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回到程總那裡,程總不在,喜鳳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水洗澡,喜鳳習慣了洗澡,回村這十來天,喜鳳最難捱的就是不能洗澡,暑伏天氣,身上黏膩膩的,再加上六疤的折騰,喜鳳感到渾身臭烘烘的,她必須趕在程總回來前把自已洗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洗過澡,喜鳳把衣服一股腦兒全洗了,她不能把六疤的那股子酸臭酒氣味帶到程總家裡,她必須從裡到外清洗乾淨。
洗涮完,喜鳳就裸身穿上了程總最喜歡的那件真絲睡袍,水紅水紅的紅底子上是一片一片白羽毛。喜鳳想象著程總見到她的反應,笑意浮上了眼角。離開這麼些天了,喜鳳真有點想程總了 ……
可是程總並沒有回來。不僅當晚沒有回來,而且是一連幾天都沒有回來。
臨走之前,他和程總約定這一段時間誰也不要給誰打電話。
喜鳳就有點心焦了,喜鳳躺在程總臥室那張寬大的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心裡一陣一陣地悲涼,六疤對她的好,三嫂的眼神,三個孩子對她的態度,讓喜鳳愧疚不已。
程總這裡的生活以及程總對她的溫存又讓她著實難以割捨。喜鳳又一次失眠了,喜鳳前前後後地盤算來盤算去,她和程總這段兒事雖然擱不到檯面上,但也值了,除了工資,程總給的“小錢”也不少。
在吃喝穿戴上,程總是把他當個女人了,在程總這裡,她是活成一個女人了,儘管這種幸福是偷偷摸摸的,極有可能是稍縱即逝的,但喜鳳覺得自已值了,程總對她的細心和溫存她是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了。
程總是在喜鳳回來的第七天傍晚回來的,就在鑰匙在鎖孔裡轉動的瞬間,喜鳳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衝到了門口。
喜鳳和程總分別不到十八天,春喜發現程總鬍子拉碴有的點邋遢了。喜鳳嬌滴滴地勾著程總的脖子說:“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說著喜鳳就哭了。喜鳳一哭,程總的眼裡也閃著淚花了。
晚上,喜鳳早早地躺進了被窩,程總在陽臺上坐著聽音樂,並不急著回臥室。喜鳳真是有點等不及了,喜鳳睡在那裡身上一陣兒比一陣兒燥熱。
喜鳳不知道程總這是怎麼了,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已回了一趟家嗎?回家又怎麼了,你不是說於情於理應該回嗎?程總是猜到她和六疤做了,心裡不舒服了嗎?幾年沒見了,老婆漢子,不讓人家做咋能交代下去?回去就沒有意義了!喜鳳越想越委屈,就吸溜吸溜地哭出了聲。
程總聽到了喜鳳的哭聲,程總就到床上哄春喜,程總這回哄喜鳳和以往不一樣,以往喜鳳不高興了,或者是假裝不高興了,程總就往喜鳳懷裡拱,程總最知道喜鳳的軟肋在哪,程總只要親一頓喜鳳的奶,春喜就渾身軟軟地乖了。
這回,程總沒有親春喜的奶,程總甚至連摸都沒摸一下,只是言語上哄了哄。
喜鳳真想衝程總吼一頓:怎麼了,怎麼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最終,春喜沒有吼程總。自已算什麼呢?人家是花了錢的,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就可以不理你,那是人家的自由,自已有什麼權利要求人家對自已好?
想歸想,終究受不了程總的冷淡,喜鳳索性脫光了衣服,抖抖索索地摸著程總,她把程總的手往自已的胸上放,她帶著程總的手在自已身上摸,同時她也撫摸著程總的身體。
程總僵僵的,木木的,那個曾經讓喜鳳一次次飄飄欲仙的那東西也有點垂頭喪氣。喜鳳的心裡涼涼的,淚就順著眼角往下流。
程總說:“喜鳳,候總和他尋的那個女的鬧掰了,那女的訛上了候總,把候總鬧慘了!”
喜鳳說:“啊,不會吧,怎麼能那樣呢?”
喜鳳著實吃了一驚,那個女人喜鳳見過,倒也通情達理。
程總說:“喜鳳,你不會訛我吧?”
喜鳳說:“原來你在這兒梗著,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這大半年和你白處了,我就差掏出心來給你證明了!” 說著喜鳳顫抖著,哭得更傷心了。
喜鳳哽咽著說:“你要是怕了,我明天就走,我連工資都不要了,我求求你,別作賤我了,好吧?”
喜鳳的眼淚把程總的心都哭疼了,程總一把攬過喜鳳,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可是從那以後,程總就不像以前勇猛了,喜鳳心想,程總到底是文弱書生,候總的事情居然能把他嚇到。
有時候做不成,程總就親喜鳳,程總說,我老了,你還年輕,我就親你吧。起初喜鳳是不能接受程總親她下面的,喜鳳說那髒的,你就親我胸吧。
喜鳳是有顧慮的,喜鳳是怕衝著程總。程總說,那不一樣,那感覺不一樣,喜鳳你就讓我親你吧。
一連幾天晚上,程總就親喜鳳那地方,使喜鳳渾身顫抖著……
喜鳳接受了親那地方,喜鳳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舒服,喜鳳也要把這種享受帶給程總,喜鳳也學著程總的樣子,很認真地親程總那地方,把個程總給調逗起來了。
喜鳳和程總比原來更瘋狂更和諧也更甜蜜了,暴風驟雨過後,喜鳳軟軟地趴在程總肚子上,悠悠地說:你把我教唆壞了。在享受彼此的過程中,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年的秋天,工程專案馬上就要竣工,喜鳳和程總知道,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工程專案組就要撤了,程總在原先約定的基礎上又給了喜鳳六萬,喜鳳怎麼也不肯收。喜鳳說,我怎麼能要這麼多錢呢?我不要!
程總說,喜鳳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你也算是我的女人,收下吧,以後生活中有個馬高鐙短的用得著。
喜鳳一邊接過程總遞過來裝錢的大檔案袋子一邊哭著說,咱們各自忘了吧。
臨走時,喜鳳一件一件整理著程總買給他的那些衣裳,她把它們疊得整整齊齊地塞進了皮箱,那些衣服,喜鳳是永遠不會再穿了。喜鳳撫摸著那件柔滑的絲質睡衣,捧在鼻子底下閉上眼睛深深地嗅著,捕捉著程總的味道。
往事一幕一幕,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結束了,喜鳳穿著出來時候的衣裳,一步步地走出了小區,走出了這座車水馬龍的繁華城市,也不知道下一步去向何方?先聯絡聯絡自已女兒吧。
喜鳳想再找個活兒幹還是回魏莊村和那個灰老漢六疤一起過日子。
喜鳳將掙程總的這筆錢存到了銀行,打算留給二兒子做娶媳婦的彩禮錢和女兒的嫁妝,或在城裡買處小院子。
春喜覺得趁能動彈動,就又找了份活兒,再掙點受不動了或老來老去的養老錢。
在程總那裡養起來的細皮嫩肉,慢慢地開始粗糙起來了。
有時間喜鳳得空兒還去打個小麻將,也不大耍。有時候打麻將時想起和二疙蛋一起打麻將的情景,似曾相識!
喜鳳經常和六疤及孩子們聯絡著,偶爾得空去大兒子家看看小孫子。逢年過節的放假了偶爾和孩子們一起回魏莊走上一中午,看看六疤。
喜鳳把生活的希望寄託到孩子們身上了,喜鳳有時候看到有戴著安全帽的外地施工隊,喜鳳就會想起她這一生中的貴人程總。
一想起程總來,喜鳳就不由自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