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朦朧之間，張宇好似聽到灰霧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聲音極其平淡，令的張宇無端升起一種恐懼，感覺到極強的壓迫感。

呼呼——

在張宇的面前，灰霧好似水流開始了流動，自動散開了一條道路。

張宇順著這條路看過去，只見盡頭最後站著一個單薄的人影。

“你……你沒事了！”張宇尖叫道。

之前被他靈異襲擊雙手雙腿皆斷的顧帆此時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

聽到張宇的話，顧帆轉過了頭，“這種程度？說實話，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我動用了靈異簡直就是浪費。”

這句話不是在侮辱張宇，而是事實如此。

現在顧帆的實力在整個靈異圈裡都算是在上流，本就不能多用的靈異浪費在張宇這種垃圾身上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你……”聽到了顧帆的話張宇無能狂怒，看著顧帆，他的臉色狠了下去，

“別以為鬼域就是萬能的，這隻能說是你運氣好，駕馭了一隻好的厲鬼！”

張宇心中憤怒，怒火焚燒了他的理智，兩人的關係已經惡化到了不能化解的程度，他已經不再留手。

嘩啦——

一股陰冷的氣息好似滲透進了鬼域，鬼域之中好像有一張大口正在撕咬著灰霧，這是張宇的靈異正在入侵。

此時，張宇已經發了狠，他的臉色慘白，情況看起來極為不妙。

他原本只是滿嘴的青牙現在已經長滿了出來，破開了他的嘴巴，讓他嘴部鮮血淋漓。

同時，青牙不滿足如此，張宇的手臂上，大腿處，一顆顆厲鬼的牙齒劃破衣裳，將它的猙獰裸露在外。

“咳咳，鬼域不是無敵的，這場對抗我不會輸。”張宇磕磕絆絆的說道。

他已經用了全力，不能再多用了，否則厲鬼就要復甦。

現在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大腸，甚至是胃都遭到了鬼牙的啃食，若不是靈異的力量，光是缺少的這些器官就會讓他當場死去。

張宇不相信顧帆能擋得住他的至強一擊，他已經將自己的極限逼了出來，眼前這個即將厲鬼復甦的人先前狀態還沒自己好。

他不相信自己會輸！

張宇心頭魔怔，不過望著顧帆心裡卻是在打鼓，他這一擊下去，顧帆真的會死掉嗎？

但這些念頭只是一轉，就被他迅速摒棄腦後了，現在可是靈異的對抗，容不得半點馬虎。

張宇此時已經拼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顯得有些猶豫不決，最終，他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心臟，雙眼變得堅決和殘忍。

心臟是人的根本，這太重要了，但正因為重要，才使得張宇做出了決定。

而看著張宇，顧帆無動於衷，只是莫名的，他的眼中隱隱有灰芒跳動，顯得詭異萬分。

咔嚓——

張宇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心臟處。

在他的視眼裡，他這一口下去之後鮮血直流，然後他內心的喜悅卻無以復加。

成功了，詛咒成功了！

“哈哈，你不阻攔我？你太自大了。”看著顧帆，做完一切的張宇猖狂笑道。

他這一招可不好受，鬼牙的詛咒是會要人命的，這可不是過家家。

只是面對張宇的狂喜，顧帆顯得很平靜，

“你真的咬了嗎？”

“嗯？什麼意思！”張宇被顧帆的話問的心中一驚，低頭看了一眼。

在他之前的感官中，明明被咬得鮮血直流的胸膛卻是完好無損，根本沒有傷口和血液。

“怎麼樣？蘋果好吃嗎？”顧帆淡淡的話語傳來。

在他的手裡，有一個深深的牙印正鑲嵌在蘋果之中，那個牙印顯得猙獰，直接將蘋果咬的貫穿。

“怎麼回事？”張宇迷茫的問道，這一幕讓他不知所措。

鬼域真的就是那麼可怕嗎？他的感官被影響了？

還是說，顧帆只是在炸他？

“還在疑惑嗎？我現在還沒事不就是最好的佐證？”

“其實剛才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像是看穿了張宇的想法，顧帆淡淡道。

這是他的鬼域，他在其中無所不能，張宇的靈異沒有成功入侵他的鬼域時便已經證明了他不能翻盤。

兩人的交手其實在一瞬間就已分出了勝負。

“現在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但我相信我的靈異。”張宇被顧帆說的話逗弄的一頭霧水，卻沒有大亂方陣。

一切還有救，剛才他的靈異並沒有咬中自己，那詛咒也沒有觸發成功，自己的厲鬼也沒有復甦。

一切都還有機會！

這一次，張宇果斷無比，直接咬向自己就近一處的地方，似乎是怕不滿足，無法徹底殺死顧帆，他又接連咬向了自己的手臂，肩膀。

現在他身上的鬼牙已經不只是出現在嘴巴處了，甚至是在手臂上，指甲上也出現著。

於是，他扭動著身體處有鬼牙的地方，攻擊自己的部位。

“咳咳……咳咳，這次你死定了吧……”做完了一切的張宇抬起頭，看著顧帆道。

只是顧帆表情依舊淡然，指了指張宇的身體，示意道，“你不妨看看自己有沒有傷痕。”

“什麼？！”張宇心頭驚詫，難道他沒有成功，又被欺騙了？

可是先前咬到自身血肉的那種觸感和痛苦無比清晰，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自己的感官，也可以欺騙嗎？

這也太過無解！

“事實就是這樣，我已經說了，你就是垃圾。”

“你以為你咬到了自己，觸發了靈異，但你看，我可以讓你的手臂與你的牙齒之間的那一點距離變得無限大，還可以欺騙你的感官。”

“你還不明白嗎？你就像一個小丑，被我放肆的戲弄。”

“你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又怎麼會成功。”

“還有，你剛才那喜悅的模樣是在取悅我嗎？”

顧帆無情的打擊著張宇，殘忍揭開了一切的真相。

張宇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去，低下了頭。

“呵呵，你說的沒錯，我是個小丑。”他慘然一笑，內心充滿絕望。

這還怎麼反抗？

手是假的，感覺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只能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