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她進來幹嘛!”進入屋內的人出乎顧帆的意料,竟然是那個丫鬟。
黑暗的屋內,門開啟的一剎那傾斜而下的月光照亮了那人的面孔。
顧帆瞥了一眼,整個人有些愣住了。
這個丫鬟……不對勁。
她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身體呈現詭異的擺動,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夢遊?”顧帆剛升起這個想法,就被他否決了。
這一幕看起來,沒有那麼簡單。
就著月光,丫鬟走向顧帆的床,場面的氣氛一瞬間變得焦灼起來。
“異常,又出現了嗎?”顧帆心中一沉,從被子裡探出一個頭凝重的望著丫鬟,手摸向了床邊的槍。
怪異的是,丫鬟並沒有靠近顧帆,而是圍繞著床邊不停徘徊,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一般。
“她要幹嘛!”見此一幕,顧帆愣住了,已經握向扳機的手不由自主的鬆動。
“她在找什麼?圍繞著我的床邊,床上不就是我嗎?”
“她在找我!”
掃了一眼身上蓋著的暗紅色的被子,驀地,顧帆的思路一瞬間清晰了。
他差點忘了,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可不是普通的被子,而是靈異物品。
或許正是因為這席被子的原因,丫鬟才在床邊不停徘徊。
想明白一切之後,顧帆望著徘徊的丫鬟,目光不由變得冰冷。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怎麼回事,但如今已經發生了異變,顧帆不會放任這個麻煩遠去。
或許天亮之後,這個丫鬟會恢復正常,可是,當異常再度來臨之時,誰能保證丫鬟不會再度異變。
顧帆殺心自起,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將消音器裝上,從被窩裡探出一隻手來,冰冷的槍支對準了丫鬟。
丫鬟不知道即將會遭遇些什麼,還是懵懵懂懂的徘徊。
下一秒,一顆子彈穿過她的眉心,丫鬟直挺挺著身體癱倒下去。
她死了,被顧帆一槍射殺。
“別怪我。”即使知道這是夢境,但看到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面前,顧帆還是忍不住說道。
不過,即使沒有靈異壓制自己的情感,他殺了人後卻沒有感到任何的害怕。
或許,他骨子裡天生就是個性情涼薄之人。
屋內濃郁的血腥味讓顧帆不想待在房間裡,拿上槍支和足夠多的子彈,帶上兩根鬼燭,顧帆赫然走出了屋。
這一出來,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偌大的崔府,所有的下人竟然通通發生了異變,像是喪屍一般遊走在崔府的角角落落。
聽到顧帆從屋內走出所傳來的些許動靜,在顧帆房間左右的下人齊齊扭過了頭,緊閉雙眼對準顧帆的方向。
緊接著,一個個走向了顧帆。
“這些人都發生異常了嗎!”顧帆臉色難看,將手中的槍對準了離最近的下人。
砰~
槍吐出一顆子彈,準確擊中靠近的下人。
然而,更多的人正在源源不斷的靠近。
“醒來!”顧帆嘗試喚醒這些下人,可沒有取得成效。
這些人一到夜晚,就像變了個人。
“前幾個夜晚我記得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時間不多,異常終於來臨了嗎?”心中並未驚慌,顧帆取出一根鬼燭,將其點燃。
滋滋滋~
如烈火烹油,橘黃色的焰苗看起來隨時可能熄滅,但卻依舊堅挺燃燒著。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明明所有的下人都想靠近顧帆,但偏偏又像是懼怕顧帆一般,只敢與顧帆保持三米的距離。
違和矛盾的畫面出現在這個月光揮灑的小院。
點燃鬼燭,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顧帆的神情卻沒有半分高興。
面對著自己三米左右張牙舞爪的下人,他舉起了槍。
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無聲的子彈持續發射,每一顆花生米都代表著一位下人的屍體。
當顧帆再度放下槍,場下只餘他一人站立。
隨口吹滅燃燒了五分之一的鬼燭,顧帆自語道,
“這些東西對我造不成什麼麻煩,但似乎是想要對我造成困擾,減少我的靈異物品。”
沒有考慮滿地屍體會對明天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顧帆冷靜無比,看都未看屍體一眼。
這個世界裡,他孤身一人。
“看來清平縣不能待了,我沒有耐心扮演這種貓鼠遊戲。”默默回到屋內整理起裝備,顧帆下了這樣的決定。
只是臨行前,他必須做些準備。
十分鐘之後,一切準備妥當,現在還是夜晚,不知何時白天才會降臨。
顧帆站在崔府的大門,沒有絲毫留戀轉身就走。
什麼崔佳豪?
他是顧帆。
從始至終,一直都是。
……
十分成功離開崔府,脫離那裡的束縛之後,顧帆心竟然空落落的。
在看到整個清平縣街道空無一人之時,他沐浴在月光之下,感到了一陣的孤獨。
無人作伴,一路走來,他雖然強大,但卻如履薄冰。
就如現在,稍有不慎,他或許就會身死。
雖然不知道夢中死去對現實會有什麼影響,但顧帆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的事。
所以,他要活下去!
目光堅定的顧帆開始行動,並沒有馬上逃離清平縣,而是兜兜轉轉來到了葉府的門口。
現在顧帆可以確認的是,葉怡身上一定有問題。
四天後與他大婚的女主角也是她,顧帆覺得是時候對她下手了。
現在,靜待天亮。
值得一提的是,路上,顧帆又看到了如同崔府下人那般存在在街上晃晃悠悠的人。
當對方發現顧帆並向他走來時,街上多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已經殺了那麼多人,顧帆不介意手上再沾染些血。
寂靜的夜空連蛙叫蟬鳴都沒有,顧帆坐在一棵大樹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上空明月。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般,在胡思亂想之中,時間緩慢過去。
當一抹朝霞出現在天空,顧帆稍顯疲憊的眼珠一下子清明起來。
白天,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