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你啦!”
衙役喜笑顏開,沒想到,這件事竟這般輕鬆解決,還不用花費銀子。
然而,當其面容一凝,發現少了十枚銀幣,才回想起給王九天時。
發現,那位黑衣公子,早已不知去向。
此時,王九天則正在路邊餐館中,大口吃著牛肉麵,一臉鬱悶。
本還想著,五個人一起去掏糞,自已拿這十枚銀幣,也能心安理得些。
誰知,他們四人也不知怎麼回事。
挑糞的活,居然還內捲起來,最後竟然還不要錢。
幸虧跑得快。
要不然,誰知道衙役會不會跟自已要回這十枚銀幣?
一邊吃麵,王九天一邊安慰自已。
這是訂金,不用還回去。
這是訂金,對方反悔,所以不用還回去。
吃完麵,王九天如同街頭乞兒般,蹲坐在路邊店鋪的屋簷下。
雖然創世神給自已佈置的任務很重要,但現在自已連一個住所都沒有,不知道要怎麼辦。
想辦法賺錢麼?
在藍星時,他可太知曉,窮人崛起的機率。
本錢極少的情況下,基本上不太可能崛起。
有些東西,生下來沒有,這輩子都很難有。
就比如錢。
更關鍵的是,這個世界不僅有修仙,還要去完成任務才行。
把心思全放在賺錢上,肯定是不行的,本末倒置。
王九天愁眉苦臉,望著路邊一輛輛馬車,從眼前穿行。
他有想過去租房。
也有想過去客棧。
更想過住在城隍廟之類,不收錢的地方。
可是,租房的話,自已就會被限制在一個地方,難以完成任務。
去客棧的話,又太花錢了。
手中十枚銀幣如果僅僅只用來吃飯,倒是可以管些時日。
可要是算上住客棧,那就不太夠了。
不知到底要去往何處,更不知道要怎麼完成創世神給自已的任務。
他不想讓看好自已的神明失望。
同時,廁所前,接下打掃廁所活計的老者,也在愁眉苦臉。
他穿著自已最破爛的布衣。
肩膀上挑著竹扁擔。
扁擔前後掛有兩個空的大木桶。
一步一步向著集市公廁而去。
後悔啊!
痛苦呀!
我為什麼要賭氣,免費接下這種活?
這麼臭的活,讓那三個臭小子去幹,豈不是更好?
老者一邊為自已氣昏頭腦的決定懊惱,一邊則又繼續朝著廁所而去。
太陽已經逐漸落下,點起腰間掛著的油燈,緩步走向茅房旁,那惡臭無比的糞坑。
在望向糞坑的那一刻,老者險些背過氣去。
不做不行,不幹這活的話,衙役肯定要來找自已麻煩。
無奈。
只能用一旁放著的長柄大木勺,一勺一勺將糞坑中的汙穢之物,全部舀到兩個木桶之中。
老者暗自慶幸,糞坑內,容物不多。
否則一趟可能還倒不完,要分兩三次跑。
這糞坑沒多少東西,一次就能倒完,心情倒是舒暢很多。
誒呀!
還是好臭呀!
望著滿滿兩桶汙穢之物,老者卻又一步步退出茅房。
太臭了!
他已然受不了,這不是測試,沒必要一次性弄完。
他可以換氣後,再慢慢來。
夜幕下,一名老者,來回奔跑於廁所之中。
如此換氣幾次之後,這滿滿兩桶汙穢物,才終於走出茅房。
不走出這裡還好,氣味不會到處飄。
這一走出,微風吹拂,那簡直驚為天人!
臭氣熏天,周圍住戶紛紛滿臉疑惑跑出家門。
“我去!茅房炸了?”
“我的天啊,怎麼一股濃烈的便便味,充滿了我的家中?”
“咋回事,怎麼回事啊,什麼東西這麼臭呀?”
“誒?兄臺,你家也這麼臭麼?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家臭呢。”
有人剛從田地回家,並不知今日下午發生的事。
有人則遠遠望向集市茅房的方向,拉著老婆孩子便立即逃命。
隨著老者挑著兩桶汙穢物一步步走到集市中時,集市那是人人作鳥獸般飛散,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我的天啊!清理工正在挑糞,大家快跑呀!”
“不是吧,那間廁所的便便要路過咱們這裡了!快逃命呀!”
“公子小姐們,東西咱不賣了,快逃命吧,趁風還沒刮來,我要收攤跑路了呀!”
跑得慢的商販,那簡直都要把早飯給吐出來。
能忍受這種味道的人,基本沒有,就連挑糞老人,也是板著一張青紫色的臉,走幾步就跑出百米外換一口氣。
這也導致,汙穢被運出城的速度,極為緩慢。
一陣清風颳過,頭頂飛禽落下兩隻,牛犢紛紛倒地。
再一陣狂風吹過,隔壁人家的狗雙目的瞪圓。
為逃命,雙腿一蹬,跳過圍牆,卻還是被臭暈了頭,口吐白沫,倒在路邊。
某酒館內,一鼻子靈敏的公子,正暢快的痛飲酒水,忽然間,酒水就變了味。
“真奇怪,這米酒怎麼喝起來,有點像馬尿?”
隨著老漢挑著兩桶便便,距離酒館越來越近,公子愈發覺得不對。
今日飯菜,這是摻了不幹乾淨的東西呀!
“大膽,掌櫃的,你竟往本公子的飯菜裡摻米田共!”
“冤枉啊!我們每道菜都洗的乾乾淨淨,絕不可能出現這種事呀!”
可隨之仔細一聞,掌櫃也很納悶。
怎麼好端端的,竟逐漸聞到一股刺鼻的糞味。
這味道還極為特殊,哪怕是淺聞一下,都覺得腹中翻江倒海,讓人頭暈目眩,噁心的很。
“客官抱歉,可能確實有些沒洗乾淨,這就給您換一盤,您看可以麼?”
確實聞到一股怪味,只能儘量安撫這些食客的情緒。
“行吧,下次別出現這問題。”
新一盤菜端上桌,味道卻還更是濃烈!
“掌櫃的,什麼味!好臭呀!”
“什麼味啊?誰家茅坑炸了?”
“掌櫃的,是不是你酒館茅房門沒關?”
一時間酒館內對氣味的不滿聲,非議連連。
不一會兒,老漢挑著擔,路過這間酒館,並把擔子放下,逃出去換氣。
微風吹入酒館,一陣陣嘔吐聲此起彼伏,好似夏日蛙鳴。
由於酒館外的味道更為濃烈,竟無一人往外跑,都齊齊往酒館內部逃。
腿腳不便之人,與自覺意志堅定之輩,那都頂不過三分鐘,紛紛倒在桌旁。
這氣味太過恐怖,所到之處,無一人倖免。
路過酒館,酒館關門。
路過布莊,布莊停業。
就算是走到那味道最為濃烈,專賣女子荷包秀香之地。
那也是大巫見小巫,根本聞不到任何香氣。
這一晚,糞桶所過之處,無一倖免。
無論是空中飛禽,還是地上走獸。
不管是鼻子靈與不靈的,都好像是經歷過一場大劫。
在眾人的目送下,老漢終於挑著那兩桶便便出了城。
望著遠隔百米的兩個木桶,老者坐於樹下盤腿思索。
這兩桶汙穢之物,到底倒在哪裡好呢?
他眯眼盤算,如同往日倒糞般,倒在自已地裡。
顯然不合適,太臭了,自已還要下地呢。
找個地方埋掉吧,又太過麻煩。
要挖坑,再填埋,天色已晚,不宜浪費時間。
隨便找個地方倒吧,還是不合適。
誰知道小風一吹,又會臭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