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小軒，你在傻笑什麼呢？”聽到兒子一路上不止一次傻笑了，林溪納悶的問道。

這是……小兒麻痺症犯了？

“嘻嘻，媽媽，這是我跟一個朋友學的呢，它在教我笑。”小軒解釋了一句。

他已經把洋娃娃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發現竟然只有自己可以看得見洋娃娃，其他人一個都看不見。

而更神奇的是，洋娃娃居然自己會走路，因為他剛才一不小心把洋娃娃弄丟到了地上，可洋娃娃自己卻動了起來，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小軒高興極了，他已經把洋娃娃當成自己的朋友，洋娃娃就是他的秘密。

“哦，好吧，只是這個笑就別學了，媽媽不喜歡聽。”林溪道。

雖然訝異是哪個朋友這樣教小軒的，但是她還是沒有多說。

兒子有朋友這是件好事，自己不用多問。

“好吧。”小軒乖巧的點了點頭。

既然媽媽不喜歡聽他笑，那麼自己就不笑了。

只是他不笑，身後的洋娃娃卻窮追不捨，斷斷續續的發出尖笑。

“嘶……好煩。”小軒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聽夠這種聲音，過了新鮮感了。

再聽到這種聲音時，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嗯？小軒，你捂住耳朵幹嘛？”林溪疑惑的問道。

“媽媽，沒什麼，我想回家了。”小軒本想直接說的，但想到這種自己的秘密，還是得有神秘感，他欺騙了自己的媽媽。

林溪沒有多疑，“別急，小軒，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嗯，好哦，回家。”小軒高興的叫道。

沒走多久，兩人就在一間房子面前停了下來，開啟了門走了進去。

身後，一個洋娃娃亦步亦趨。

明明面前是已經關了的大門，可它卻自顧自的邁開腿行走。

讓人驚訝的事發生了，洋娃娃直接無視了空間的距離，一步便穿越了牆壁，走進了屋。

……

“再看一眼就會爆炸……”

“我的眼淚已經快要蒸發……”

車內，已經放了許多首歌曲，過了很長的時間。

司機一路戰戰兢兢，甚至不敢回頭看顧帆一眼。

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他一度覺得自己見鬼了，本想馬上就跑的。

誰知道……

“你如果跑了就會死。”

面對顧帆輕飄飄的一句話，司機只好調轉車頭，恭敬的請顧帆上車。

他那天出門沒看黃曆，走了狗屎運碰上了顧帆。

這是他的無妄之災。

……

“怎麼稱呼？”顧帆難得打破了沉默。

在之前，他已經問過了這個司機，並沒有什麼要緊事，所以才決定臨時徵用。

他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僅僅只是威懾。

“我，哦，不，在下姓黃名飛。”司機話剛說出口，又迅速糾正了過來。

隨著他話說出口，兩人彷彿進入了另一個頻道，氣氛顯得有些怪怪的。

“黃飛先生，為什麼你會那麼害怕我呢？”顧帆笑著問道。

屁話，你那鬼臉誰不怕，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現在說話好聲好氣的，你就是個笑面虎。

黃飛在心裡吐槽了顧帆千百遍，但表面仍舊保持著禮貌且不失優雅的微笑。

作為老司機，走過南闖過北，什麼奇葩他沒遇到過。

但是，該低頭，還是得低頭。

不然……王冠會掉，不是，是腦袋會掉。

黃飛迅速的回應了，語氣凝重道，

“我不是怕你，我是敬重你。”

說這話時的他情深意切，彷彿不是違心之舉，讓人很難不信服他是真的敬重顧帆。

當然，若是他手沒抖，說話時嘴沒瓢的話。

“你是個人才。”顧帆難得誇了一句。

這麼高的情商，做個司機可惜了。

顧帆沒想到隨手一攔竟然攔到了這麼有意思的人。

“哪有，我初中讀了半年就輟學了，餵過豬，割過草，進廠打過螺絲，窮困潦倒的時候偷過電瓶，快到中年了才買了輛車，過上了司機生活。”

“這樣的人，算什麼人才。”黃飛感嘆道。

不過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窮，抑或是借自己的悲慘生活激起顧帆的同情心，讓他付車費。

畢竟，油費挺貴的。

當今，行行有風險，做每一行都不容易。

去銀行容易遇上搶劫的，去電子廠容易遇到黑中介，去當司機……還擔心遇到顧帆這樣的客人。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你放心，你沒錢，我也沒錢，說實話，現在我就是個窮學生，高中都沒畢業。”顧帆的話落在黃飛耳裡如同晴天霹靂。

這一單……又白乾了。

而且還是被強迫的一單，只能說，他虧大發了，連老婆本都賠沒了。

顧帆這個人不光臉黑，心也是黑的。

“呵呵，哪裡哪裡，我怎麼敢收你的錢。”

“我這裡還有兩百，不如給你？”黃飛臉上繃著笑，很想不哭出來。

聽到顧帆哭窮，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拿來。”顧帆斬釘截鐵答道 。

他的話讓黃飛當場愣在原地，他只是客氣一說，怎麼還倒貼錢了呢。

兩百……也不放過嗎？

“給你，收好。”黃飛心裡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權當這是買自己命的錢了。

每次想反抗，可想到顧帆那時的樣子，他還是選擇了從心。

罷了罷了～

他發誓，等到顧帆離開之後一定要報警。

從來只有他白嫖別人，從來沒有人白嫖他！

作為一個餓三天只為吃一頓自助餐的男人，眼前的兩百無疑要了他的小命。

讓他離蓋房娶媳婦又遠了一步。

呼～

萬幸，讓他送一口氣的是。

大樂市，到了。

“給。”坐後方的顧帆突然道，他遞給了黃飛一樣東西。

他的話讓黃飛心中一喜，暗道自己沒虧，可回過頭時，卻傻了眼，

“這是……一根草？”黃飛不確定的問道。

顧帆拿跟草給他幹嘛，難道……暗示著什麼？

他想草自己！

不會吧！

心中戲份很多的黃飛眼睛已經轉了起來，害怕的無可附加。

難不成今天不只是失財，還要失身！

這跟要黃飛命有何區別。

他可是處男！還是純愛！

“給你。”

該死，我不想收，收下意味著什麼，黃飛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從心，畢竟，跪久了，就習慣了。

大不了結束後他好好洗個澡，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黃飛自己催眠自己。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顧帆把草遞給他後就開啟車門走了，邊走邊道，

“拿好這根草吧，這就是你的車費，我還沒有佔別人便宜的習慣。”

“當某天你遇到什麼異常的事情，興許他會救你一命。”

話說完，顧帆的身影在黃飛眼裡就已漸漸遠去，只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那背影，莫名其妙的，在黃飛眼裡，顯得蕭條卻勢不可擋。

車內，黃飛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草。

一時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