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冷。”摸著摸著手感有些不對，細細感受，懷中之人的確在輕微地顫抖哆嗦，沒再調戲林衫，宋淺一忙把一旁的浴巾拿來給林衫披上，用著還有些微紅的眼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環境，而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學妹剛才應該是在洗冷水澡。
“趕緊出去穿衣服。”洗什麼冷水澡，不知道自己身體有多差嗎？
“噢...”林衫低著腦袋小聲回道，很利落地給自己圍上了浴巾。
“不要看我，也不要出來。”圍上浴巾後，溫暖迴歸了一點，同時還有膽量和勇氣，林衫立馬後退了幾步，看著面前的學姐，特別想對她剛才的行為進行一番評價議論，但太重的話說不出口，太輕又太...林衫更說不出口，最後只好都咽回肚子裡，拉著門把自己的身子掩到了門後，再次重複道，“不要出來。”
“嗯。”浴室內沒有開燈，但宋淺一併不是特別害怕黑暗，朝門外只露出個腦袋的人兒笑了一下，而後就看到光一點一點的消散。
她不知道以前小學妹的習慣...但洗冷水澡，還是有點少見了，尤其在這般已經入秋的天，對小學妹那種身體一直大差不差的人來說。
但是她能看出的是小學妹對她的在意。
起起伏伏的心照理來說應該是痛苦的，但都只是因她而起，得到了回應，窺見了那人內心的一隅，是有著自己的地位的，所以此刻的喜悅更顯甘甜，苦痛都是值得的。
“學姐我好了。”林衫把窗簾的口子全部拉開，感到有些刺眼，最後只拉開了一半，而後把室內的燈開啟。
其實說這句話的前面林衫不知道做了多少個深呼吸才穩住自己的心緒，決定面對學姐。
唉...真的被看光了。一想到這個事實林衫就有些坐立難安，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學姐。
她打從記事起就很獨立了，反正她是沒有朝別人赤裸的任何記憶。
“學姐。”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腳步聲已經很清晰的到了身後，林衫做好準備回頭應對。
努力的想要裝作自然地對視，但沒過一秒就敗下陣來而後條件反射的假咳了一聲，而後林衫察覺到了身體有強烈想捂嘴遮臉的慾望，但剋制住了。
“學姐我去吃飯了，吃完我就來找你。”
“你不...換個衣服嗎？”剛才抱她的時候，前邊的白襯衫已經溼了大片，林衫剛對視的瞬刻就注意到了敞開的領口以及露出來的鎖骨。
“很快就會幹。”內心是開心的，但宋淺一什麼行動都沒有，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林衫。
一來是如果她在主動的話...她很大可能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宋淺一回想著剛才小學妹蜷在她懷裡，把整個重量都壓了她身上，身體輕顫但卻極力剋制著自己的微喘模樣。
“...”這麼一折騰後，林衫總算是能夠明確學姐究竟想要什麼了。
真是，直說不就行了。
“學姐。”
林衫走到宋淺一的面前，立在跟前，看向了那還有些微紅的雙眼，已經沒有淚了，此時正閃著光注視著她，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林衫又想到了剛才學姐那大膽的舉動，剛鼓起的勇氣立馬又退了下去，腦袋一側。
以前的林衫還能稍微主動，現在一主動就想到了剛才自己那渾身赤裸的羞恥模樣。
再怎麼說，學姐那樣也是不對，的吧...？
算了...偶爾不親密又沒什麼關係，誰讓學姐那麼過分。林衫權衡著馬上做出了決定。
“我...先去吃飯了，待會見？”林衫問出口後，但卻還是下意識地抬起了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學姐。
宋淺一聽完話本來還掛著笑意的嘴角漸漸滑落，一言不發地看著面前突然就變得心虛的人，但又想起了之前林衫非常突然的冷漠和拒絕，知道自己態度不能再硬了——小學妹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已經很明顯了，之前是沒有怎麼見識過，再往上撞那就真的是傻子，但同時心裡還是對小學妹這番下意識迴避的態度感到有些受傷，內心稍微再醞釀了下情緒，眼裡的光就更明顯了。
宋淺一順勢低下頭半闔著眼，語氣也比平時弱了幾分，“你不是說穿完衣服後可以想抱就抱的嗎。”
所以為什麼穿了衣服後不主動來抱她？
其實話題不是明面上的擁抱，而是暗地裡的主動和被動，林衫知道，但她總是忍不住回想剛才的情景，可能是因為她沒穿衣服，所以當學姐抱住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很暖和。
所以還...挺喜歡的。
算了，有什麼大不了，她都穿上衣服了，抱一個怎麼了？
但是，單純為了抱而抱...怎麼感覺好奇怪。
林衫腦子裡這麼想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朝宋淺一的脖頸處伸出了手，想了想，還是覺得太單調，最後又朝學姐臉邊湊了上去。
“好了，那我去吃飯了。”
但親完臉說完話突然發現腰間已經被纏了上來，正在撩衣尾，冷空氣竄進來讓林衫下意識的抖了一抖，而後又避無可避的想到了剛才在浴室的場景，臉上的溫度又開始上升，語氣也變得有些急，“幹什麼！不準摸。”說著就想把某人的手扯開。
“為什麼不準？剛才才答應的，騙子。”順勢坐下，林衫被突如其來的高差下意識地再次摟住宋淺一，宋淺一趁著林衫還在反應，一隻手扶著小學妹的腰指尖細細的撥動，另一隻則趁機巡遊著林衫的背部。
這個動作有些侷限，剛想親小學妹脖子的宋淺一發現自己的手被卡到了衣服裡，摸不到小學妹的後頸，有些煩悶。
穿什麼衣服，幹嘛要穿衣服。
事實證明，宋淺一對她的小學妹的主動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更不說剛才在浴室她就已經被迫停止了與她一直想念了幾天的人兒的親密。
“誰讓學姐你不敲門進浴室的？”被摸的有些舒服，知道停止不了學姐的行為，林衫還是作罷了，沒有反抗。
“為什麼不能，我們可以一起洗澡的。”衣服箍的她手箍的煩悶，宋淺一琢磨了會，心裡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關係再近也要有隱私好不好？為什麼要一起洗澡？你那樣相當於...誒，學姐你幹嘛！”林衫只穿了薄薄的一件T恤，但此時那件薄恤正在向上外翻，脫了那就只有一件內衣在裡面了，這次林衫開始反抗，死死向下按著自己的衣襬。
“要有隱私！學姐你趕緊把手給我拿開。”
再次試探地向上用了點力，發現某人這次的態度很堅決，宋淺一眸裡不禁染上了點無奈的情緒。
當然沒有再硬著來了，宋淺一不想賭了，她不喜歡也對抗不了小學妹的遠離和冷漠，所以只是輕聲地訴說道，以一種委屈可憐的口吻，“我以為我們關係已經很近了，所以...我們...什麼也不是嗎？”
林衫聞言又愣了一下，想到了方才在浴室學姐稱呼她為她的女朋友，但是如今她身上實在有些複雜，她甚至給不了學姐她和自己一個正常的名分。
她不後悔幫助林若離，那可是她十幾年將近二十年的朋友，發小，青梅，本來還不是特別在意世俗的林衫突然想到她和學姐此時的關係，被她當時換稱為“地下情人”，現在想來，好像的確有點...不太好。
這些以後她會解決的，只是有關性愛的這種事，無論怎麼樣，她骨子裡還是那般保守，一直就不喜歡和別人的肢體接觸，哪怕高中她已經改變了很多，但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只不過從一開始的討厭變成了不抗拒，她把自己的主動視作為與他人交好的工具，是提升自己情商，瞭解他人的入場券，她必須溫和。
還有這種事，林衫一直以為自己是厭惡的，她沒辦法不厭惡，所以她也幾乎沒有這方面的需求，更不會對愛情這種東西去進行任何瞭解。
她總說自己很喜歡磕誰誰誰在一起，其實自己內心也明白，那些人只是外貌家世性格上匹配，而靈魂卻毫無共鳴。
那能是愛嗎？
因為潛意識明白這些道理，所以自然也不會覺得世間會有真愛，更何況本來就對這些無感，對於那些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林衫總是漠視或者將其視作友情，或者普通的同學情誼。
但如今...
林衫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是否喜歡學姐，或者換一個詞說，愛，但知道了學姐想要和她擁有那些世俗的名分卻又得不到後，她的確感覺到些許，心被堵著的煩悶。
可能只是程度而已。
還有以往她一直漠視又厭惡著的性，但她卻能矛盾而又享受著學姐對她的親密，這讓林衫又懂得了一件事。
性和愛，這是兩種東西。
以愛為基礎，有性和無性都是能夠接受的，只是人們的選擇不同，但如果只是性...還是那種不對等的性，林衫自然是厭惡無比的。
走神之際，林衫再次回神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怎麼不開心了？”身下的小學妹許久沒有回話，定睛看去，發現小學妹又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眉頭微皺，整個人看起來沉默了很多。
“沒什麼。”林衫輕聲回道。
很想問...但是又想到了之前自己說過的話還有小學妹在這方面異常堅定的態度，還是打消了這個心思。
回去再查。
“學姐。”林衫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在我心中，很重要。”
“很特別的一種重要，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或者那究竟是不是愛。”
宋淺一低頭向下看去，聽到小學妹這麼認真的回覆是針對她剛才示弱的話，其實也是她的內心話，但她能理解小學妹現在在顧慮什麼，她可以等一切事都被解決，重要的不是名分，而是...林衫的心。
她總是患得患失，反反覆覆，她非常需要小學妹的表態，經常性的，但小學妹的性子總是平平淡淡甚至冷漠的，她以前也是這樣的，不，現在也是，只不過只對她的小學妹才會比較開朗。
她喜歡或者說愛著小學妹已經愛到情不自禁地更改著自己的本性，她能明確的透過這些變化來判斷究竟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但小學妹卻仍然是從前那樣的性子，萬年不變。
所以那才是宋淺一為什麼一直渴求著林衫主動的原因。
“名分問題，我願意和你公開，但是要等我把一些事情解決完。”
“如果你還感到不安的話。”林衫看著上方的人一臉專注的看著她，又想到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一直望著懸在她面前的精緻鎖骨，抿了抿唇，看向其主人的眼睛，輕聲道，
“我願意和你做。”上方好看的美眸突然一怔，因著林衫突如其來的舉動，變得失神。
“我也只會和你。”而後變得炙熱。
“可以嗎？”最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