
當值的副官說道:“報歉霍爾斯大人,下屬們已經盡力,可是整個城我們都找了,沒有發現案犯者的蹤影.”
霍爾斯有些氣惱,又問道:“那昨天抓捕行動中,抓捕的那些救援的人呢,有沒有從他們嘴裡逼問出什麼?主謀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當值副官有些為難。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霍爾斯問。
當值的副官說道:“昨天半夜扎爾博格王爵來過了,他把那幾名同案犯從看守所帶走了,說是交給司法部那邊處理.”
“嗯!!”
當值副官道:“大人你別生氣,你知道王爵親自來要人,我們也不能不給呀。
而且事情很明顯,那些襲擊銅山監獄的人肯定和王爵有關聯,這個案子我看還是不要查了吧?”
“渾蛋,這個案子能不查嗎?現在國王陛下都親自過問這件事了,這個案子必須查下去.”
霍爾斯憤怒的叱責完後,心裡也明白,這個事情肯定跟扎爾博格有些聯絡,否則昨天晚上去官邸拜訪,也不會遭到他那種態度的對待,更不會大半夜去看守所把案犯帶走。
現在王都上下誰不知道司法部那邊已成了扎爾博格的黨羽,而以王爵的勢力,得罪他的人必沒有好下場。
但現在為難的是國王拉達特一定要追查銅山監獄的事,明顯是在針對扎爾博格,而自己夾在兩者之間,已變得左右為難。
當值副官見上司臉上陰晴不定,也不敢多說話,知道他一定是在朝政會上遇到麻煩了。
“嘿霍爾斯,霍爾斯.”
德普高興地帶著雷蒙德來到了治安總所。
霍爾斯問道:“德普,還有雷蒙德男爵,你們怎麼來了?”
德普說道:“霍爾斯,我是帶雷蒙德來幫你忙的,他已經答應幫你一起調查銅山監獄的案子.”
“真的?”
霍爾斯很是驚喜和意外,他現在為難的處境並不是案子本身,而是夾在國王與扎爾博格之間而為難,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得到別人的支援與幫助,有個外省的行政官來幫自己當然是最好的。
雷蒙德點頭道:“我是受德普的拜託才來幫忙的,所以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好了.”
“謝謝.”
霍爾斯頗感欣喜,但臉上欣喜的神色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
雷蒙德見了,問道:“看來案子的調查遇到難處了.”
霍爾斯將自己的處境說了出來。
雷蒙德道:“這樣的處境的確很為難,但是你也沒必要太擔心,我認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把案犯抓到,至於別的方面就交給他們處理.”
“這樣真的可以嗎?”
霍爾斯覺得這個想法太天真了一點,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有時候並不代表就不會被為難,他知道以扎爾博格的手段,只要惹到了他,他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在儘自己的本職工作。
德普說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應該先抓到主案犯再說吧.”
“嗯.”
霍爾斯說道:“可是現在案情沒有其它的線索,本來抓到了幾個同案犯,但是卻被扎爾博格王爵帶走,說是送到了司法部去處理。
一會兒我就去司法部去看看情況到底是怎麼樣.”
這時,治安所外的衛兵急急的進來道:“長官,有人來報案.”
“報案,報什麼案?”
當值副官道:“平常的案子交給治安官處理就好了,沒看到霍爾斯大人正忙嗎?”
衛兵道:“不是,報案的人說他發現了襲擊銅山監獄的案犯蹤跡.”
霍爾斯臉色一變:“哦,快請他進來.”
很快,一箇中年男子被衛兵帶進了治安所。
霍爾斯問道:“是你說發現了案犯的蹤跡?”
這個中年男子使勁的點了點頭,拿出在全城張貼的梅琳的畫像問道:“是不是這個人啊?”
霍爾斯忙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兒?”
中年男子說道:“我不知道這個人具體在哪,只是今天早上在城郊外看到了她,她身邊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跟著.”
“沒錯,就是這個人.”
霍爾斯疑惑道:“奇怪,她已經出了城嗎?王都的城門都有衛戍軍把守,輕易出不了城才對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
中年男子摳了摳手臂,笑著說道:“長官大人,我聽說舉報案情是有賞金的,你看我提供這麼重要的線索是不是賞金方面是不是能多給點?”
霍爾斯道:“賞金的事,在確認線索的真偽後一定會給你,不過你說在城郊外發現這個人,是在哪個方向?”
“西城郊.”
霍爾斯立即對副官道:“馬上叫上城裡的巡衛兵,跟我一起到西郊抓人。
另外,把這個訊息告訴衛戍軍和銅山監獄的人,讓他們也一起幫忙.”
這種麻煩事可不是功勞,當然是承擔責任的人越多越好。
副官馬上吩咐下去,叫人通知城內各區所的治安官准備去城郊外行動。
雷蒙德摸了摸背後的斧頭道:“這次的行動就讓我也參予吧,既然答應了幫助,就應該做出點實際的貢獻.”
“謝謝你了,雷蒙德男爵.”
德普鬆了一口氣:“現在案件又有新的線索了,希望你能抓到人。
不過抓捕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你知道我的戰鬥能力有限,而且我今天還有工作沒做.”
霍爾斯點頭感謝道:“你能請來雷蒙德男爵來幫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這一次算我欠你的了.”
德普呵呵一笑:“沒事那我就先走了,王都商務處的工作還要處理,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就找我好了.”
“嗯.”
治安所很快準備進行與衛戍軍和銅山監獄聯合找尋抓捕案犯的工作,不過這個先暫且不提,先說報案的中年人從治安總所出來以後,很快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廳見到了冰稚邪,他說道:“你讓我報的案,我已經照你說的去做了,答應給我的錢呢,是不是該給我了?”
冰稚邪品了一口歐蕾,道:“你還真貪心啊,像這麼大的案子,舉報線索的酬勞一定不少,心裡還想著要我這一份錢嗎?”
中年男子道:“話不能這麼說,一件事歸一件事嘛,治安所的酬報是一回事,但你答應給我的還是要給我啊。
而且你說的這個線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你只是隨便說說,戲弄治安所的人,我去領酬金不是還要挨一頓罵?”
冰稚邪笑了,從口袋裡拿出了兩枚魔晶幣放在桌上:“我答應的一定會給你,兩百金幣,夠你一個月的薪水了吧.”
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拿過錢:“看來你說的是真的,我該期待一下治安所的酬金了。
不過你們這些有錢貴族做事的方法真讓人費解,明明可以自己去報案,幹嘛還要花錢請人去說.”
“這就不要你操心了,你離開吧.”
冰稚邪揮了揮手。
中年男子拿了酬勞,當然不會在意對方這個小青年對他這個成年男人的態度問題,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就在中年男人離開後不久,德普也來到了這裡,臉上滿是輕蔑的笑意:“哼,小市民就是小市民,兩百金幣就讓他高舉成這個樣子.”
冰稚邪示意他在對面坐下,笑著道:“小市民當然比不上德普大人,相信我讓德普大人你做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吧?”
德普諂媚的笑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成功勸說雷蒙德去幫助霍爾斯,而且他們馬上就要有行動.”
“你幹得不錯.”
冰稚邪向侍者叫了杯咖啡,送到德普的桌前。
德普問道:“那接下來您還有什麼要求要吩咐我辦的嗎?”
冰稚邪笑了笑:“你替我辦事辦得很積極啊,真像一條,狗!”
德普絲毫也不生氣:“當狗也沒什麼不好的,關鍵是當誰的狗,只要主人能喂得起糧,我當狗也一樣能當得很開心.”
“哈,沒錯.”
冰稚邪笑道:“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小官當大官的狗,沒錢人當有錢人的狗嗎?這一點你倒是很有心得啊.”
德普笑道:“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在王都這些年來總結出來的心得體會,在這裡什麼尊言、良心都是狗屁,只有錢和權才是最實際。
只要能付得起錢,就算僱主在我家上我老婆,我也能笑呵呵的給你們洗床單.”
冰稚邪哈哈笑了,笑得很大聲:“你果然是一條無恥的狗,雷蒙德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不幸.”
說著拿了五張金卷放在桌上。
德普看到見眼睛都亮了,趕緊將錢收好,笑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冰稚邪哼了一聲:“滾吧,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