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不是白來了。”外界忙的焦頭爛額，顧帆卻沒有太過緊張。

收起手機，他反而看著望川小學輕笑道。

既然知道沒有退路，他又跨進了望川小學。

這裡才是事件的源頭，一切的問題都是因為那一步開始。

既然如此，解決問題的麻煩也一定在這裡，不會偏離太遠。

顧帆不會捨本逐末，更不會退縮。

“道聽途說果然跟實操不一樣，這裡不像是鬧鬼的地方，一切都顯得很正常……”顧帆注視著環境，心裡思量著。

有鬼是肯定的，重要的是鬼在哪裡？

顧帆本以為進來看到的會是一片荒蕪，可是這裡很整潔，整潔得不像是鬧鬼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耳邊竟然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這裡……有人?

顧帆眼中飽含深意，接下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定不會是正常人，甚至就是鬼。

只是如何應對，就要隨機發揮了。

“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顧帆頭轉向了某個方向，喃喃道。

說完，他腳步不停就朝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回想起那陣銀鈴般的笑聲，顧帆心中總覺得古怪。

聲音清脆悅耳，童真無邪，聽起來……很像是小孩子發出的笑聲。

顧帆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就是小孩子的笑聲。

只是，學校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沒有，還是沒有……”當顧帆順著聲音方向的地方走去時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裡是操場，可是無人。

“錯覺?還是靈異……”顧帆站在操場思考，卻沒有答案。

打定主意的他開始進行對望川小學的掃蕩，以操場為起點，去教學樓排查。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風和日麗的學校下，卻有著詭異醞釀。

顧帆腳步不停，漫步在校園。

“這位哥哥，你就是新來的老師嗎？”

忽然，顧帆聽到了周圍傳來小孩子的聲音，這道聲音這樣問他。

不過，顧帆卻眉頭緊皺，沒有回答。

“哥哥，你是不是新來的老師啊？”這道小孩子的聲音又發問了。

“是。”這次，顧帆對著寂靜的空氣默默點頭，回應道。

不過他的心情很糟……

先前他沒有回答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只聽到了聲音，卻沒有看到說話的人。

一團空氣對他說話了?

還是說，他看不到說話的人，是缺少了什麼媒介？

問題沒有答案，不過顧帆將這一切沉在心底，沒有表現出來。

向來冷著臉的顧帆竟然對著空氣露出了微笑，和善問道，

“小朋友，我是你們新來的老師，你知道你們這裡發生過什麼古怪的事嗎？”

解釋了一句，顧帆直接進入主題問道。

空氣中傳來了回答，卻沒有回答顧帆的問題，反而道，

“太好了，終於有新老師來了，其他小夥伴一定會很開心的！”

聲音帶著明顯的驚喜，根本沒有搭理顧帆的話，直接忽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小朋友，你……”顧帆還想再問，小孩子的聲音接連道，

“小胖他們一定等不及了，我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們才行！”

“老師，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顧帆只聽到了腳步聲響起，而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低不可聞。

小孩子離開了。

可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在顧帆眼前出現過。

顧帆對著空氣說話，空氣中有人回答著他。

現在，世界又寂靜了。

“他是故意的還是太高興了沒聽到?”顧帆沒有走動，而是思考道。

他怕離開了這裡再想遇到那個聲音的主人就錯過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動靜，顧帆十分珍惜。

目前看來一切如常，這裡很像一個普通的世界，可異常已經凸顯了出來。

但是，明明知道，顧帆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成了瞎子，與空氣鬥智鬥勇嗎？

唯一有一點收穫的就是，這裡似乎格外缺少老師?

剛才那小孩問了他兩次是不是新來的老師，是不是意味著這裡已經沒老師了？

或者說，老師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不免有種細思極恐，顧帆止住這些胡思亂想。

都不重要，因為他剛才已經說了，他就是這裡新來的老師。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藉助這個身份的便利瞭解到更多的東西。

老師的話，學生總不能不聽吧？

要是真的無法溝通，那麼顧帆只能採取另一種方式了……

噠噠噠～

顧帆思考間，空氣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將他拉回了現實。

緊接著，接二連三不同的小孩聲音響起，有男有女。

“小夢，你沒說錯吧？他真的是我們新來的老師嗎？”

“嗯，他親口說了，真的。”

“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已經好久沒學習了，再不學就會被拖下功課，跟不上時代腳步的。”

“別急，我跟你一樣，什麼都沒學，怕什麼。”

“放心吧，有了新老師，我們的成績一定會提高的！”

“……。”

空氣中傳來七嘴八舌的聲音，有些詭異，顧帆卻無動於衷，臉色沒有動容。

聽著這些話他無法分析出什麼，他們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而欣喜。

“老師，為什麼你一直背對著我們?”首次見面的男孩聲音納悶的問顧帆，他就是那個小夢。

“額……”顧帆轉了個身，對著一團空氣問道，“現在正對你們了嗎？”

“哈哈，老師你自己沒眼睛嗎？真笨啊？問這種問題，能教好我們嗎？”空氣中有小孩子如是說道。

顧帆料想此刻他一定是指著自己說出這種話的，可惜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不好意思，我是個盲人……”顧帆淡淡道。

話剛說完。

忽然，顧帆手中傳來了冰涼的觸感，有一隻小手碰到了他的手。

小夢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關心道，

“老師，你真的看不見嗎？”

“是的，我看不見……”順著手上的觸感，顧帆雙手摸索著空氣，漸漸摸到了一個腦袋。

他就是小夢，一個瘦小的輪廓建模在顧帆的腦海。

十分符合小孩子的體型。

“沒事，老師，只要你能教好我們就行。”

“我來做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