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會兒手機，江恬還沒有透過她的好友申請。

估計是睡了，林衫十二點半的時候確認了一下，遂又開始繼續看那本她還沒看完的偵探小說。

兩點了。林衫好不容易看完，看了會時間，發現還是沒有睏意。

認命，看了季禹那邊一下，沒燈，估計是睡了。

沒事做，林衫於是回了季禹的那條資訊，[就是散了會步，聊了聊天]

剛要退出介面，發現江恬居然已經透過了她的好友申請，時間是一點五十四分左右，也就是幾分鐘前。

沒忍住，發了個資訊，[你還沒睡啊？]

江恬是忙到兩點才睡，還是突然醒了看了下手機然後才透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不管怎麼說，金融班的學生的課都奇多，沒比高中時候好哪去，江恬這個時候睡覺，身體熬得住嗎？

[有什麼好問的，林同學你咋不問問你自己呢？]熟悉的語調很快發來，林衫確認那邊的確是江恬。

[我在看小說，剛看完。別這麼喊我，喊我名字就行。]林衫對別人一口一個“林同學”其實非常敏感。

她不喜歡別人這麼叫她，但這畢竟是別人喊她的常用叫法，她不習慣也得習慣。

江：[好的，林衫。]

林：[你這麼晚不睡，搞學習嗎？]

江：[嗯，怎麼說呢，算是吧。]

[什麼是“算是”？]林衫對江恬模稜兩可的話有些感到奇怪。

[你覺得什麼才算叫做學習呢？]那邊的江恬沒回答林衫的話，而是反問了林衫一個問題。

什麼叫做學習？林衫思索了下，也問了一個問題，

[我隨便回答，是嗎？]

[對。]那邊的江恬見到林衫打算真的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眼睛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來，嘴巴微微向上翹了一點。

[就我個人而言，只要知道了更多未知，不論是哪種知識，都算學習。]

[那看來你興趣應該挺廣泛的。]

[還好吧，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會好奇吧，不然人要對已知充滿激情嗎？]

[所以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算是”？]差點被帶偏了，林衫又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問題。

[朝著未曾達到過的目標奮鬥吧。]

[小寶貝，這算不算學習呢？]

第一句莫名有點哲學的意味，很空很泛。林衫知道江恬不想告訴她具體在做什麼，也不再追問。

至於江恬對她的新稱呼，

[別這麼叫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沒有回答江恬的問題，算是預設了，但林衫更想讓江恬別這麼叫她，想直接說“這樣太噁心了”，但又意識到江恬和她並不算太熟，這麼直接的話還是別說為好。

[好，早點睡吧。]

[我聽說你們外國語的要早起，別明天起不來噢，然後晚上去補覺就不來找我了。]

[別操心，我會去的。]看到江恬在關心自己，林衫又補了句，[你們金融班課不是很多嗎，你也早點睡，不然我覺得你可能熬不住。]

[啊呀，感謝小寶貝的關心，我的確要睡了，晚安噢。]

[晚安。]死性不改，林衫有些無奈，但也不再說什麼了。

她對厚臉皮的的確有點沒有什麼辦法。

結束短暫的聊天之後，又徹底迴歸寂靜。

完全沒有睡意，林衫又逼著自己不去想今天發生的事，這種時候，孤獨總是容易佔據人的心靈。

閉了閉眼，發現自己其實壓根就不能控制那些回憶侵入腦海，立馬睜開，重新開啟手機，又再在圖書裡選了一本感興趣的書，直到眼睛完全睜不開，不知道幾點的時候，林衫才進入睡眠之中。

早上。

“wc，老師來了，林衫你醒醒。”突然眼睛瞄到了前門進來的輔導員，季禹趕忙使勁搖晃著林衫的身體，她倆坐在角落，離老師目前還有點遠。

季禹也困得有點睜不開眼睛，但畢竟第一天早自習，她還是強打著精神一直強撐著，但沒想到小衫子那麼勇，來到了教室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趴下，屬實是不把老師和規矩放在眼裡。

“。。。”沒說話，但林衫還是閉著眼起來了。

“你書都沒拿！”季禹小聲激動道，“快拿出來，老師要到這邊來了。”

看到林衫困得動都不想動，一點反應都沒有，季禹只好搜尋著林衫的書包，把那本《基礎西語Ⅰ》給拿了出來。

動靜有些大，坐在旁邊的幾個同學朝季禹和林衫這邊看了幾眼。

季禹發現輔導員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倆，目光朝這邊看了好幾眼，然後朝這邊走來。

把書給林衫擺好後，老師已經越走越近，季禹已經擺好了讀書的姿勢，但是餘光看到旁邊的林衫似乎仍然是耷拉著腦袋的樣子，內心也有點緊張，睡意一下子就消散。

輔導員走到了她們旁邊，停頓了一會兒，季禹差點就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還沉浸在了緊張的情緒中，不過片刻，輔導員離開了她們的座位旁，從後門離開了。

沒有說一句話。

回過神來，季禹眨了眨眼。

啊？這麼寬鬆？

她都有點不適應，還以為是在高三的那個緊張學習的氛圍之中。

她們原來，真的已經是大學生了嗎？

瞬間有點恍惚於高中三年時間的飛逝，季禹沒心情睡覺，當然也沒有心情早讀。

她有點懷念高中的同學和老師。

上完早自習和第一節課後，第二節課是季禹很討厭的中國近代史綱要，林衫已經比早起時清醒許多了，此刻她們正在去教室的路上。

“啊，饒了我吧，為什麼大學了還要學歷史啊？搞不懂學校這傻逼排課。”季禹一直在林衫耳邊抱怨。

“這不挺好，這節課直接可以擺了，都不用學，高中基本都學過。”林衫看了眼中國近代史綱要的大概內容，她基本都知道，也能背下來。

“噢，抱歉忘了你是理科生。”說完林衫又笑眯眯地接著補刀，“加油噢，季姐姐，我相信你期末考試一定能超過我。”

“你賤不賤，剛睡醒就在這跟我犯賤。”季禹立馬扼住了林衫的脖子。

“誒誒，放手。”林衫拍了拍季禹的手臂，“這麼多人你幹嘛啊？”

“噢喲，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昨天宿舍門口發生了什麼事啊？”季禹威脅道。

立馬沉默，斟酌了一會兒，林衫回道，“是我不對，嘴欠，你放開我。”

“哼。”雖然沒什麼誠意，但看到林衫服軟，季禹還是心情很好的鬆開了手。

“算你識相。”

吵著吵著也到了新的教室，林衫看了眼裡面，皺了皺眉，

“這裡不只25個人了吧？”剛才的課都只有她們西語一班一個班，一眼望去，這裡至少得有30個人了吧？

“這個課又不是專業課，大課，你不知道我們和西語二班一起上嗎？”

跟林衫解釋完，季禹又開始抱怨，“大課就說明不重要，按我說這種課就是沒必要的水課，幹嘛要設定這種課折磨我們。”

林衫不再說話，拿出手機看了看林若離他們班的課表，他們金融班的專業課基本都在白天，晚上幾乎都是水課。

今天他們班最後一節課，就是軍事理論。

林衫有些不住地抿著嘴唇。

他們也是，大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