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平以天太冷,不想跑來跑去為由,決定要回渝風堂。
他臨走前把浮白留下來,協助燕辭晚和蕭妄查案。
隨後一行人直奔懷安院而去。
杜凌洲自認為是推動案情的重要人物,他特意領先一步,走在眾人的前頭。
乍一看去,彷彿他成了隊伍的領頭者。
他故意用餘光卻瞥後面的蕭妄,用充滿挑釁意味的語氣問道。
“蕭六,我們來打個賭吧?就賭這次誰能先找出真兇!”
蕭妄覺得給他找點正經事也挺好的,省得他一天到晚找自己比武,於是蕭妄一口應下:“好啊。”
杜凌洲緊接著說道:“若我贏了,以後你就得給我當跟班,若是你贏了,我以後就給你當小弟,如何?”
“若我贏了,你也不用給我當小弟,只要你以後別再來煩我就行了。”
慘遭嫌棄的杜凌洲感覺顏面受損,他冷笑一聲:“等你贏了我再說吧!”
懷安院是三位鏢師的住處,如今黃葉飛已經遇害,他的屍首被暫時停放在西廂房內,房門被人從外面上了鎖。馮武和孫虎正在東廂房內說話,見到燕辭晚一行人忽然來訪,兩人不約而同地流露出戒備之色。
“你們怎麼陰魂不散的?!”孫虎皺眉瞪著這群人。
為首的杜凌洲上前一步,氣勢十足地說道:“我們發現了連半天的死因,現在要問你們幾個問題,希望你們配合!”
馮武冷著臉說道:“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完了。”
“我們之前只是問了你昨天和今早都幹了些什麼?都沒問過你們昨天夜裡幹過什麼?”
孫虎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白眼:“大晚上的,我們除了睡覺還能幹什麼?”
杜凌洲進一步逼問:“除了睡覺以外呢?你們難道就沒有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出去過嗎?”
孫虎被他那懷疑的目光看得火氣蹭蹭往上冒,怒道:“我們昨晚整宿都待在懷安院內,哪兒都沒去過!你問這些到底是想幹什麼?你要是想挑事就直說,老子這就陪你出去幹一架!”
“我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你用得著如此暴躁麼?難不成是因為你心裡有鬼,反應才會如此之大嗎?”
孫虎忍無可忍,揮動拳頭就要打人。
杜凌洲雖然還生著病,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擼起衣袖就要迎戰。
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了,關鍵時刻燕辭晚用力推了浮白一把。
浮白被迫上前一大步,正好擠進了孫虎和杜凌洲兩人之間。
見兩人都直直地盯著自己,浮白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我奉大閣領的命令,前來查辦山莊內的兩起殺人案,請你們都冷靜些,不要動手。”
馮武上前將孫虎拉開,並用眼神警告孫虎莫要在內衛面前亂來。
沒了對手,杜凌洲一個人也打不起來,他只能放下衣袖,嘴裡說道。
“你們說自己昨晚沒出過門,有誰能為你們作證?”
馮武冷聲道:“我們兄弟可以為彼此作證。”
杜凌洲陰陽怪氣地反問:“你看我信麼?”
孫虎指著他威脅道:“老子管你信不信?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別逼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杜凌洲絲毫不懼:“你當小爺是被嚇大的嗎?想要打架是嗎?小爺奉陪到底!”
浮白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頭疼地道:“別吵了,都好好說話!”
馮武忽然看向旁邊,厲聲喝問:“你去哪兒?”
杜凌洲和孫虎立刻就不吵了,兩人順著馮武的視線望去,看到燕辭晚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東廂房的門口,看她那副準備推門的架勢,明顯是想要偷溜進屋。
被人當場抓包,燕辭晚絲毫不慌。
她收回手,笑眯眯地說道:“天太冷了,外頭還在下著雪,杜二的病還沒痊癒,可不能再被凍著,咱們最好還是進屋裡去說話比較好。”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杜凌洲皺起眉,面露狐疑之色,這女人在打什麼算盤?
馮武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毫不留情地下達逐客令。
“東廂房是我的住處,不是你一個年輕女郎能進的地方,你們若是沒有別的事,就請立刻離開。”
燕辭晚無奈地嘆氣:“好吧。”
她轉身欲走,卻忽然腳下一滑,踉蹌著摔倒在雪地裡。
蕭妄反應最快,第一時間衝上去將她扶起來,隨即朝露也跑了過來,關切詢問:“哪兒摔傷了?我幫你看看。”
“好像是腳扭傷了,疼得很,走不動路了。”燕辭晚蹙著眉,嘴唇微微抿起,臉上泛著痛苦之色。
朝露很是著急:“可能是扭到筋骨了,快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給你仔細檢檢視看。”
馮武站在原地不動,堅持不肯讓他們進東廂房,西廂房內放著黃葉飛的屍體,不便進入,最後蕭妄只能扶著燕辭晚進入正中間的堂屋。
燕辭晚在椅子裡坐下,朝露在她面前蹲下身,準備給她檢查腳踝,她卻突然把腳往回縮,略帶羞赧地說道。
“讓他們都出去吧。”
蕭妄立刻對其他人說道:“非禮勿視,請諸位隨我出去避嫌。”
於是乎眾人和蕭妄一起退出堂屋。
蕭妄是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人,他走出去後轉身關門,視線正好與屋內的燕辭晚對上。
燕辭晚衝他飛快地眨了下眼睛。
蕭妄微微一笑,輕輕關上房門。
屋內只剩燕辭晚和朝露兩個人,燕辭晚噌的一下站起身,大步朝著左邊的側門走去。
朝露見狀,面露驚訝之色:“你這是……”
燕辭晚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壓低聲音解釋道。
“我方才是假裝摔倒的,我想去東廂房探查一番,你幫我打掩護。”
朝露會意,使勁點頭。
燕辭晚故意拔高音量:“好疼啊!”
朝露配合地接話道:“你是扭到筋了,幸好沒有傷到骨頭,我給你揉一揉就好了,你忍著點疼啊。”
燕辭晚一邊嗯嗯啊啊地喊疼,一邊靠近左側門,伸手推了下,發現門的另一邊插上了木栓,推不開。
她握住後腰處的刀柄,拔出雪亮鋒利的寧刀,然後將纖薄的刀刃插入門縫,一點點地撥弄。
插在門後的木栓被撥開。
片刻後,門開了。