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時,眼光還是瞄了一眼跪在一邊的蕭瑾和劉若水。
對於這個便宜的弟妹,他從未見過面,這是第一次見,日後可能再也不用見了。
蕭瑾身後,張皇后一身正紅的九鳳朝儀的朝服,與蕭珏停了半步之隔,以示尊貴。
柔妃跟在張皇后身後,雖說她暫為四妃之首,可也與張皇后有三步之遙,身份使然,讓這個將門虎女也要壓下了步子,跟在張皇后身後。
“平身吧!”
蕭珏落了座,轉身虛扶了張皇后一把,朝齊樂輕聲道。
齊樂轉過身,輕甩拂塵道:“平身!”
又是一陣謝禮聲,眾人這才安心的落了座。
蕭珏這時復又起身,端起一杯清酒祭祀天,二杯祭地,三杯祈求風調雨順!這些都是老套路了,蕭珏登基這些年,對於這些老路子已然很熟了,三下兩下搞定後,朝齊樂輕輕的擺了擺手。
“起樂!”
齊樂這時才拉長聲喊道,這才開始正式進入宮晏。
張皇后麻木的吃著眼前的食物,眼角時不時瞄過張艮和張祈。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一曲歌舞停,張皇后忙趁著這空檔朝蕭珏道:“九弟新添長子,本宮還未曾見過,讓齊王妃抱上來讓本宮瞧瞧可好?這可是大皇子的堂弟呢!”
蕭珏眉在張皇后轉過頭去時,輕輕一挑,放下手中的象牙箸,淡笑道:“朕也未曾見過這個侄子,抱上來吧!”
“是!”
劉若水心裡一喜,只要張皇后在這宮晏上為她正了名,再讓皇上趁機賜下龍紋佩,如康的身份還是齊王府的小王爺!子婉小心的將懷內的如康送到劉若水手中,轉過身檔住了給劉若水倒著酒的藍湖。
“齊王妃可要小心了,這小娃娃啊,最愛哭了,可不要驚著了聖駕!”
蕭琳這時看著劉若水,笑得十二分的無辜道。
秦王妃百里氏將輕輕的將手裡的象牙箸放下,拉著蕭琳的手袖道:“琳兒不得胡說!齊王妃,你快去吧~”這時昇平樓內所有人的眼,已經轉過了劉若水身上。
近一個多月來,齊王府一直都是流言不斷,再加上與張府,仲孫府,太師府和靖若伯府的事情,這幾家最近一直牽扯不斷。
張皇后冷眼看著劉若水,眼神微抿眠。
劉若水忙快速的邁著小步子,走到張皇后案前,將懷裡的如康遞給奇嬤嬤。
奇嬤嬤朝劉若水輕輕一笑,將如康抱在懷內,遞給張皇后看了看。
“喲!瞧這小模樣!”
張皇后誇著的大笑了一聲,朝蕭珏道:“這和九弟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呢!”
“是嗎?”
蕭珏輕笑著應了一聲,眼睛卻只是輕看著手裡的酒杯。
張皇后用手指輕輕的逗了逗如康,笑道:“九弟都有長子了,這宮裡才只有大皇子一個孩子!倒讓大皇子感覺孤單了!”
蕭珏眼神一挑,抬眼看了看蕭瑾,這麼明顯的話如果他還聽不出來的話,蕭瑾手裡的那些兵權也真要收回來了!“臣弟祝皇上早日再得皇子!”
蕭瑾聽得張皇后之話,眼角一跳,忙跪在地上朝蕭珏道。
蕭珏嘴角輕笑,死過的兄弟太多,只剩下這麼幾個了,如果最後還要因為這些事再起爭奪的話,就當真傷了人心了。
“本宮這就謝齊王吉言!”
張皇后大度的朝蕭瑾揮了揮手,好像她剛才那句話只是無心之言。
大皇子孤單,所以齊王長子,身為大皇子堂弟,如入宮相伴是最好不過了的。
可這後面拉扯的卻不只是齊王府,還有蕭瑾手裡的兵權,以後文樂侯府舊部的人脈。
“咳!王妃,開席了,將如康抱回來吧!”
蕭瑾見劉若水還未明瞭這後面的意思,輕咳了一聲,開口道。
張皇后抬眼朝劉若水輕輕一笑,對奇嬤嬤道:“本宮初次見齊小王爺,送什麼好呢?”
“皇后娘娘覺著很麼好,就什麼好吧!”
奇嬤嬤跟著笑道。
“嗯!小孩子其他的都不好,只是這玉是最養人的!”
張皇后抬眼看了看蕭珏,淡笑著道:“未何不曾見如康戴龍紋佩?皇家的孩子帶著養養人也好啊!”
“嘶!”
昇平樓裡的人都紛紛吸了一口氣,秦王朝秦王妃淡淡一笑,抬手端了端酒杯。
蕭瓊是卻醉眼迷濛的端著酒杯繼續往嘴裡送,好像那些話一句也未曾入得他耳中。
劉太師輕順著鬍鬚,眼裡一片沉靜,劉夫人也是面眼含笑。
聽得張皇后如此直白的當作不知道,蕭珏也只是挑了挑眉,用象牙箸夾了一小塊海參放入嘴裡。
昇平樓內一片沉默之聲,所有人都知道如康沒有龍紋佩,可卻從未有人去點破。
張皇后這是要明著給劉若水撐腰了,怕也是因為仲孫家的大小姐要嫁給靖若伯的大公子了吧。
“姐姐!你不是說那個小弟弟不是九舅舅的兒子嗎?所以他不會有龍紋佩,為什麼皇舅母還在問啊?”
言兒正是好奇好學的年紀,本來奶聲奶氣並不顯眼,可整府樓內一片沉浸之後,這一句童言,倒更顯得突兀了!蕭瑾臉色一寒,看著蕭瑤。
“言兒!”
蕭珏聽著言兒之言,笑著放下象牙箸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小弟弟不是你九舅舅的兒子?”
言兒忙從案邊爬起,有模有樣的邁著小短腿走到大殿中央道:“回皇舅舅,言兒知道這個小弟弟不像九舅舅!所以就不是九舅舅的兒子!言兒和姐姐長得都像父親,所以我們是父親的寶貝女兒!”
“哈!哈!”
蕭珏撫掌大笑,指著蕭瑤道:“等趙應辰回來,朕倒要問問他,他有長得這麼水靈嗎?”
“皇兄!”
蕭瑤臉上輕笑,上殿前拉著言兒道:“童言無忌!還請皇兄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