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冷眼相對，空氣中似乎都要摩擦出火光來。
李軍起身，正打算開口說話，顧帆卻忽然冷冷道，
“回你的大昌市看看吧，那就是我給你的解釋。”
來的路上，顧帆將雪鬼放了出來，位置正是大昌市。
“什麼意思？”楊間問道，手中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樣的場面下，他撥通了電話，劉小雨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間，你需要回來一趟，大慶市出現的雪鬼，在大昌市現世了！”
“混蛋！”楊間對著顧帆罵道，直接結束通話電話，身上鬼眼睜開，紅光撕破了顧帆的灰霧，急忙回到大昌市去了。
“很公平不是嗎？”顧帆望著他的身影，淡淡道。
灰霧一閃，他追了上去。
……
空中，他攔截住了紅光，微笑道，“我有說過讓你離開嗎？”
“你要攔我，那就去死。”楊間狠狠道，這個場面，今天兩人必須打過一場。
他不是從前的楊間了，現在的他已經是總部的執法隊長。
“死？你活在夢裡。”顧帆道。
若是楊戩，那才有資格說這種話，可他是楊間。
顧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面前的楊間抹殺，會不會對未來的楊戩造成影響呢？
所以，他動手了。
兩人就在大京市的上空打了起來，幾秒就已是數百個回合。
楊間手持發裂的長槍，顧帆手拿著暗紅的大刀。
只是交戰片刻，楊間就止住了手。
因為，他確實不是顧帆的對手，他所造成的傷勢顧帆下一秒就痊癒，而他的夢犬更是無法脫墜顧帆入夢。
顧帆的意識堅不可摧，裡面好像也住著一個可怕的厲鬼，暗藏一個世界。
“急嗎？”顧帆停住了手，“我失去的，你也不該擁有。”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楊間認真道。
顧帆聳聳肩，“就算不是你做的，也不重要了，我們早晚要有一戰。”
“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把你打趴下！”楊間又衝了過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影子，忽然發生了些許詭異的變化。
伴隨楊間的動作，他的影子也展開了行動，裡面有著極小的聲音迴響，
“面具鬼，反噬，生死輪轉。”
顧帆忽然頓在原地，鬼面具的猙獰鬼臉不停交匯，生往死的半臉方向而去，死往生的半臉方向而來。
生死紊亂了，所有的厲鬼亂成了一團。
顧帆最重要，最核心的靈異，在此刻反水。
“死！”楊間衝了上來，長槍頭釘住顧帆的眉心。
瞬間，顧帆失去動力，身體從高空下墜。
“他……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打敗了這個對手，楊間卻顯得捉摸不住頭腦。
顧帆剛才那樣子，怎麼回事？
然而，情況危急，他必須馬上回大昌市。
將顧帆用黃金口袋與自己的長槍一同包裹住，楊間飛身前往大昌市。
兩人的戰鬥到此結束，以顧帆落敗而告終。
……
咳咳咳。
生，死。
顧帆的意識無限下垂，落入一片虛無之地，“面具鬼，呵呵呵。”
心中一片悽然，顧帆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他看著自己如同死狗一般被楊間塞入袋子裡，而自己的面孔還是保持長槍釘住自己張大眼珠的樣子。
真是諷刺啊！顧帆嘲笑自己。
意識昏昏沉沉。
朦朧之中，他似是又回到了那個民國時代，前方一個女人奔跑，並對著他招手歡呼道，
“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為了你的計劃，我甘心去死的，我願意。”
“你成功了嗎？尋找到真正的自由了嗎？”
在這裡情緒可以釋放，顧帆淚流滿面，
“我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我像追悔過去的旅人，又在不停失去所擁有的。”
顧帆在意識中進行懺悔與傾述，道出了自己的弱小，他盡情責怪自己，再也無法保持臉上的從容與冷靜。
其實，他很孤獨，一直是一人。
現實之中，顧帆全身血液流動，流向額頭釘住自己的長槍。
那裡，一場靈異與靈異的對抗正在進行，兩個截然不同的靈異正在碰撞。
慢慢的，長槍一點一點被血液擠壓，一點一點遠離顧帆的眉心。
終於，黃金口袋內，顧帆忽的睜開了眉心，他臉上所有複雜情緒全部消失，再度面無表情，
“刀來！”
聲音落下，暗紅大刀凝聚在手中，顧帆划向黃金口袋，破口而出。
這一次，他沒繼續與楊間戰鬥，而是身影疾馳，不知去往何處。
“這都能脫困嗎！”看著破開的黃金口袋，楊間怔怔道。
顧帆，比他想的還要可怕。
不過，擔憂他的脫困已經沒有意義了，自己必須儘快趕回大昌市。
因為，那裡有他很在乎的人！
……
噗通～
一個人從高空墜落，濺起一片灰塵，緊接著，顧帆又勉強爬了起來站起了身，用刀扶著自己的身體，輕輕一咳，黑血就流了出來。
面具鬼躁動了，最核心的鬼不是受他控制，這真的是一種諷刺。
今天，這個隱患爆發。
“鬼域。”
顧帆嘗試再度釋放鬼域，可是根本無法成功，生死平衡被打破，鬼域只能維持一秒都不到。
並且，顧帆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正在發生某種轉變，身體有種要爆炸般的膨脹感。
“去……去小丑遊樂園……”鬼草瘋狂鎮壓面具鬼，顧帆對著手中的大刀輕語，希望它帶著自己遠航。
大刀似乎有某種靈性，它聽懂了顧帆的話，帶著顧帆的身體遠行。
顧帆的身體被長刀拖拽，去往小丑遊樂園的路途中臉上卻是複雜的表情。
他預料中，最糟糕的情況與局面發生了。
之前他搖擺不定，可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他，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知道真相以來，他失去了太多東西。
除了自己，他沒什麼可以再失去了。
或許，今天他將一無所有。
半個多小時後，小丑遊樂園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