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點了點頭，快步的朝鳳儀宮走去。

齊樂上了馬車，掀開車座，只見一個四十出頭眼角滿是魚尾紋的婦人安靜的躺在車座下。

用力掐了她的人中，那婦人眼靜動了幾下，睜開了眼。

“醒了就好好聽我說，你的造化來了！”

齊樂見她醒來，坐在馬車中說到。

那婦人爬起來，也不看齊樂，拿起馬車上掛著的水壺，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待她喝完才對齊樂道：“齊公公這個聖上面前的紅人，怎麼想起我這個在苦役司做苦役的賤奴來了！”

“不是我想起來了，是有貴人想起你了。

日後你就好好的跟著她，聖上說了，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新主子，以前的事全都不用擔心.”

聞著藥香，曹淑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一旁一直猶豫要不要叫醒她的齊佳見她睜開了，忙將手裡的藥端上來道：“你醒了？先把藥喝了吧！”

看著臉上帶著輕快，可眼裡有著些許歉意的齊佳，曹淑容接過藥碗在手裡道：“齊佳？”

“嗯？”

齊佳開始想著慢慢的後退，希望睡了一晚後她能忘記自己昨晚說過的話。

可曹淑容明顯不是她所想的一般健忘，斜著眼看著她道：“你和我說，什麼是聞亡？”

齊佳當下開始吱吱唔唔，不停的扭著自己的手。

“你說吧！難不成你準備瞞著我一輩子？”

曹淑容冷冷地看著她，因為剛睡醒，聲音中帶著絲絲的沙啞，配著那張滿是傷疤的臉，和一雙微微紅腫的眼睛，讓見了心裡慼慼然。

齊佳看看門，嶽五這個時候想來是不會來了的。

一咬牙道：“聞王是羌族神族的秘藥，據說最先是可以讓人提神醒腦的；後來加了一味香料，就可以讓孕婦在不知不覺中流產，而且會終身不孕，讓醫者也查不出來--！”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中了聞王的？”

醫者也查不出來麼？那麼當年那些蕭珏派來的太醫也並不是有意隱瞞了？“我們齊家可能是這世上唯一治過聞王的了，所以我從小聽過爺爺他們說過中了聞王的脈象.”

見一說開，齊佳當下大大方方的說了起來。

“這種香很好配置嗎？”

羌族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把這麼傳說中的東西用到自己身上，賢妃當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好配置。

前朝已經絕跡了，我爺爺也只是當故事說給我們聽的。

我沒想到我還會遇到！”

曹淑容眼色一沉道：“所以只有宮裡有咯？”

“是！”

“嶽五早就知道是不是？”

曹淑容猛的想起昨晚嶽五聽到齊佳所說的話時的表情，眼裡的神色變得冰冷。

齊佳當下不住的扭動著身子，嘴裡嘟嚷了幾句。

慢慢的將藥碗端到嘴邊，一口氣將裡在的藥喝了下去。

一旁邊的齊佳立馬討好的遞來一塊九制陳皮，接過那隻空碗。

“昨天來的那個人呢？”

曹淑容將陳皮放在嘴裡，將嘴裡的苦味慢慢的衝散了。

可心裡那種已經沉澱到底的苦，如何衝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