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翻開日記,繼續回憶起那些已經遠去的日子。
他在工地摔傷後,暫時停工,留在出租屋裡養傷。
那是一段沉悶又無助的日子,他的左腿一動就疼,整天窩在破舊的小床上,房間裡瀰漫著藥膏的氣味。
窗外是喧鬧的城市,但對於方圓來說,那時的生活彷彿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樣一個下午,敲門聲突然響起。
方圓愣了一下,心想會是誰呢?他艱難地支撐著站起來,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開啟門。
門外站著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淺藍色的襯衫扎進高腰牛仔褲裡,顯得腰肢纖細。
女子的眉心有一顆小小的痣,襯得她的臉更清秀動人。
她一雙眼睛明亮,唇色淡雅,整個人像一幅畫一樣乾淨。
“你好。”
女子輕聲說道,聲音清脆柔和。
“我是隔壁的鄰居,我手機欠費了,暫時沒辦法充值,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方圓愣了一下,忙點頭:“可以,可以的。”
他趕緊讓開門,把女子迎了進來。
女子走進這簡陋的出租屋,目光掃過方圓的腿和堆放在一旁的藥瓶,臉上露出一絲關切:“你受傷了?沒事吧?”
方圓撓了撓頭,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沒事,就是工地上不小心摔了一下,養幾天就好了。”
“工地上挺危險的,你要多小心才行。”
女子微微蹙眉,隨後補充道。
“對了,我叫徐穎怡,是在附近舞蹈教室教課的。”
“徐老師,你好。”
方圓有些拘謹,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徐穎怡微微一笑,接過方圓遞來的手機。
她低頭熟練地操作著,纖長的手指在螢幕上點動。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側臉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清麗動人。
充值完畢後,徐穎怡將手機遞還給方圓,微笑著說道:“謝謝你,真是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
方圓擺手,侷促地說。
徐穎怡的目光又落在方圓的腿上,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你一個人住嗎?傷腿這麼不方便,平時吃飯怎麼解決?”
方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隨便買點外賣,或者泡泡麵。”
徐穎怡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心疼:
“這樣可不行啊。算了,那天有空我做飯多做一點,給你帶過來點吧,反正我也住隔壁,不麻煩。”
方圓連忙擺手:“這怎麼好意思!不麻煩您了,我隨便吃吃就行。”
“沒關係,我是老師嘛,照顧“學生”是習慣了。”
徐穎怡語氣輕鬆,像是根本沒當回事。
徐穎怡離開後,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方圓坐在床上,手裡攥著手機,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徐穎怡的模樣。
那個清秀的臉龐、眉心的小痣,以及她身上那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優雅與溫柔,讓方圓心中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暖意。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原本陰鬱的心情似乎也輕鬆了許多。
從那天起,他和徐穎怡的交集逐漸多了起來。
而那份不經意間生長出的感情,也成為了他那段灰暗日子裡最明亮的一抹陽光。
方圓翻開日記,眼前彷彿又浮現出那個畫面。
那天,他靠在床上,出租屋的空氣中透著淡淡的藥味,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徐穎怡來找他。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芭蕾舞服,身形纖細修長,腿上的白絲襪更顯得優雅而純潔。
她提著一個保溫盒,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方圓,這是我燉的湯,天冷,喝點暖胃。”
她輕輕坐在床邊,把保溫盒遞給方圓。
柔軟的舞蹈裙在她身邊鋪開,襯得這個寒冷的出租屋裡竟多了幾分溫馨的氣息。
方圓接過來,低頭喝了一口湯,心裡卻在琢磨著:
像她這樣的女孩,為什麼會總是關心自已?
兩人閒聊著,她講起自已的工作和生活,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
“最近有個追求我的人,天天在我舞蹈教室門口等著。開豪車,穿西裝,手裡還提著鮮花。但我真的不喜歡他。”
“為什麼不喜歡?人長得不好看?”
方圓隨口問道,半開玩笑。
徐穎怡卻搖了搖頭,眉心的小痣顯得她格外認真:
“他不是不好看,只是和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能看出來,他追求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他眼中虛構的某種庸俗,這樣的感情,我不需要。”
方圓放下湯碗,看著她白皙的側臉,忽然感到心中一陣悸動。
這樣一個高雅又清秀的女孩,坐在自已簡陋的出租屋裡,為什麼會和自已聊這些?
他的目光掃過她修長的雙腿,看到她舞蹈服的裙邊輕輕垂下,和破舊的床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開豪車,條件那麼好,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方圓試探性地問。
徐穎怡抬起頭,眉眼間帶著一絲堅定:
“我想要的東西,不是車子和房子能換來的。”
那一刻,方圓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情感。
他無法說清是憐惜、敬佩,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湯碗,低聲說道:“那種人,確實不值得。”
方圓翻閱著日記,回憶起那段和徐穎怡交往的日子。
他記得,徐穎怡是一個氣質極其獨特的女人。
她性格冷淡,很少主動與人交往,但她的外貌和舉止卻讓人難以忽視。
她的面板白得近乎透明,彷彿不沾染塵世的煙火。
她總是穿得得體又簡潔,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一種不容侵犯的高冷感。
那一天,徐穎怡又來出租屋看望他,方圓正躺在床邊,他忍不住問:
“你這麼漂亮,又是舞蹈老師,追求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徐穎怡淡淡地“嗯”了一聲,坐在桌邊為他削蘋果。
她動作優雅,指尖靈巧,白皙的手腕在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纖細。
“可你一直單身?”方圓試探地問。
徐穎怡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語氣平靜:
“我不是沒機會,只是懶得浪費時間。那些追求我的人,無非是因為外表或者我的職業。他們看中的,從來不是我這個人。”
方圓聞言,心裡不禁有些詫異。
他本以為,像她這樣高冷美麗的女人,感情生活應該很豐富。
可她的語氣裡卻沒有一絲遺憾或苦澀,彷彿拒絕這些追求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毫無波瀾。
“就算是那些有錢人?也不行?”
方圓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徐穎怡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有錢人更無聊。他們以為,開輛車、送幾件禮物,就可以讓我感動。太膚淺了。”
方圓被她的回答震住了。
他回想起有一次親眼見到一個開著豪車的男人在她舞蹈教室門口徘徊,滿臉堆笑地送花,還擺出一副“全世界女人都應該感激我的深情”的樣子。
而徐穎怡只是淡淡掃了那男人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回絕了。
“你就沒想過談戀愛?”方圓忍不住問。
徐穎怡的目光落在窗外,神情依然平靜:
“不是沒想過。只是,如果不能真正瞭解我,談了又有什麼意義?”
方圓沉默了。
他很少見到像她這樣堅定的女人,不被外界的繁華所誘惑,也不在孤單的現實中妥協。
這種高冷與自持讓她像一朵開在懸崖上的花,美麗卻遙不可及。
那天晚上,方圓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回放著徐穎怡那白皙的側臉。
越是和她接觸,他越發覺得她神秘而不可捉摸,像一道謎題,令他想要更深地瞭解,卻又害怕觸碰。
那天,徐穎怡推開了出租屋的門,手裡提著一個小袋子,依舊是她一貫的冷淡表情。
她換了一身不同於平日的穿著——
白色的芭蕾舞服,修身的剪裁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白色的長筒絲襪包裹著她修長的雙腿,隨著她的每一步,像是帶著無聲的旋律。
方圓躺在床上,目光隨著她移動。
她放下袋子,裡面是一盒簡單的飯菜,但顯然用心準備過。
她淡淡地說:“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今天我給你跳一段舞,權當解悶。”
方圓愣住了。
他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這種事,畢竟平日的徐穎怡總是清冷自持,似乎從不會做這種親近的舉動。
還沒等他說話,她已經開始挽起頭髮,動作嫻熟,露出優雅的天鵝頸。
她站在狹小的出租屋中央,那本該屬於劇院和舞臺的芭蕾舞,此刻卻在這簡陋的空間裡上演。
她伸展雙臂,身體微微傾斜,腳尖輕點地板。
每一個動作都如流水般流暢,既有芭蕾的優雅,又帶著一絲超然的冷峻。
白色的舞服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像一片羽毛在空中飄舞。
方圓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精準而富有美感,彷彿她天生就屬於舞蹈。
高挑修長的身材在柔韌的動作中展現得淋漓盡致,她的白絲襪反射著微光,與光潔的木地板融為一體。
舞蹈逐漸進入尾聲,她輕盈地旋轉,最後一個停頓動作彷彿將時間凍結。
徐穎怡站在那裡,微微喘息,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那冷淡的面容上終於多了一絲人間煙火的柔和。
方圓突然意識到,自已竟看得有些痴了。他不由自主地感嘆:“你真美。”
徐穎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些許自嘲的意味:
“美有什麼用?我每天跳舞,也不過是讓別人看個熱鬧而已。”
方圓的心被她這句話刺了一下,覺得她話裡的苦澀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女人身上。
他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徐穎怡低頭整理著舞服,語氣恢復了平靜。
“以後說不定還有更難的日子要熬。”
她轉身離開,背影纖細而倔強,白色的舞服融入昏黃的燈光,像是一場夢。
方圓躺在床上,久久無法移開目光,心裡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複雜情感。
這種高冷又隱隱透著柔軟的女人,他第一次覺得,離自已如此遙遠,卻又如此真實。
夜色降臨,出租屋內的燈光昏暗,徐穎怡站在方圓面前,神情中帶著幾分平日未見的緊張和不安。
她一身素雅的連衣裙,黑髮披肩,眉心的小痣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和,眼神卻無比認真。
“方圓,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低卻堅定,像一片羽毛輕輕落下,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
方圓愣住了,彷彿沒聽清一般。
他從沒想過,這樣一個冷豔高雅、出身優渥的女人,會對自已有這種感情。
他一無所有,甚至連未來都看不到。此刻的他正處在失業和迷茫中,心中早已埋下深深的自卑。
“徐老師,你……”
他站起身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眼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慌亂。
“你是不是開玩笑的?我……我怎麼配得上你?”
徐穎怡直視著他的眼睛,搖了搖頭,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沒有開玩笑,方圓。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有什麼,而是因為你是你。”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得方圓腦子嗡嗡作響。
他低下頭,攥緊了拳頭,似乎在和自已較勁。
“徐老師,你別說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決絕。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工作沒了,存款也花得差不多了,甚至連養活自已都成問題。”
“我連像樣的未來都給不了你。你喜歡我,肯定是因為一時衝動,等你冷靜下來就會發現,這不現實。”
徐穎怡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了些,語氣仍舊溫和,卻多了幾分堅持:
“我不是小女孩了,感情的事我比你想得清楚。方圓,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難,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生活可以慢慢改善,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方圓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
他沒想到,這樣一個清冷孤傲的女人,竟然會表現出這樣的耐心和包容。
他的心一陣顫動,幾乎要被她打動,但自卑與現實的重壓讓他咬緊牙關。
“徐老師,你不懂的。”
他後退了一步,努力讓自已的語氣冷硬起來。
“你有更好的選擇,根本沒必要為我浪費時間。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讓你後悔。”
徐穎怡聽了,沒有生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輕輕一笑。
那笑容中帶著淡淡的無奈,卻也有一種無畏的堅定。
“方圓,我是舞蹈老師,不是家裡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我見過生活的苦,也知道選擇你意味著什麼。”
“但我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哪怕你覺得不值得,我也願意。”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無比堅韌的力量,擊中了方圓的內心。
他眼眶微微泛紅,嘴唇動了動,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沒關係,我可以等。”徐穎怡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裡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柔,“等到有一天,你願意相信你值得被愛,願意接受我的心意。”
方圓轉過頭,不敢再看她,怕自已會動搖。他低聲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行。”
徐穎怡沒有再逼他,只是點了點頭,神情中依舊帶著一抹堅毅:“好,那我就慢慢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她轉身離開,背影修長而優雅,帶著她獨有的自信和沉著。方圓坐回床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裡翻江倒海,既有感動,又有深深的愧疚。他知道自已傷了她的心,但他更害怕,她會因為選擇了自已而後悔一生。
昏暗的小屋裡,徐穎怡的舞蹈如精靈般流轉,她穿著白色的芭蕾舞服,裙襬輕輕揚起,白絲包裹的雙腿在燈光下顯得修長而優雅。
她的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跳躍,都透著高貴與純淨。
她那優雅的姿態和輕盈的舞步,與這狹小而簡陋的出租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這片狹小天地因為她而明亮了起來。
舞蹈結束時,徐穎怡站定在方圓面前,微微喘著氣,額頭上泛起一層薄汗。
她抬起眼睛看向方圓,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卻更多的是堅定。
“方圓,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聲音輕柔,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真摯。
“不管你怎麼想,我的感情不會變。”
方圓站在角落裡,手指緊緊攥著牆邊的木框,低垂的頭遮住了他複雜的表情。
他的嘴角動了動,聲音沙啞:“徐老師,你別這樣……我們……我們不合適。”
徐穎怡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上前一步,忽然抱住了他。
她的身軀柔軟,身上的白絲微涼,芭蕾舞服的布料貼合著她纖細的曲線,而方圓感受到的,卻是她的執著與溫暖。
他一瞬間僵住了,全身的血液彷彿都湧向了頭頂。
他嘴上還在掙扎:“別這樣……你會後悔的……”
徐穎怡的聲音帶著哽咽,卻又無比堅定:“我不後悔。方圓,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方圓試圖掙脫,卻發現自已完全無力。
他的雙手僵在半空,既想推開她,又不忍心真的傷害她。
他的內心天人交戰,一方面是對她的深深愧疚和自卑,一方面卻是本能的悸動和衝動。
他感受到自已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應,而這份羞恥感讓他更加痛苦。
“徐老師,你別這樣……”
方圓的聲音帶著哀求,卻沒有絲毫力量。
徐穎怡將頭靠在他的胸口,聲音低而柔軟:
“方圓,我只是想陪著你。不管多難,我都願意。”
方圓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手終於緩緩抬起,卻只是輕輕放在了徐穎怡的肩膀上。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我真的……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
徐穎怡輕輕抬起頭,直視著他,清秀的臉上寫滿了執著。
“是我選擇了你。你只需要問問你自已,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方圓的喉結上下滾動,內心的掙扎讓他如同置身於煉獄。
他既想逃避,卻又無法抵抗徐穎怡的靠近。
他的自卑、痛苦、渴望交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牢牢困住。
他想拒絕,可此刻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已是否還有拒絕的勇氣。
日記翻到一頁微微泛黃的紙上,字跡顯得有些倉促,像是寫的時候情緒正波動不已。
方圓的思緒再度沉浸在那個難忘的時光裡。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陽光透過出租屋狹小的窗戶灑進來,照亮了屋裡簡單卻乾淨的陳設。
徐穎怡站在床邊,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長髮鬆散地垂在肩上。
她眼神堅定,臉上帶著一抹不容拒絕的微笑。
“方圓,你再拒絕也沒用。我徐穎怡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手。”
她抱著雙臂,站得筆直,語氣卻溫柔得像清風一樣。
方圓靠坐在床邊,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他已經不知道這是徐穎怡第幾次向他表白了。
從剛認識時的試探,到後來一次次直接的告白,她從未因為他的拒絕而氣餒。
“徐老師……”
他低聲開口,語氣中滿是為難。
“你是舞蹈老師,前途光明,喜歡你的人也那麼多,我……我配不上你啊。”
徐穎怡微微一笑,輕輕走上前,坐在了他的面前:
“配不配得上,不是別人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
“你覺得你窮,覺得你沒本事,可我看中的,從來不是這些。”
方圓愣住了,抬頭望進她的眼睛,看到的卻是一片真摯的情感。他嘴唇動了動,還是不敢回應。
這時,徐穎怡輕輕握住他的手:
“方圓,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曾有過選擇很多的機會,可那些人,和你不一樣。”
“他們看不到你內心的善良與堅持。可我看到了,從第一次遇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值得託付的那個人。”
方圓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回想著這些日子裡,徐穎怡一次次主動找他聊天,給他送飯,甚至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為他奔走。
他心底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
“可……可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低聲說,“我連自已都養不活……”
徐穎怡輕輕一笑,打斷了他:“我不需要你養我,我只需要你陪著我,這樣就夠了。”
話音剛落,她伸手環住了方圓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低而堅定:
“我等你太久了,方圓。我不會再放手了。”
這一刻,方圓心中的某根弦被徹底擊中。
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抱住了徐穎怡,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好吧,既然你不怕,那我也不躲了。”
徐穎怡抬起頭,眼中泛著晶瑩的光芒,嘴角綻開了一個最溫暖的笑容:“這才對嘛。”
從那天起,他們成為了彼此生活中最重要的存在。
日記翻到另一頁,記錄著那些溫暖卻又帶著些許自卑的日子。
方圓的筆跡不算整齊,卻能看出當時情感的沉澱,每一個字都像是某種掙扎後的釋放。
他記得那些時候,自已穿著藍色工服,褲腿上沾著乾涸的泥點,腳下是一雙早已開膠的運動鞋。
而站在他面前的徐穎怡,總是那麼光鮮亮麗。
她衣品出眾,簡簡單單的一件襯衫和牛仔褲,穿在她身上卻彷彿成了時尚雜誌的封面。
她那雙修長筆直的腿,時常讓路過的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方圓長相平凡,面板因為長期暴曬顯得黝黑粗糙,眉眼普通,甚至有些疲憊。
而徐穎怡的五官精緻,面板白皙如瓷,眉心的小痣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獨特的韻味。
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像一束光照亮周圍。
那時的方圓,總覺得他們之間彷彿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沉默寡言,不擅與人交際,總是一個人默默坐在出租屋的角落。
而徐穎怡不同,她朋友圈廣,朋友眾多,每次提起她的名字,總有人羨慕她的才華與魅力。
可即便如此,徐穎怡從未嫌棄過他,也從未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待他。
她會主動彎下腰,為他遞上一杯熱水;會在他心情低落時,講些輕鬆的笑話逗他開心;甚至還會在他疲憊時,默默為他按摩肩膀。
方圓記得,有一天,他忍不住問她:“你真的不覺得,我很……配不上你嗎?”
徐穎怡正站在廚房做飯,穿著一件居家的圍裙,回過頭笑著看他:
“配不配,是我說了算,不是別人說了算。”
那笑容,溫暖得讓方圓一時間語塞。
她始終包容著他的自卑,照顧著他的生活。
即便在外人看來,她的選擇讓人費解,但她從不解釋,只是用行動一點一點地將他的心融化。
無論她多麼優秀,身邊有多少選擇,她總是站在方圓身邊,用溫柔與耐心,慢慢彌補他內心的缺口。
這份無條件的包容與接納,像一劑良藥,緩緩治癒了方圓一直以來的自卑與彷徨。
日記最後,方圓寫道:
“她是我的光,也是我的救贖。”
徐穎怡執意帶方圓去她的舞蹈室,說那裡能讓她徹底放鬆。
方圓沒多想,跟著她走進了那間寬敞的房間。
舞蹈室裡光線柔和,木質地板反射著溫暖的燈光,四周環繞的鏡子讓空間看起來更加廣闊。
徐穎怡站在中央,優雅地將頭髮束成一個髮髻,然後換上了那套熟悉的白色芭蕾舞服,纖細的肩膀和修長的腿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動人。
方圓坐在角落,看著她輕輕起舞。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跳躍,都像是無聲的邀請。
舞蹈結束時,徐穎怡的額頭沁出薄薄的汗珠,她靠近方圓,氣息微微急促,卻依舊溫柔地望著他。
那一刻,方圓心底的情感像洪水決堤,再也無法剋制。
他起身,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兩人的心息交織在一起,空間變得愈發炙熱。
徐穎怡沒有拒絕,她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柔軟的髮絲劃過方圓的臉頰。
他低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
方圓無意間滑過了她的舞蹈服,那纖薄的布料在他手中顯得脆弱不堪。
他的心意從輕柔變得急促,伴隨著徐穎怡的回應,理智一點點被炙熱的情感吞沒。
鏡子裡映出兩人的身影,徐穎怡的白絲撕裂得像蜘蛛網,舞蹈服也被撕開一道痕跡。
她宛如藝術品般完美,在鏡子的倒影中更加讓人著迷。
方圓帶著無法抑制的狂熱,而她則柔順地回應,像一隻被寵溺的小鹿,躲閃中又主動靠近。
兩人的熱情在那空曠的房間裡迴盪,鏡子中交織的心影顯得既熱烈又夢幻。
狂潮平息。
徐穎怡靠在方圓的懷中,臉頰還帶著紅暈,目光有些恍惚,纖細的腿因為疲憊微微發軟。
她輕輕拉著方圓的手,沒有責怪,只是低聲說道:
“以後,別再這麼粗魯了……”
那聲音裡透著一絲撒嬌,卻讓方圓心底的情感更深一層。
整個舞蹈室裡,依舊殘留著屬於兩人的溫度,鏡子裡兩人相擁的身影,像是一幅永恆的畫。
方圓翻著日記,最後的回憶像一把鈍刀,慢慢地割開他心中的舊傷。
那是一個冬日,天空灰濛濛的,寒風在小巷間肆虐,落葉堆積在出租屋的臺階上。徐穎怡站在門口,懷裡抱著他們的女兒。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深色外套,頭髮紮成了鬆散的馬尾。
她的神情很平靜,甚至有些冷漠,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和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
方圓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他記得她對自已說過的一些話,但語氣已經模糊了,像被風吹散的紙屑。
他想挽留,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女兒在徐穎怡懷裡睡得很安穩,小小的身子微微起伏,稚嫩的臉龐透著溫暖的紅暈。
那一刻,方圓心中有無數想法,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徐穎怡轉身走了,沒有回頭,腳步輕得像一片雪花落在地上。
方圓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寒風中。
他不知道自已站了多久,直到寒意徹底浸透了他的身體。
從那之後,徐穎怡像從他的世界中徹底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們的女兒,她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方圓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已再也沒能見到她。
合上日記本,方圓嘆了口氣,眼中透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終究變成了一片模糊的剪影。
他低聲喃喃:“徐穎怡,你到底……為什麼離開我?”
但沒有人回答,只有日記裡零碎的文字,靜靜地躺在那裡,承載著一段再也無法重來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