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活死人這事兒,比我之前所想的要容易。
就在楚江尋一刀解決掉一個活死人之後,就好像是開啟了某種封印,讓這個事情變得十分順利起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那個傢伙是這些活死人裡面的關鍵人物的。
這一刀下去就把最難開的一個口子給直接撕了。
我們之前奈何不了這些活死人,是因為不管我們怎麼出手都碰不到他們。
現在口子已經開了,怎麼收拾他們就簡單得多了。
不過,還沒等我們鬆口氣,就發現了新的問題。
來堵我們的活死人,太多了。
源源不斷,砍翻了一片就出現了更多,怎麼砍都砍不完。
就在我不知道把第幾個鬼東西撩倒在地的時候,江延收了手。
“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他們這是想拿數量耗死我們。”
沒看到這鬼東西越打越多了麼?
“但是不打的話,他們靠著數量,就算是擠都要把我們擠死在這裡。”
我看了看身後,已經沒有多少可退的空間。
而眼前,則是源源不斷湧過來的活死人。
“幻境!”江延提醒道:“方遠,你忘記了,幻境還在!”
我心下一凜,神志立刻就清醒了。
是啊,剛才楚江尋就說了,這裡不光有鬼打牆,還有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幻境呢。
只不過我們剛才的注意力都被這些冒出來的活死人給吸引過去了,倒是把這要緊的給撇在了一邊。
所以,楚江尋剛才之所以會伸手去對付活死人,應該也是想到了幻境這一層。
突然停下,還是因為幻境。
江延和楚江尋兩個配合默契,現在已經試出了這個幻境存在的關鍵點,當然不會再白費這個力氣。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很是淡定地把手裡的刀給收了起來。
雖說這砍活死人跟砍西瓜似的很是順手,但是西瓜砍多了也很累人的。
有的休息當然休息。
就是看到那些面無表情的活死人一排排地衝著我們四個擠過來的時候,說實話,這場面多少還是有些壯觀的。
我不知道楚江尋和江延為什麼認定我們想要破除幻境的關鍵會在這些鬼東西身上,但他們既然說了,我就忍不住了想要出手的衝動。
本來我們兩方人馬之間相隔的距離也不遠,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已經跟我們面對面,再走兩步,就要貼上來了。
“這麼不動真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隻手給捂住了。
我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就算不去看手的主人我都能猜得出來,是蔣麗麗。
既然不讓我說話,我就很聽話地閉了嘴。
蔣麗麗熟悉我的尿性,只是抬手捂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收回了。
不過就算她不收回,我也不會開口。
因為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就在蔣麗麗伸出手來捂我嘴的時候,那些活死人們就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
按照之前的經驗,我們再不動手,就得老老實實等著挨咬。
咬一口,就直接從大活人進階成了活死人。
這種事情想想就很刺激。
但想想刺激就算了,真懟上去可就不好玩了。
可是楚江尋沒動,他甚至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江延就在他邊上站著,他手裡拿著刀,卻沒出手,而是翻來覆去地看著,就好像這刀上突然長出一朵稀罕至極的花來了一樣。
既然兩位大佬都沒有行動,我也就很老實地安靜下來。
但垂在身側的手還是忍不住地發顫。
雖說是幻境,但是在幻境裡受到攻擊,也一樣會死人的好嗎?
但楚江尋他們不動,我只能默唸:要相信領導,要相信老闆……
等到我自我催眠完畢,等著跟這些活死人來個正面對戰的時候,一抬頭髮現他們居然穿過我們往後面的牆壁方向走了。
對,沒說錯,就是直接“穿過”。
之前還恨不能一口一個咬死我們的活死人們,就像是集體失明瞭一樣,完全忽視了我們四個人,一批批地往那牆上撞。
活死人數量再多,也經不起他們這麼撞。
撞了不到十次吧,這換氣洞裡就再度清靜下來。
是真的清靜,一點怪動靜都沒有的那種。
我扭頭看向楚江尋,見他已經起身,於是我也鬆了一口氣。
“所以,我們現在這算是過了幻境這一關?”
不被眼睛看到的一切所迷惑,堅守本心,幻境就可以破掉了。
但是我現在不敢確定,只是忽視了那些活死人,算不算是破掉了這個幻境。
畢竟我們進來之前也不知道這裡面原本長什麼模樣。
好在老天爺還是眷顧我們的。
就在這些活死人消失後,雖然洞還是這麼個洞,但好歹讓我們看出了一點跟之前不太一樣的東西。
比如說,我們看到了另外一個出口。
沒錯,在這個換氣洞內,還有一個出口。
跟我們之前走過的通道全是黑漆漆一片採光極差不一樣的是,這條通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被裝上了一盞燈。
雖然這燈臺上的燈油已經燒得只剩下淺淺一層,但燈芯還很頑強地工作著。
楚江尋和江延往裡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跟蔣麗麗跟上。
沒過多久,我們就看出來,這條通道是在往上延伸的。
就是不知道會連線到上面哪一層。
結果出乎我們所有人的預料。
這條通道帶著我們確實往上走了,但我們以為的哪一層都沒有去,而是帶我們去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又是一個墓室。
在這個墓室裡抬頭往上看,甚至能看到那個光從頂上灑下來。
這個墓室裡空空如也,除了有沙子不斷地從那頂上的某一處縫隙裡漏下來。
而在這沙子落下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沙坑。
是真的沙坑,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
直接上手去觸碰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這沙子底下都藏著些什麼。
只是,我們沒打算碰沙子,這沙子卻沒打算放過我們。
在我們四個人靠近這沙坑的時候,我只感覺到腦袋裡嗡地一聲響。
然後,有什麼東西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