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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獨迴響

一場突如其來的打架事件,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炸碎了休斯頓原本就脆弱的生活。

與約翰他們的衝突,不僅讓休斯頓的身體遭受重創,在閣樓裡躺了整整一個星期,身上的淤腫還未完全消散,更讓他的心靈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每天,他都能聽到格倫太太在房子裡罵罵咧咧的聲音,那些尖銳的話語像針一樣刺入他的心:

“看看你乾的好事,讓我們家丟盡了臉面!”

“西弗尼米尼亞這個姓你根本不配!我哥他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孩子!”

休斯頓蜷縮在閣樓的角落,心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彷彿自已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小鳥,找不到任何逃脫的出口。

重返校園的休斯頓,那身影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單薄與憔悴,彷彿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他緩緩地走進教室,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而艱難。

同學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他,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同情和可憐之色。然而,儘管大家對休斯頓的遭遇感到惋惜,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站出來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了約翰那刺耳的嘲笑聲:

“哈哈,瞧瞧這是誰啊?居然是被打得像個豬頭一樣的休斯頓!怎麼,被揍成這慘樣還有臉回來上學呢?真不知道羞恥兩個字該怎麼寫!”

隨著約翰的話音落下,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附和的鬨笑聲。

休斯頓緊緊地咬著嘴唇,低著頭快步走向自已的座位。他不敢抬頭去看那些嘲笑他的面孔,可賽琳娜卻也不會就這麼的放過他。

“休斯頓,你以為害死小愛就能一了百了?”賽琳娜盤著手上的新寵物蛇,眼神怨毒地盯著坐下的休斯頓,冷冷道: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孤家寡人一個,還有什麼好得意的?你這可憐蟲,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真讓人覺得可笑!”

話語如利刃,直刺休斯頓心底。

同學們被賽琳娜的氣場壓制,紛紛投來畏懼的目光,不敢靠近,休斯頓則低著頭,沉默地承受著這無端的羞辱。

缺課後的第一天上課,就是連著兩節數學課,數學老師在第一節課安排了隨堂小測,第二堂課用來講解試卷。

數學老師格外的關注休斯頓,生怕他因為休息一週而把課業落下。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已的擔憂是多餘的了。

“休斯頓,這次測驗你又拿了第一名,解題思路清晰,能力出眾。”數學老師微笑道:“大家如果有不懂的話,也可以請教休斯頓同學,大家一起互相幫助,才能共同提高。”

儘管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但休斯頓的頭腦依舊敏銳,他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休斯頓,你真是太厲害了,每次都拿第一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艾倫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不滿,讓作為他同桌的瓦倫感到很不舒服。瓦倫看著艾倫那張都是紅叉的試卷,提醒道:

“你也很厲害嘛艾倫,是早上沒吃早飯嗎?我這次亂選都比你對的多。”

艾倫瞪了眼瓦倫,瓦倫並不在意,還繼續貼心:“不會是為了等會兒的班會空著肚子來吧?”

“真的嗎?”

“啊,我早上還吃了很多呢!”

前桌的兩個同學好奇的回過頭看來,艾倫正要否認,又聽瓦倫笑道:“不過都說是小吃會了,分享的自然是小吃,自然是不能和正餐比的。”

枯燥的數學課後是一節班會,班主任為了活躍班級氛圍,增強同學們之間的聯絡,就組織了一場小吃會,讓同學們帶來自已製作的美食彼此分享。

隨著班會課的開始,教室裡瞬間被歡聲笑語和美食的香氣所包圍。同學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分享著各自帶來的美食,臉上洋溢著期待和興奮的笑容。五彩繽紛的零食和精緻的點心擺滿了課桌,彷彿一場視覺與味覺的盛宴正在拉開帷幕。

“休斯頓。”

正聽著珂瑪洛和雷恩分享趣聞的休斯頓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已,是茫然的抬頭看去。

只見伊麗莎白微笑著走到他們面前,手裡捧著一盒熱氣騰騰的肉丸子。

“這是我做的肉丸子,希望你儘快好起來。”她輕聲說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休斯頓看著那盒子的肉丸子,心中湧起了一絲暖意。他接過肉丸子,輕聲說道:

“謝謝你,伊麗莎白。”

瓦倫在不遠處奇怪地看著伊麗莎白,等她回到座位後,他才拿著自已的餐盒走到休斯頓身邊,笑著說道:

“休斯頓,我奶奶做的炸雞腿特別好吃,我想跟你換肉丸子吃。”

“是嗎?我也想吃炸雞腿。”

珂瑪洛和雷恩同時止住話題,目光整齊的看向瓦倫手裡的餐盒,竟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和你換!”

“你們可以一起吃。”瓦倫微笑道,才又看向休斯頓:“那我們交換嗎?”

休斯頓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克拉拉爾在前排看著休斯頓將伊麗莎白給他的肉丸子遞給瓦倫,神情古怪。

上週五放學後——

“瓦倫,我有件事得告訴你,…”

放學不多留校半分鐘,瓦倫準點踏出校門還沒走兩步,就被追趕上來的克拉拉爾給攔住。她神情奇怪不安且緊張:

“關於休斯頓他的貓,我好像找到了…”

“在哪裡?”

克拉拉爾壓低聲音,急切地說:

“那天打架後,我跟我媽提起休斯頓的貓丟了的事。她聽完後突然想起,不久前在傍晚的時候曾看到過伊麗莎白手裡抓著一隻貓,因為當時她抓的那隻貓挺胖的,看著很可愛,就多看了一眼。”

克拉拉爾說到這,像是想起什麼,有些恐懼:“但昨天晚上,她吃完飯出去散步順便倒廚餘垃圾的時候,…竟然在垃圾箱裡發現了顆貓腦袋!”

似乎回想到那顆被果蠅和廚餘腐爛所環繞的腦袋,克拉拉爾有些不安。

瓦倫的臉色一沉,語氣凝重:“你是說,伊麗莎白可能對休斯頓的小貓做了什麼?”

克拉拉爾點點頭,眼中滿是擔憂: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媽當時就懷疑那貓頭就是那天伊麗莎白抓著的那隻,但她沒敢確定。我覺得這事兒得告訴休斯頓,但他現在心情那麼差,我怕他知道了會更崩潰。”

瓦倫在熱鬧之中悄悄地離開教室,走進廁所隔間,面無表情的將餐盒裡的肉丸倒進垃圾桶,然後洗乾淨餐盒。

回到教室,瓦倫一眼就看到那個在熱鬧中安靜的金髮少年。他正默默地坐在座位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孤獨和迷茫。瓦倫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休斯頓,別在意那些人說的話。”

休斯頓茫然的看向瓦倫,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恢復上學的第一天,再次考試拿到第一名的休斯頓,並沒有再感受到成績帶來的真實感。

格倫太太那次在教導主任辦公室說的話,只是她一時的藉口,她對休斯頓的成績好與壞從來都不關心。

在閣樓養病的一個星期裡,她就總是以各種理由要求休斯頓輟學,甚至威脅要賣掉他父母留下的別墅。

休斯頓感到自已彷彿被困在一個無盡的漩渦中,無法逃脫。

在學校裡,休斯頓也面臨著來自同學和老師的雙重壓力。儘管他努力保持成績優異,但那些關於他作弊和抄襲的流言仍舊在校園裡蔓延,讓他感到無比的委屈和無助。

瓦倫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可他卻無法給休斯頓提供實質性的幫助。因為他有他自已的原則,哪怕休斯頓的處境很為他動容,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是透過珂瑪洛的行動,去給予提議和幫助。

還有,卡萊姆老太太又生病了,這次的生病來勢洶洶,老人直接發高熱,在厄格羅小鎮的醫療中心住了將近一週,才被瓦倫接回了家。

這次狀況很不妙,瓦倫憂心奶奶的狀況,不得不揹著卡萊姆老太太聯絡了在外的父母,然後跟學校請了整整兩週的假期,在家照看年近古稀的老人。

在瓦倫請假沒回學校後,休斯頓的校園生活和平日並無不同,所幸他有珂瑪洛他們的關心,讓他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還剩點希望的溫暖。

一天放學後,他意外地被一個新生給攔了下來,休斯頓在他結結巴巴的話語中,才知道眼前的這個新生,竟然就是之前在樓梯間裡被約翰他們欺凌的那個孩子。

“當時真的很感謝你。”

新生叫傑斯,丹鳳眼麻子臉,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他說他是隔壁鎮子的來的,要不是休斯頓那天出手,他恐怕會一直被約翰他們逮著來。

休斯頓對於自已意外幫助到他人而感到驚訝,但內心更是有些許高興,因為他幫助到了別人。他看著面前支支吾吾的新生,下意識的想要說點什麼來安慰對方的時候,就聽對方彆扭的說道:

“我,我有個請求,你能幫我一下嗎?”

“我能幫你什麼?”休斯頓問道。

“有,有人把這個東西交給我,說讓我轉交給你。”

傑斯說道,同時將捏在手裡的一張紙條遞給了休斯頓,眼神有些閃躲和心虛。休斯頓接過傑斯手裡的紙條開啟一看,發現是瓦倫留給他的,裡面是請求他到學校後的小樹林見面。

休斯頓心中雖然疑惑,但想到可能是瓦倫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便沒有多想,按時來到了約定地點。

剛走進小樹林,休斯頓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卻沒發現瓦倫的身影。突然,賽琳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語氣陰冷而得意:

“休斯頓,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休斯頓猛地一轉身,只見賽琳娜正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扭曲的笑,而約翰帶著他的跟班們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將休斯頓團團圍住。休斯頓心中一沉,知道自已上當了,他警惕地後退幾步,大聲質問:

“賽琳娜,你冒充瓦倫把我叫來,到底想幹什麼?”

賽琳娜冷笑著逼近休斯頓,語氣中滿是嘲諷:

“想幹什麼?當然是來好好‘招待’你啊。你害死了我的小愛,你以為你還能像以前那樣逍遙自在?”

休斯頓心中一慌,想要逃跑,但約翰和他的跟班們迅速上前,將他牢牢堵在了原地。艾倫和瑟爾特衝上前,對著休斯頓就是一陣瘋狂的踹打,拳頭和腳尖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痛得蜷縮在地上,卻無力反抗。

艾倫邊打還邊嘲笑道:

“休斯頓,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連還手都不敢了?”

打夠了,約翰的兩個跟班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休斯頓的胳膊,將他強行拖到賽琳娜面前。

賽琳娜蹲下身,捏住休斯頓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直視她那張扭曲的面孔。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堆活蚯蚓,那些蚯蚓在她的手中扭動著,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

“休斯頓,你不是喜歡吃肉丸子嗎?今天我給你準備了點特別的東西。”

賽琳娜冷笑著,將那些活蚯蚓往休斯頓嘴裡倒去。

休斯頓拼命掙扎,想要躲開,但被架住的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蚯蚓爬進他的嘴裡,那種黏滑、噁心的感覺讓他當場就嘔吐起來,卻因為賽琳娜的鉗制而無法吐出,只能任由那些蚯蚓在他的口腔裡蠕動:

“唔!唔唔!”

賽琳娜鉗制著休斯頓,冷笑著說道:“休斯頓,你知道嗎?我們為什麼這麼看不順眼你?”

“因為你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已很聰明,搶走了我們班上的一切。就說伊麗莎白吧,她討厭你搶走了她的第一名,但她很善良,還讓我代她問你,肉丸好吃嗎?”

她手中的蚯蚓在休斯頓的嘴邊扭動,彷彿在嘲笑休斯頓眼裡的無助和崩潰。約翰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休斯頓,你總是以為自已高人一等,其實你只是個可憐蟲。別說我們現在不同班了,整個年級的人都看不順眼你,你根本不配待在這裡。”

“你這種人,就應該早點退學,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我們班上不需要你這種敗類。”艾倫嘻笑道:“你和你爸媽一樣,都是怪胎一個!”

跟班們也紛紛朝休斯頓吐口水,嘴裡說著晦氣的話:“滾開,你這個晦氣鬼!離開我們厄格羅小鎮——”

“閉嘴!”

一聲怒喝突然暴響,驚得小樹林裡無數飛鳥驟散!留下漫天雀羽如雪花般飄落。

賽琳娜驚恐的回頭往身後一看,就見一個深棕自然捲發的少年正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後,他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在這日落黃昏的傍晚中,如同瑰麗的寶石般發出詭譎的亮光。

瓦倫·卡萊姆面無表情的舉起一根嶙峋怪狀的樹枝指向眼前的一群狗崽子,聲音冰冷至極:

“有種就把話再說一遍,你們這群愚蠢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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